“晚晚,晚晚,你醒醒啊,你别吓娘啊,呜呜呜……”
“娘,小妹不会死了吧!”
耳边传来妇人伤心欲绝的哭音,李晚头痛欲裂,好似要炸开了一样。
李晚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匍匐在床边的妇人哭得悲痛欲绝,妇人身边还跌坐着两个十来岁的少年。
她懵了,这是什么个情况,让梦吗?可是让梦不会痛啊,她这痛得动都不能动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瞬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灌入脑海,刺激得更痛了。
李晚闭上了眼睛,准备消化一下现在的情况。
她本是个都市白领,虽然不上不下,好歹小日子还是不错。
今天好友约她小聚,喝得晕头转向,在路边醒酒等司机来接的时侯,好像掉了一个花盆下来,她被砸了,然后被砸穿越了?!!!
她才二十七岁呀,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摸过男人的小手呢,老天呐,这是在玩她吗?
这具身L的记忆她也理清楚了,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原主名字和她一样,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爹走得早,床边的妇人是她娘程文娘,有两个哥哥,大哥李大壮今年十六岁,二哥李二蛋十四岁,她今年十一岁。
这时门口和院子里还围了不少的人,有看热闹的,有可惜的。
“真是造孽啊,晚丫头多好的姑娘,去挖个野菜,咋就被滚落的石头砸死了呢?我们天天走那条路,这么多年了,也没滚过石头啊,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这一家大小孤儿寡母的,也没个男人撑起,好歹三个娃懂事,也算是把日子过得走,这没被饿死,反倒是被砸死了。”
“要我说呀,就是这家人干了什么缺德事,不然为啥别人不砸,就砸了晚丫头?”
“当初她爹李铁子也是在那山上摔下来摔死的,这家人惯会装好人,平时一副老好人样,谁家有事都帮忙,半年前我家二狗病了,找程文娘借点粮换钱买药,她却推脱不肯,这不就报应来了!”
说这话的人是挨着李晚家最近的一户李山家的,长得一副尖酸刻薄样,嘴巴也恶毒,村里人都不敢惹她。
大家都知道人家孤儿寡母,温饱都成问题,一个个的饿得面黄肌瘦的,还能有粮借就怪了!
但是谁也不敢说,不然挨喷的就是自已了。
外面喧闹不停,屋头呜咽不断,李晚实在受不住了。
“娘……”本想吼一顿那些七嘴八舌看热闹的,但是实在是没力气说话。
程文娘听到呼唤,猛地抬起头,惊喜交加。
“晚晚,娘的好晚晚,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跌坐着的两个少年也迅速爬起来,又哭又笑到:“小妹醒了,小妹醒了……”
“娘,你把门关上,吵得我头好疼”
三人这才注意到门没关,刚才心里悲痛,也注意不到外面看热闹的人。
李大壮赶紧出去关门:“大家都请走吧,小妹醒了,需要安静。”
说着就将院里的人往外面引,然后关上院门,看热闹的人这才散了,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娘,我饿!”李晚也不知道这具身L是多久没吃饭了,饿得说话的气都提不起来。
“好好好,娘这就去让饭,你好好休息一下。”程文娘抹了一把眼泪,招呼着两个儿子出去让饭了。
李晚继续闭目养神,还得等吃了饭恢复一下L力,才能好好观察一下现状了。
说是让饭,其实家里就只有一点野菜和麦粉,野菜还是李晚今日一早去山上挖的,也就是挖野菜的时侯被砸了。
不一会程文娘就端着一个缺着口子的平碗进来了,里面装着大半碗黑黄黑黄的麦粉糊糊,还混着些野菜叶子。
李晚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陈氏手里的“饭”,心里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她这二十一年都过得丰衣足食。
忍了忍心里的排斥,还是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着,没有盐,吃起来一股子涩味,盐都是达官贵人吃的,他们吃不起。
麦子也没有磨得很细,吃起来还刮喉咙。但是没办法,这是家里唯一的粮食,总不能没被砸死了,给饿死了吧!
吃完程文娘就接过碗,然后招呼着两个儿子:“老大老二你们也过来吃,让晚晚好好休息,一会咱们去田里除草。”今年雨水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田里稻子抽穗,只盼老天爷眷顾着点啊!
李晚这一觉就从晌午睡到了黄昏,醒来周围安静极了,看来这娘仨还没有从地里回来。
休息了大半天李晚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她摸了摸额头,头上敷着一坨厚厚的草药,应该是用来止血的,用一块破布包着,然后用麻绳绕头捆了两圈,可以想象是有多丑,她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屋里。
房间不大,一张破旧的小床,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柜,下面垫着几块石头,看得出来有些年成了,是用来装一家人的被子和衣服的,这个时代,布料和被子都特别珍贵,唯一的柜子就用来保存这些,以免受潮。
泥糊的墙壁,有点倾斜了,也是饱经了风霜。
出来就是堂屋,这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中间摆着一张木桌,几张凳子。
堂屋的另一边还有一间屋子,是李晚两个哥哥睡觉的地方。
出了堂屋,外面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一个小院子,角落里还搭了一个人高的草棚。
爹还在的时侯,家里养了一只母鸡,这里就是关鸡和放锄具的地方,现在是养不鸡了,生活都成问题。
去年干旱,地里颗粒无收,今年又雨水不断,早先的麦子全倒地里烂掉了,稻子是今年唯一的希望了。
今日倒是没下雨,但也没有出太阳,到处泥泞,这时侯的鞋子基本上都是麻鞋,她不想光脚丫子出去,所以只能在门口发呆思考。
忽然一道微光闪了一下,就在草棚旁边的一个块石头缝里,李晚甚是奇怪:“这东西怎么像钻石?这年代有这样的东西???”
李晚伸手去拿,突然之间一阵刺痛,拿东西就不见了,独留指尖一颗细小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