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芸芸!车都过来了!行李收拾好没有啊!”
绥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胡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站在她旁边,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她的闹钟…我哩个!十一点了!!!
胡月看着她火急火燎的从床上坐起来时就已经默默的跳下床把那闹钟也放进整整齐齐的箱子里了。
绥芸火急火燎的梳理着头发,胡乱的用一根白色的头绳将粉色的长发绑起来后正准备跳到地面,看见月月坐在自已不知道什么时侯摆的整整齐齐的鞋子旁看着她时打了个哈哈。
胡月人性化的吐了口气,一甩尾巴走到箱子旁边拍拍,它自已拉不上拉链,只能等主子自已拉,谁让他是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狐狸呢~
“唉真是的,你就不能变大点帮我拉上么。”
绥芸穿好鞋子蹦下床,手脚麻利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滴溜起来,注意到胡月那幽怨的小眼神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看,你帮我收拾好了那我直接拉着出去就行了嘛,自然而然不会耽误这么久对叭~”
胡月白了她一眼,说的我差点就信了,无奈的钻进给他准备的兽笼中趴下去不理会主子。
要他真把那些东西全收拾好了她又要嚷嚷自已收拾的太漂亮了导致她没活干,喵了个咪的她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看到胡月用小爪子扒拉上笼门转过用尾巴对着她时绥芸也轻声细语的安慰起胡月。
“嘤!”
胡月闷闷的叫了一声,听到自家月月没生气时绥芸这才松了口气,这小狐狸生气起来可真不好哄的,但是她就是喜欢看他对着自已耍小脾气。
她可是好不容易把当初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狐狸拉到和她通一层次的呢~
提起装着胡月的航空箱,拖着自已那一大箱行李不紧不慢的出了门,看见奶奶站在门口没好气的看着她时绥芸吐了吐舌头。
“要是困就到车上去睡,这路程可不近。”
姜云叮嘱到,她到不是对绥芸起晚的事情抱怨,她只是有点担心孙女这样子一个人到了城里会不会太不操心导致自已出什么事儿,就比如把一天不吃东西饿晕在路边。
她看向绥芸左手提着的航空箱,凑近轻声说道:
“胡月,我家孙女就拜托你多操操心了,这妮子性子你也知道,顾头不顾腚的…”
“嘤嘤!”
绥芸听到自已奶奶当着月月面说自已时立马打了个哈哈,拖着行李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那奶奶我就先走啦!”
姜云笑着摇摇头,转过身看着绥芸蹦蹦跳跳的出了门,瞥了眼站在墙根不出声的绥江:
“就不跟她道个别?你平常不是最惦记她的么。”
绥江背着手慢慢走了出来,望着大门慢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孩子终归是要长大的。”
“真不是怕受不了这场面再哭一次?”
姜云打趣儿的用手肘顶了顶绥江的腰,后者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一下背过去:
“我可没有!”
“爷爷!”
绥芸躲在门后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和他说的话,终于是忍不住,轻轻放下装着胡白的航空箱跨过大门朝着自已爷爷奶奶跑了过去。
绥江听到自家孙女的声音时立刻转过身子,看着她朝着自已飞奔而来,他立刻张开双臂看着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诶哟,小祖宗诶,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折腾。”
察觉到绥芸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时,绥江也慢慢叹了口气,自家孙女的性子他咋能不知道。
别看她这几天在家里跟活宝一样逗他们俩高兴,她就是害怕要自已要一个人跑到陌生的地方自已一个人生活。
绥芸从小胆子就小,但是被那群混小子烂裆的狗杂种吓过之后,就不愿表现出来了,他看着心疼,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说。
姜云倒是常安慰她,但是他也就只能在孙女哭的时侯默默陪着她,他嘴笨啊!
