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一桌的宴席都有些什么?除了平时能想到的澳龙,帝王蟹,鲍鱼海参外。
还有神户牛肉,法式鹅肝,伊比利亚火腿,都是大清早空运来的。
甜品台是巧克力喷泉,马卡龙,燕窝羹,现切水果等。
酒水用的唐培里侬香槟王,波尔多的拉菲古堡,人头马路易十三,整整摆了一个酒架,宾客随意挑选的喝,都是总裁家私藏。
温熙心想,如若自已没有历劫,那现在或许还有机会坐在其中吃上一口吧。
如今只是个站在一旁的上菜服务生,这样的感慨她不敢往下深入细想。
她把专注力放在认真上菜服务上,她服务的这桌有个男人她看着眼熟,正是她在储物间偷看到的秘书长,他正L贴的给他老婆夹菜,嘘寒问暖的。
他夫人给人种端庄知性大气,举手投足间掩饰不住的贵气,一看就出身不菲,那模样看着挺恩爱的。
温熙不可置信,男人的演技着实高超,看情形也绝对不可能离婚的,逢场作戏图点情绪价值吧。
温熙计划接下来几个月就不打工了,努力先把学业搞一搞,不然真要挂科,从大一就忙着打工赚生活费。
这下子刚到账三万可以稍稍歇歇。这么一思索,心理轻松了,没啥负担,这接下来的活来了精神。
宴席上菜接近尾声,一大锅鱼翅汤从远处另一个兼职生推车过来,温熙张罗着把桌面收拾出一个空间来。
兼职生端起大砂锅准备上菜,哪知她脚一歪,眼瞅着连汤带人滚一地。
如若这样倒也还好,关键这汤朝着秘书长夫人头脸的方向去,这一锅下去那不得毁容?小小兼职生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温熙不假思索用手臂死死拽住了兼职生,汤沿着边缘泼了她一胳膊,短袖的工服没有布料的遮挡。
90度的汤羹黏黏糊糊粘了一片,细白的嫩肉一下子就红了,她龇牙忍着疼痛,愣是扶稳了兼职生。
小姑娘赶忙站稳脚,把菜端上了桌,她一声哼都没有,反倒问:“你还好吧?”
小姑娘连忙感谢:“对不起对不起,是脚上的工鞋大了一码,真对不起,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她走到旁边用水洗了洗,火辣辣的生疼,“没事,回去擦擦药膏就可以了,就剩两个菜就能收工了,咱小心点吧。”
小姑娘眼眶有些红,一脸愧疚,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过错。
“赶紧擦药,留疤就不好了,我带你去酒店医疗室。”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梁汉璟,他皱紧了眉头,拉着她就往外走。
“这,我这活还差十分钟就完事了,让我干完吧。”温熙道
“赶紧去吧,小姑娘,刚刚谢谢你了,我都看见了。”
温熙听到一个温软知性的声音,旁边站着秘书长的夫人,她捏了捏温熙的手,眼含感谢。
温熙只能顺从的被梁汉璟拉着往宴会出口走,刚到门口被唐宇风拦下,他紧皱眉头,眼含愤怒,
看向梁汉璟,“泡妹子都跑这来了啊?”
他老早就时刻注意着他俩,饭都没心思吃几口,敬酒也都心不在焉,这下两人还拉着手出门,约会吗?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小丫头指定吃大亏。
温熙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梁汉璟并不急于解释,反倒冷哼一声,“熙宝可是自愿跟我走的。”
“熙宝”
“熙宝”
温熙和唐宇风两人通时叫出了口,什么时侯发明的称呼?
什么时侯亲昵到这么肉麻了?温熙张大了嘴巴,唐宇风看上去要揍人。
她可不想这误会继续下去,她现在还不想在情爱中纠缠,上个内部小新闻自已也不见得多有面子。
她只想安安稳稳生活,多赚些钱,多年来的隐居生活不愿意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还会没完没了的内耗。
“哎哟哟,疼疼疼,手臂好像火烧。”温熙故作痛苦状。
两男人从电光火石的眼神中转移视线,唐宇风这才发现温熙手臂通红,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给谁打了?”
温熙白了一眼:“给你喝的鱼翅烫了。”
话音刚落,唐宇风就要给温熙公主抱,温熙赶忙拦下:
“干嘛?我手臂伤了,又不是脚瘸了,自已能走路哟。”
唐宇风尴尬的悬空了手臂,这小妮子就不能绿茶一下?
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主动贴上来,好似没骨头一样,温软可人,她就不能学一下?好让他有点英勇的情绪拉记?
两男人急匆匆带着温熙到了医务室,清洗,上药,红彤彤的手掌大的一片在左手小臂上,看着要起泡脱掉一层皮一样。
一旁看着的唐宇风都觉得嘶嘶作痛,但瞧温熙的表情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好似不是自已的手臂。一声都没吭。
梁汉璟问道:“这会不会掉皮?不会留疤吧?”他仔细端量着好似这块肉比他还金贵。
医生拿了块冰袋,“给她敷着,回去要是觉得火辣辣,就一直敷着,一天擦三次烫伤膏,不会留痕。”
温熙松了口气,冰袋一敷上舒服了很多。
唐宇风有些紧张的看着温熙,:“你这疼不疼啊?疼就哭出来别不好意思。”
“还好吧,没那么疼,跟吃辣椒一样吧,你吃辣椒会哭吗?”唐宇风这是想看我笑话呢?还让我哭?
这丫头是真听不出关心话来啊,人家在意她的感受,她怎么比男人还男人似的顶嘴?
你看旁边那斯文败类,可曾关心过她的感受?
就知道会不会留疤,皮肉之相。唐宇风怒不可言,只是从小到大的修养让他没说出口。
梁汉璟还有收尾的烟花工作不能离场,送温熙回家的任务就自然交到唐宇风手里。
临别前还不忘当着男人面暧昧不明的说:“到宿舍给我报个平安,熙宝。”
温熙背脊一寒,鸡皮疙瘩冷风一吹打了颤,这人莫不是因为混迹娱乐圈太久,职业习惯了。
才见过两回面,熟的好像树上摘下就能吃的柿子,都不用预热的。
这次开车的是唐家司机,他今晚喝了酒,上车时温熙就在想,她坐后排,唐宇风坐前,这样隔开,就可以沉默到站,免去好多尴尬。
谁曾想她刚落座,关上车门,唐宇风就从另一头一屁股坐她旁边了。
她愣了半秒,男人身上混合着宴会上的烟草味酒味,还有淡淡的松叶的木香。
不说话时侯的气场和很多霸总一样,像高山,暗夜森林,海潮,清冷威严,可能下一秒就能带你L验南极的冰川。
可坐在旁边的人是温熙啊,一个13岁就认识他的人,看过他的少年意气风发,分享过彼此的不实际梦想。
高光和落寞都见过,就算唐宇风极力用工作上的严酷来掩饰自已的内心汹涌,也压迫不了温熙一点。
还是唐宇风忍不了先开了口:“回去一定要按时擦药,我会监督的,你要主动汇报,那个梁汉璟不是什么好人,别给他甜言蜜语骗了。”
温熙本就这么想安安静静就好,这男人说话不知怎的就想怼,气不打一处:
“第一,我不是你员工,不用向你汇报,我自已的手臂我自已会心疼。
第二,梁汉璟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和他顶多算工作伙伴,你不用来教导我,跟个老爹似的。”
唐宇风努力积攒的霸总能量,像破了口的气球一样,一瞬间能量放到了宇宙中,剩下一块烂皮落在了地上。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看起来像是自已多管闲事了。
熙宝这个称呼他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梁汉璟果真是个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