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淮说完这些话,许多艺人蠢蠢欲动,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有了顾北淮在背后支持,可以说在娱乐圈横着走都没问题,是个人都会给面子,那以后的资源岂不是会拿到手软?
餐桌上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早就暗流涌动了,经纪人都暗自撺掇自家艺人上去敬酒搭话,毕竟谁想错过这块肥肉?
顾北淮也是来者不拒,他这一举动给了他们更大的希望,但是饭局最后他也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饭后王郁带许尘上了电梯,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
王郁:“给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记不住,今天那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那个女艺人参演了好几个剧,没有一个代表作,人也不温不火,再说了,她遭遇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我手底下好几个都——”
未等王郁说完,许尘就将手机收起来,双手插兜目视前方:“这不是他们的理由,只是差了一点L机遇,不红不是他们的错,你手底下的艺人谁都想红,而且谁都不愿意遭遇这些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有的时侯你应该出下手。”
王郁:“你帮不了所有人,也成为不了他们的英雄,今天你帮她的下场就是让她错失了一个资源,你让他错过了一个机遇,你明白吗?”
许尘垂眸不语。
“叮咚——”电梯到了一楼。
许尘:“你先回去吧,我自已出去走走。”
王郁刚要开口,许尘已经出了电梯,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手:“没事,放心,不会乱来,我又不傻。”
王郁:你今天乱来的还少吗,这心放不了一点。
晚上十一点,华城的街道上还有些许行人,他们都急着回家,没有人注意到他。
许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现在已然夏末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的他有些恍惚,他停在了一个小卖部前,买了两瓶啤酒和一包烟。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许尘蹲在路边,夹着烟,时不时抖落烟灰。
一支完整的烟都快烧完了他也没抽一口。
他不喜欢抽烟。
许尘将烟撵灭丢进垃圾桶里又取出一支烟开始点,这是他面前的光线暗了下来。
顾北淮:“这么晚了,不回酒店躲在这儿抽烟呢。”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这孩子胆子真不小。
许尘没有想到顾北淮会出现在这里,加上今晚的酒劲和心中的烦闷,他一句话也没说,顾北淮倒也不在意,弯腰拿过他指间的烟撵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顾北淮:“因为今天饭局的事儿?”
许尘:“没有,与我无关。”
许尘的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与你无关还去帮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一个歌手和老总硬刚,你胆子挺大的,勇气可嘉。”
许尘:“勇气可嘉吗?可是我帮不了任何人,自我感动而已,王郁说得对,今天我的举动不仅得罪了孙总,还让那个艺人失去了资源,错过一次机会。”
他以前救不了别人,现在也一样。
顾北淮挑了一下眉,有些吊儿郎当:“也就只有你会信老王的话,你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得罪了孙总,那又如何,娱乐圈又不是没了他就不存在了,你让那个女艺人免遭骚扰,保住了清白,这还不够吗?只要她努力进取还担心没资源吗。”
许尘抬起头,眼角有点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喝醉了,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想欺负一下。
他仰望着顾北淮,声音有些沙哑:“真的吗。”
顾北淮,:“嗯,真的,我不会骗你。”
如果是别人来说这句话,许尘只觉得是在哄三岁小孩,可顾北淮的声音似乎天生带有一种说服力,让人深信不疑。
顾北淮:“还不回去吗。”
许尘:“回去。”
许尘站起身,可起头过猛,眼前一黑,身L前倾,下一秒他跌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顾北淮垂眸看着许尘,他有一点瘦,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身上也有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摸摸他的头。
缓过神来的许尘连忙推开他,道了声谢。
顾北淮:“走吧,回酒店,你下周不是有个综艺要参加吗。”
许尘:“你怎么知道的,老王还没告诉我呢。”
顾北淮先是沉默,在心里骂了一遍王郁,又回了许尘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猜。”
许尘也没有追究:“走吧,回酒店。”
顾北淮:“打个车。”
许尘:“不用,走着回去。”他怕自已晕车吐人家车上,到时侯丢人丢大发了。
顾北淮:“行,我陪你。”
一路上许尘走路摇摇晃晃,连个直线都走不了,有好几次都要摔倒了,还是被顾北淮扶了一把。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给他抱回酒店了。好在现在路上没什么人,要不明天热搜就有了。
到酒店的时侯王者已经睡了一觉,他刚想出门敲许尘的房间看他有没有回来,刚好撞到了顾北淮,给他吓了一跳。
顾北淮安顿好许尘后看了一眼王郁,不免有些怨气:“他参加综艺的时侯你没告诉他?”
王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我这不是让他长长记性吗……”
顾北淮:“没事,你这样只会打击他,虽然这个世道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我希望他就这样下去,挺好的,像他这样的不多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王郁捏了捏眉心,只好点头。
顾北淮倒是没说什么,离开了酒店。
其实他也喝了不少酒,他比许尘还不到哪儿去,饭局结束后他已经上了陈昀意的车,走的时侯看到许尘自已从电梯里面出来,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看着他在路灯下面喝了两瓶酒。
当他抬头看自已的时侯,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极其相似,不过记忆中的明眸更加天真,清澈,而他面前的这个仿佛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楚
。
他走在路上,停在了刚才的路灯下,迷离之际,他好像又看到了许尘,他在慢慢变小,成了儿时的自已。
他看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带短裤的小男孩手里一根棒棒糖跑过来递给他。
稚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别哭了,这个给你吃,他们不和你玩我和你玩,咱们两个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
一声鸣笛拉回了顾北淮的思绪。
那是他在临东唯一的朋友,可是自已后来被接回了顾家,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十一岁,顾北淮就学会了伪装,一步一个血印走到现在的位置,他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可他后来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庭义的一把手,所有人都忌惮他。
可谁又明白他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