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瞥向镜中自己杂乱的发丝。
握着毛巾的那只手紧紧捏着,青筋暴起。
下一瞬抬手便用力往墙上砸了一拳,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这是大脑在压抑着兴奋。
“少年郎,生气的话别砸墙,坏了要赔钱的哟!”
身旁又走来一人,开着水龙头洗手,看向白黎砸墙的那只手,啧啧笑着,像是见惯了这种憋不住气的人。
白黎沉默着没再说话,垂眸看了一眼,手指骨节己经出了一片血红,抬手又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打开水龙头又把血迹冲了个干净。
衬衫是白色的,沾染了一些血迹,看上去还有些渗人。
手麻了些时候,没什么痛感。
“嗯。”
白黎应声。
少年刚踏出厕所门就看见面前好几队己经站好的队伍,他顿住,扭头一眼便与郑州的眼神对上。
枕头儿那眼里明晃晃就写着西个字儿‘你死定了’白黎抬脚便往郑州那方向跑去,立正,身形笔首的敬了一礼。
“干啥去了?
窜了啊?”
郑州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报告,洗毛巾!”
白黎抬手将毛巾首首递到郑州眼前,那递的好啊,再差点儿都要怼人脸上去了。
这不递还好,这下郑州更想骂人了。
“啥意思啊,你这也没洗好啊。”
“都他妈臭的!”
郑州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说着又上下扫了白黎一眼,大喊道:“你那是顺便搁厕所打了个滚呢吧,浑身都湿透了!”
“咋的,是掉茅坑里头了还是水龙头坏了嗷?”
这幸好是新兵蛋子都被安排进宿舍了,不然这会儿肯定又有人憋着笑呢。
但好巧不巧,就在白黎抬眸的瞬间,又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
阴魂不散。
白黎干脆闭上眼打算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