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用户4534254148的新书 > 第3章 动心
星此时神志清醒,好像也不是很清醒,真个说他清醒,不如说是他就没休息踏实。他的思绪飘飘忽忽的回到了当年。
他已经不记得部族战争最开始具L是在什么时侯了,他记得清楚的地方是战争的后期。星对那时期的唯一印象是混乱,夹杂着饥渴,残酷,恶心,很多人都想着逃离,星在总人数不过几百人的部族联军里每天能抓十个二十个打算逃跑的,一天从早到晚都负责抓这些人,精神状态也很差。
古局将军让他驻外看守,之前这个职位是防止敌人夜晚有什么偷袭踩点的举动,但在战争后期多数情况下是抓从古部族逃跑的人。星记得很清楚,随着斗争的加剧,古部族自已的荣誉勇士都换了几轮了,现在的荣誉勇士是一个八岁小孩,身份背景长啥样子星都忘了。但有一个事星记得很清楚,这小孩来到不久古局将军和长者通意将逃跑的那些人处刑人除了将食物和水带回来外可以吃掉他们的尸L中被处刑的那部分以儆效尤,就是如果刑罚是砍断一只手,星就可以把那只手砍下来然后火烧着吃,脚被砍了就吃脚。一些其他部位被砍断星也照吃不误,而且必须在处刑众人甚至被处刑人围观的情况下吃。比这更重要的是当时没有药,连没有消过毒的丝带都很少。药不是给逃跑的人被处刑的人吃的,也就是假如你被砍断一只手,砍完之后是没有人给你止血的。人们连烙铁止血消毒这样的手段也不会应用在逃跑的人上,这就意味着即便你只是被砍断了一只手你也要死,反正星是没有看见被砍断手脚的人还活着的,几乎所有由星处刑的人都在星处刑的过程中死去。大多数是昏迷失血过多伤口感染这些情况而死,少部分是未昏迷然后失血过多伤口感染而死,星没有执行过砍头的刑罚,所以所有人几乎都是失血过多而死。这事实虽然血腥,但依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作为古部族荣誉勇士的小孩子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袋子说自已有个法子,能够收集这些被处刑者的灵魂。为了更加给逃跑者威慑他要把这些被处刑人的灵魂收集起来交给大部族发落,原来这只是他自已的事,可是有一天古局将军说荣誉勇士找自已有事,让自已一个人到部族外一个地方见面,在太阳快落山的时侯星与他在树林深处见了面,星一见面就感觉不对,那个孩子面容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冷两腿颤抖不停,只有眼神是迫切夹杂着一丝遗憾但更多是种决绝的狠厉,在他右手中便是他用来装灵魂的特质大麻袋。他让星过来,星上前过来的时侯孩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单手力气真如铁钳一般有力却比铁钳还要冰冷刺骨,星试着挣脱但两只手加上整个身L的力量居然都拉不动这个小孩子分毫。随着右手手刀脖颈的一击,星就昏迷过去。
当星醒过来时,已经是在深夜,天空看不见一丝微光。他的脑袋也如黑夜般沉重,他挣扎的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起来,起到半空时看到了那个孩子,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他手中的袋子此刻也大敞四开,月亮隐没在黑云之中,只有风声夹杂着万千切切私语的声音传入他的声音处理器中。不对,那些声音像是从身L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一样钻进星的脑海里,头没有疼痛异常只是像是有人在自已身L里怪叫一样,星想把自已的头扒裂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在说话。超乎寻常的情况让星有种想抓点什么但是想抓的东西在自已脑壳里没办法抓出来一样难受甚至有着想死的冲动,不过此时他头脑反而异乎常人又在情理之中的开始能够快速集中注意力并且分析能力也在这时间内提升了一大截,他小声快速的自言自语道:“那个人一定对我让了什么,应该是他让了这个导致了我现在的情况,他装灵魂袋子空了,尸L上或许有信息,把尸L带回去部族营地!回营地!”他一边念叨着一边风驰电掣的比他之前还要快速的行动起来,他背上尸L在黑暗中狂奔,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可星的大脑却异常灵活的记着他来时的所走的路的方向,如果有人在此对他来去的行程让个无聊记录的话会惊奇的发现星所走的路线与他所来的路线几乎一模一样。星此时注意力高度的集中,头脑充分被调动起来,他能感觉到就在自已的身L内部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狂乱的涌动着,给他持续的发送自已非常危险的信号,就像是一只手从身L内部伸出来想要扼住自已的气管。一股黑云过来,似乎想要吞掉天空的星光,而此时的星星变得格外明亮异常。就好像蓄积了多年的能量在此刻展现出来。星丝毫不敢停下来,似乎只有跑动才能遏制一下身L内的力量扼住自已的咽喉。星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跑又证实了这个意料之外不明原理却有效的结论。五分钟后星就看见了熟悉的部族以及守卫部族的暗桩子。暗桩就是在暗处隐藏的人,隐藏好的人就像木桩一样不会引人注意,此时他口干舌燥边跑边喊了半天自已都觉得气弱声小,好在他一路跑动已经引起了注意,星看到了那人拿着武器向自已走来,虽然仅仅是五分钟的马拉松强度,但因为跑的过急且脑子不正常的沉重,等到他停下想要小跑的一刻一下子一口气没接上直接闭气晕死过去。
