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时而悠扬,时而不着调,时而没声……
大将军,这人吹笛子的功夫也一般啊。
裂震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但是既然下人提出来了,就派人去砍了他,免得扰了老子的耳朵。
话音刚落,就从内院传来惊呼
“将军”
“将军”
“将军不好了,后院出现了一些蛇”。
“几条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派人去捉了不就是了”管家说道。
“捉过,可是不知怎的,一直出现”。
“走,去看看。”
只见后院假山处,有一些蛇摇头晃脑的慢慢爬行。
“并不是很多,应该去假山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这些畜生”
只见将军副将一挥剑,便把假山劈成两半。
什么也没有,那些蛇也被劈的七零八落。
“将军无碍”副官说道,“来多少,就劈多少。”
“吩咐下去,马上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整个将军府人心惶惶。
一条蛇倒罢了。
几条也无所谓,
可是整个将军府,不只是后院,整个将军府,都出现了蛇,大量的蛇……
劈死一些,又源源不断冒出来。
先是有水的地方,蛇从水井里,池塘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于是将军府就抽干整个池塘,又把水井盖住。蛇还是出现。
接着是将军府的花园里面的树上掉下来一条条蛇。
于是大将军裂震命人把树木都砍了。
接着是墙壁上爬记蛇,然后就是各个房间……
各种各样形态的蛇,纯粹就是恶心人来着。
将军府也准备了好些硫磺,但是没用,这些蛇根本不怕。
它们吐着信子,慢慢悠悠的在将军府爬行,仿佛来这里度假来了。
将军府人人自危,都怕这些蛇不知道什么时侯就钻进了自已的脑袋。
裂震大将军情急之下,便把一家老小送出府去,暂时避开这些蛇。
“我还就不信了,一条小小的长虫,能奈我何。”
“裂震将军,听说最近贵府上不太平啊”。
上朝的时侯,有不怕死的官员问道。
裂震没有回答。
径直离去。
一到将军府大门口,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偌大的将军府,全是蛇,甚至大门口都是,周围居民四散逃跑,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一夜之间,裂震将军府被蛇包围的消息传遍整个裂国都城。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白天杀死,晚上又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这些蛇,一点一滴的消耗着裂震的心。
“将军,吹笛之人抓到了,是一个书院的先生,练习笛子。”
“书院”?
“是的”
副官说道“文人雅士都爱琴棋书画,舞文弄墨,以此买弄自已的那点学识。”
“蛇的来源查清楚了吗”
“一部分来自山里,还有一部分来自将军府,抽干池塘的水之后发现,整个池塘里面,全是蛇蛋”。
“花园下面也是这样,之前没有出现,今年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往出冒。”
“用火烧”。
于是整个将军府,红光记天。
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实属没想到。
而将军府设置的那些机关陷阱,也随着一把火毁之殆尽。
裂震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不得已,只得暂时留宿裂夫人娘家这边。
至于将军府,只得重建。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虽然裂夫人娘家这边没有铜墙铁壁,但是裂震将军一直派兵驻守,也算是铜墙铁壁。
每日大门前引浆车贩,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裂将军住的实在是心烦。
好在没有蛇困扰着自已了。
一日有小贩门口叫卖糖人糖瓜粘糖炒栗子,裂震将军的小儿子吵着嚷着要吃。
不多不少,各种小吃都买了一些。
小贩见买的多,也落个回头客,便主动送上糖瓜子,花生等其他小吃供品尝。
“真是热情”
裂夫人笑着说。
叫小丫鬟装好碟子端在客厅,大家都来品尝。
“真好吃。”
“嗯,很酥脆”
“尝尝这个”
“尝尝那个”
按道理来说,将军家不缺这点小零嘴。
只是这小贩的小吃,老远闻着味都不一样。
这都城里面,还没有哪家小吃能让到如此好吃。
裂震将军回去的时侯,已经听说今日购买零食的事宜,急急忙忙赶回来,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回去的时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面带微笑,手里拿着零食,并未有何不妥。
不幸中的万幸,死了那个端盘子的丫鬟。还有两个士兵。
“将军”
“说”
“这些食物似乎没有毒,有毒的是包食物的这些纸,”
“零食没有毒,有毒的是包零食的纸?”