“芸芸啊,等到了城里有什么事儿不高兴了,不开心了,一定要跟爷爷打电话。
别跟之前似的受了委屈自已一个人憋心里把自已憋坏被你姥姥接走在山里住了两年嗷。”
绥江伸出他那只布记疤痕和老茧的手小心的抚着绥芸粉色的发,听到她小声的抽泣声时又猛的噎住,不知所措的看向姜云。
却发现后者的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扭过头用手捂住自已的嘴。
绥江当时就麻了,嘴笨的他只能结结巴巴笨拙的安慰着孙女:
“芸芸啊,你上大学这可是好事儿,莫哭,莫哭啊…在城里要想家了就请个假回来,我…”
绥芸摇摇头,贴在自已爷爷胸前小声的说:
“芸芸没害怕,我昨天听到你们俩说要出去旅游了,没事的!我一个人在城里能活的好好的,还有月月陪着我呢。”
她不是离开家就会哭的孩子了,但是她实在忍不住这种从心底喷涌出来的情绪,一想到要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城市,去过自已不熟悉的日子,难免会感觉到一丝不适应。
“没事儿啊,没事儿…”
绥芸抽离爷爷的怀抱,笑嘻嘻的看着他:
“爷爷,你咋哭啦?”
绥江看着突然变性的绥芸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拉下自已的老脸:
“你看错了,刚才你头发扎到我眼睛了,赶紧滚赶紧滚,看着就心烦。”
绥芸看着自已爷爷摆手,抬起手遮掩住自已的嘴轻笑,爷爷老是这样,嘴比铁都硬。
她看向一直在看着他们的姜云,轻声唤了声奶奶,便看见姜云眼眶红红的通样一脸没好气的朝自已摆手。
她这才向着二老轻轻鞠了一躬,转身走向大门。
姜云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来到绥江身旁,抹去了他眼角的那一丝泪:
“下回说瞎话记得把泪擦了再说。”
绥江傲娇的撇过脑袋,谁哭了,他就是不好意思看见孙女自已一个人哭丢人,陪陪她而已,还真当真了不成。
绥芸提着自已的行李,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眼自已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家,深吸一口气后逼迫自已转过头。
还能再看见的,怕啥子!什么时侯想的受不了了就再回来!她是活人,有腿的!
听那些潮哥潮姐说城里的好东西可多了,遍地都是红色的大钞!各种各样的帅哥美女,以及最重要的!美食!
“芸芸,来了。”
她从幻想中回过神时已经走到了路边,看着站在面包车前一脸冷淡的中年男人时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二叔,我爷爷他们就不出来送我啦。”
二叔,本名也是绥,但他并没有名只有姓,也许有,但是爷爷从来没告诉过她,只让她喊二叔就行。
二叔天生面瘫,脸上让不出喜怒哀乐来,平时也不会在村子里,他脸上那道从左眉眼直达锁骨处翻着皮肉的疤也让人看一眼就不敢靠近,这可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主。
但是二叔是有妻子儿女的!就是她没见过,听说他们一家全住在城里!
看着二叔走到她的身旁,提起她的行李放到了早已打开的后备箱中,用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狐狸要放过去么,还是你抱着?”
绥芸连忙摇摇头,她可不想让月月一个待在后备箱里,她抱着就好。
“不用啦,我坐后座上抱着就行,月月很乖的,没味道也不会乱叫的。”
二叔默默点点头,拉下后备箱的车门走到后座车门旁拉开,绥芸乖乖的上了车,通航空箱里的月月歪着脑袋看着二叔。
“二叔您今天心情很不错呀,是表哥的事还是二婶呀?”
二叔在关上车门后麻溜的上了驾驶座,两只大手握住方向盘发动汽车后看了眼后视镜。
“都是。”
“哦哦!”
绥芸恍然大悟,那就是二叔家里出喜事儿了,不然他也不会心情这么好,平时都是她自已放行李的。
“二叔,等到村口还是把我放下来,我去看看桃姐姐,很快就好啦。”
绥芸看着二叔轻轻点点头时窝在座位上抱着航空箱,似是察觉到什么立刻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车后窗。
爷爷奶奶正站在车后不远处看着她,在看到她探出头来时笑着摆摆手,绥芸的鼻子一酸,也立刻朝着他们摆摆手。
“坐稳,走了。”
汽车的发动机轰隆隆的响起来,绥芸恋恋不舍的坐在座位上,垂着头抱着航空箱。
“嘤嘤…”
听到胡月小声的安慰时她立刻振作起来,又不是见不到了,等到了城里打电话就好!
“用道个别么。”
二叔没有踩油门,反而是平静的问起绥芸,后者连忙摇摇头,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更何况在家里已经道过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