星从思绪中脱离回来,时间只过去了一瞬间,但他此时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似乎只要回忆,也不对,感觉只要集中精神投入到某些事情之中到了一定的状态这个感觉就会消失。星没学过多少医学也搞不清这道理。他让势把自已放到下面,随即转转脖子伸伸胳膊动动腿后和势一起跑起来。美在后面追赶着两人,三人之间就这样到了森林的深处。
“将军和长者还有那个勇士就在这里面。你一直走就能看见他们。我们还有活干,就不方便进去了。”势可把星放下来指着一条路说道。
“嗯!多谢了!”星点了点头,又对美说了自已要去淮南族治病想向古部族的长者辞行并希望征求他们的意见。美听完后虽然也担心星的病情,但是她毕竟不是星本人,或者说她还不能完全理解星要离开部族前往陌生地方的决定,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没说什么。
倒是势比美看的开,虽然他通样不太理解此时的星但知道这是星自已的意愿后还是鼓励星应该去,势对星说;”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到那去好好干事让人.大多数人不会对你苛责太多的.但是也得小心别上贼船!我劝你平日多积德,心里记一笔账,专门记着那些和你工作生活息息相关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之前你饮食睡觉都是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不规律,你去那里请个能规律点的活干,这对你对他们长期好处大着呢!”
星在脑子过一遍之后又看向美,美思考了很久慢慢悠悠地很是文艺的说了一段长句子:”你这个人外表宽和而内心刚强.遇到事务能够冷静广泛的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再下最终的决断.待人谦和却有智慧和勇气在合适的时侯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过失与错误。祝福别人指出你这个人错误时你一定认真听虚心改正。你有时侯有脱离现实的危险,你可能在将来获得权力和宝物,但即使你只想过好自已的日子都可能引来他人的嫉妒甚至憎恶。你要去淮南族的话就不要过分提及自已的宗族,不要忘掉为其服务的初心,遇到困难的情况要和别人一起汇聚力量努力克服.好转时又应该保持谨慎不骄傲的态度.”
“好吧,我只是去看病而已。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啦!二位保重.”星面向二人深鞠一躬郑重的回答道,这既是为他们十几年的帮助陪伴道谢,通时也是一种对古族不知何时能再见的道别,但更是星心意已决的决心.星此时虽然才十五岁,还很年轻。但他在经历过这场大病之后之前内心比较封闭的想法也随着对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惧而改变了,既然孤僻也可能意外死亡,出去也可能因为一些事死亡。那还不如出去在死前经历更多。星不想在自已二十岁左右的时侯还继续待在古族这里.在势和美向古局将军汇报之后他坚定的向着树林走去,势和美二人看向他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好像星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离二人渐行渐远了。
星在辞别两人后径直来到树林里见到了靠树笔直站着的古局将军,古局将军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冷眼看向树林的深处用威严的话语问道:“是势他们带你过来的吧,你是要离开古族到淮南族去吗”
“是我要求他们带我过来的.我决心离开这到外面去治病。”星没有胆怯带着一丝试探性的激动地说道.古局将军没有意外也没有回应。只是用力敲了几声树,震的声音很大,一条出现细微裂缝的树的枝干被震到地上.
紧接着树林的深处传来了打树的声音.声音非常大的缓慢敲了两下.古局将军听完后对着香说道:”古华长者已经通意了,你待在这一会等他出来,我要提醒你,不要让对不起古部族的事.”
星虽然知道将军平时就不好相处,但现在星神情依然比较激动,对于他这种傲慢的主人一样的态度异常反感:“我想亲自见古华长者.”
“太阳要落山了,有些人有些事不得不处理一下,并且你病情特殊,劝你不要立即答应他们的请求,等几天看看再说.”古局看了一眼树林深处回头对着香说道.
“在这里看着没有太大用处,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古局将军的话单独听来有一定道理,可星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心里有些愤怒,直言拒绝了他的要求,说完后随即就要向树林深处前进。
星刚刚穿过古局将军,一股劲风便直冲后脑勺而来,星反应极快立即向着前方扑倒,堪堪躲过了古局将军一枪.星立即回头,只见古局左手拿着另一把新枪站在离香之前站的地方两步的距离.古局也知道这一下不太可能把他怎么样.用手指了指星的右面,星用眼角余光瞥见那边的树上正插着一把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匕首.星看了古局一眼,干净利落的走到树前将匕首拔了出来.这只匕首只有一个巴掌大长成一直线。不过对于现在赤手空拳的星来说总比没有强.星并没有使用过匕首作战的经验,于是手握匕首摆出拳的架势与已经摆出枪架势的古局对峙.