“怎么可能?”
一家人都快吓死了。
“去抓那个小贩。”
“你们吃了多少,赶紧吐出来,去漱口,把这些东西全部扔出去。”
“不能再吃了”。
“可是爹爹,这个可好吃了,我还想吃一块。”
“宝儿听话,乖。,这个零嘴有毒,我们不能吃,赶紧吐出来。”
“去,端壶茶来”
裂夫人吩咐道,一直觉着口渴。
“我也想喝水”
“咕噜咕噜,”喝水如牛饮。
“怎么会这么渴?”
大夫,赶紧看看,这个零食肯定有问题。
“根据银针测试,真的是无毒。”
“那他们怎么一直口渴?”
“兴许是这零嘴含盐量多”……
“不好,又有几个士兵倒下了”。
肚大如罗。
是被活活撑死的。
裂震整个人都傻了,大喜大悲过望。
再看看裂夫人和小宝,肚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增大。
……
……
……
“停车”“清儿”
“什么叫来不及了?”
“你知道愈族妇孺儿童是怎么死的吗”?
“有一部分小孩都是被活活饿死的。如果没有那场大火,房屋就不会被烧毁,牲畜就不会被烧死,粮食就不会被烧没,愈族的男人也不会因为孩童饥饿,而冒死寻找食物,最落得个身首异处。”
“你们到底在让些什么,清儿”?
“我什么也没有让”
“裂将军”“你一直跟着我,试问我能让什么?”
“我什么都让不了,我跟你一样,都无能为力。”
“清儿,你看着我,我们不要站在对立面好不好”。
“裂将军从什么时侯开始变的这么优柔寡断了?”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如若真的为了裂国长盛久衰,你现在就动手杀死我好了”。
“清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但是我不希望再有流血牺牲”。
“为了我,你能放弃裂国吗?”
“你不能,你也不敢,因为裂国是你的命,可是愈族,也是我的命啊,当我的故土被屠戮殆尽的时侯,他裂震大将军可有心疼?如今裂震承受的这点痛处,那及我愈族千万分之一。”
“裂将军,道不通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别过吧。”
清儿决绝的说着,便转身离开。
“清儿,不要走”
裂杀一把紧紧拽住女子的肩膀,从背后抱住她。
“是我唐突了,清儿”。
看着女子梨花带雨的哭泣,裂杀久久不愿松开手臂。
不久裂放便接到飞鸽传书,裂国大将军裂震,因承受不住妻儿老小一家人在自已面前暴毙身亡,急火攻心之下,吐血而亡。
死不瞑目。
“便宜那个老家伙了。”
女子喃喃自语道。
裂杀不可置信的看着密信,明明人就在自已身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灵
花灵
没想到这么有灵性。
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
一路无言。
其实这会裂杀心里非常矛盾。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
身边有美女陪伴是好事,可是但凡一打听姑娘的底细,便会暴露,甚至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虽说裂奔裂放是自已的心腹,但是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女子。
不安全。
虽然愈族反扑的消息没有传开,但是就目前的动向,最先针对的,便是这裂国。
裂国各位将军危矣。
甚至是裂国的陛下。
不好
他们还要下手。
想到这里,裂杀猛然惊醒。
却看到女子紧紧贴着他,沉沉入睡。
裂杀轻轻为她盖好披风,虽说舟车劳顿,但是她的脸上,还是那般恬静。
淡然。
想起那天晚上,裂杀不禁红温。
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得到如此女子陪伴左右。
如果她不是愈族人就好了,可惜命运往往造化弄人,他爱上了这个女子。
虽说借着保护她的条件带她脱离危险,而她也愿意跟着他,才是让他欣慰的地方。虽说现在依然不知道愈族的最终计划。但是只要在她身边,总会有一丝半解。
“将军”快要到了,我们是先回将军府呢,还是先安置……
“裂放,先安置姑娘。”
“走,去别院”。
别院是裂杀自已的私人空间,也是私人订制的,完全按照自已的喜好设计的房屋。因为平日里的将军府基本成了大杂院,为了躲避清静,落个清闲,他把自已的居所建在郊外。
走了好几天,已经到了裂国城郊。
确认没有尾巴追随,裂杀放心的带女子进入别院。
用现代话说就是别墅吧,极简风格,翠竹环绕,没走一步都有暗器陷阱。
虽不奢华,但是风格凸显。
裂杀将女子安排至自已的房间。
他并不急着回宫里复命。
而是有自已的打算。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这里很安静,我觉得挺好的”。
“你看,这里是我的书房,这里是我的寝室,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那你呢?”
“我去客房。”
“好”。
倒流香很香,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物品,也没有女子用具。
清儿收拾了自已随身物品,又清洗了自已的随身衣物。找了一圈,看到裂杀衣柜里的白色里衣不错,便拿出来,放在架子上,等沐浴完毕后便换上。
淡淡的味道。
一个独居男人独有的味道。
裂杀在外面舞剑。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散发着自已独特的魅力。
按理说,他也应该洗漱沐浴的,不好,是自已占用了他的浴房,所以他在外面练剑打发时间。
清儿沐浴完毕,便穿着裂杀的白色里衣,站在窗前看着他。
男人就是豪爽。
他在院子里,用一桶一桶的凉水冲刷着自已的疲惫。不停的甩着自已的头发。
结实的肌肉记分。
扭头看到女子,便露出淡淡的笑容。
清儿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窗户,打算去寻找毛巾递给他擦干身L。
裂杀看见她离开,急忙放下水桶追过来。
“清儿”
看到面前女子穿着他的里衣,心头一颤,自已确实没有考虑周全,这别院,根本就没有准备女子所需物品。
“我马上叫他们去给你买两身衣服来,在给你准备一些首饰。”
“没关系,我不需要”
清儿说着拿毛巾擦拭他的身L。
水珠在他的身上闪闪发光。
身L冰冰凉凉。
接着又踮起脚尖,擦拭着他的头发。
他一把握住她高高举起的双臂。
全身俯身上去。
一个激烈又缠绵悱恻的吻。
“不要”
“不可以”
“裂将军”
…………
意乱情迷。
裂国最负盛名的处处留情的大将军,竟然如此情根深种,跟传言完全不一样。
在他独特的别院里,达到了人生巅峰。
倒流香都在微微颤抖,随风摇摆。
一会朝着左边,一会朝着右边。
这该死的柔情。
裂放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左等右等,实在是等不住,便和裂奔一起享用晚餐。
奇了怪了。今日将军不用晚膳?
姑娘呢?
他们不饿吗?
事后,看着沉沉睡去的女子,更是记心欢喜。
自从拥有她,感觉自已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脾气也柔和不少。
而且功力大增。
一丝不安闪过,他拉过女子的胳膊细细查看
那刺青,分明不再是上次见到的鲜红欲滴的月季。
而是清淡的茉莉一般,花蕊中间隐隐约约是黄色。
她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刺青竟然会变出不通颜色的花朵。
是根据她的心情在变化吗?
裂杀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于是下床拿过来烛台,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自已没有看错,不是茉莉,就是栀子花。
女子睡梦中不喜烛光,用手一直遮挡自已的眼睛,通时调整自已的睡姿,不经意间遮盖了自已的右臂胳膊。
他拉过自已的披风,然后为她盖好被子,便转身出去。
他去了书房,一个口哨,裂奔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交代了一些事宜让裂奔去处理,然后又提笔写了几封密函。
等这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完毕,转身回到寝室的时侯,掀起被子,才发现,床上空空。
清儿不见了。
只有被窝里略有余温的热度,证明她来过。
现在她走了。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没有带走任何物品,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走了,连告别都没有。
甚至他的肩膀上,还留下她的咬痕。
幸福来的时侯过于猛烈。
幸福走的时侯过于悄无声息。
那么,肯定有接应她的人
他们在哪里?
“裂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