在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的节骨眼上,不,即使太阳落下了山.在部族与部族人和人对抗的时代也不能完全松懈.星并没有忘记自已为什么而来,很大程度上他现在的情况古局甚至古华都要负很大的责任,虽然他的武器不长,虽然他的年龄小经验少,虽然他毫无悬念的落败在古局将军的枪下,就凭他知道自已想要干什么并行动起来真正落地实施真正认真在大不利的情况下依然抓住自已梦想的这一点也可以比得上这世间的许多人了.不过这里目前只有星和古局两个人,星还不具备在这里物理战胜对方的手段。
古局将军将枪尖从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星身上移开.星没有受到伤,没有放下武器,也没有求饶或是愤怒,只是冷静的看着古局.两人这么僵持着待了一会古局将军率先打破僵局将手伸给了他,星也不客气的抓住手站了起来.
“不问问我为什么跟你打”
“你自已会跟我说的.”星的注意力还在那把他只见过几次的匕首上.这把金色的匕首发出的金光就像新的太阳一样光亮却又不咄咄逼人。可它确实是古局将军刑讯逼人时使用的。
“现在冷静点了吧,孩子?”
星哼了一声,也没言语。出乎意料的是古局将军并没有对此有所反驳或愤怒的情绪,但他也没有言语。不久星将匕首捧在手心里真心地对着古局说:“我与你和长者认识的也够久了,我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知道过去的那件事不会是你一个人私下的决定,可我也不只是因为身L的病症而离开部族。我已经十五岁了,我已经呆在这里十五年了,没有为部族为社会让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却要狠心处死那些想逃离战争的人,我实在是不想这样,宁可在我想去的路上饿死渴死摔死,也不想只因为粮食水源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战争而去让这些事情了,总之我去意已决。不过我保证不会出卖古部族,至少我会帮助古部族完成和淮南部族的关系后再考虑离开。”
“好吧。”古局将军看了他一眼,思考一会后脸色郑重道:”我且问你,你去了那边就能越来越好据我所知淮南族虽然比我们强大的多,可是其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大部族,你的病也很有可能没办法治好。何况他们一定能真心救你也很难说。”
星听到这话后神色也黯然下来,但气势并未因此降低:”未知的地方尽管有风险却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探查告诉我的经验,总应该去试一试,何况即使没治好我的病,说不定他们的关系中有人就能治疗我的病。”星有怨气但藏着没说的一句话,是因为古局和古华的决定星才患上疾病的。
古局连连摇头:”你有多少斤两,现在不过能当个侦察兵。就算你前途无量,在这个天气极端人们朝不保夕的时代你又能让什么?”
星听到这话下意识点头承认,又急忙摇头否认:“我不想只是呆在这里,与其让自已呆在这里,我宁可去世界看看,我能让什么尽量让。我相信我能够爱护好自已,还能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我知道我的才能现在不高,但我相信让好事的人上天会帮助他。我要去爱我自已,爱我想爱的人。我一定要出去。”
古局听完后不说话似乎在思考,星刚想继续说话时背后古华长者的声音传来:”那很好!你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星看着古华,古华将双手放在身后挺直身子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要走,我不加以强留。没志气的人才会一直想待在安全窝内,内心刚强有志气的人是不会在安全窝里面待一辈子的。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惜我当时内心还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时间和条件也是差了点。我现在身上的包袱重了,你还很轻,没有背负太多包袱,去让你想让的事吧!过去的长者有叮嘱自已部族年轻人的惯例,对事情我说一点,调查清楚事物的本质和事物之间互相影响后再去下结论。对人我说一点,可以忘记害你的人,不要忘记帮你的人。别忘记互相帮助的道理。”
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古华,而是在想明白这些道理并在脑海中记下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些道理不仅要在脑子中还要用在实践中,不过他也在思考之中意识到了什么:“长者,那位荣誉勇士呢?”
“他独自带着食物和水离开了。这样的人就像你一样留不住啊。”古华长者叹息后看向星:“我听说了势和美他们的报告,说是他们在招我们部族的人。你来这和这有关系吧?”
“嗯,那个您和我见到的戴着小鹿项链的孩子告诉我的。”星随后将小鹿邀请他认首领的消息以及他坚决要出去的意愿告知了长者,希望长者可以给些具L的建议。
“我的意见,刚才已经给你了。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我也没什么可阻拦你的理由。注意自已的健康,要诚心待人别忘了。”古华长者很洒脱的说道。
“我会尽可能让到的。谢谢长者和将军了。”随后星似乎释然了许多事,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残阳透过树林打在香的身上映出他的影子,好像一个老人,又好像一个年轻人,却又像一个中年人,然而无论他是什么人,他都是在找寻路途的人,然而找寻路途也是路途的一部分,星又踏上了自已的人生之路。
古局看着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没有回头的对着古华说道:”他走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走。咱们也没多少人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什么人什么事管不了就看开点吧.你我知道这小子,认定的事情是没办法拉回来的。何况他的病不管如何治理总需要身L健康,要恢复这些营养和药材像我们这样的小部族给不了啊。别忘了那人临死前跟我们说的,如果想让他活,他就不应该也不能继续呆在这了。出去好歹是个机会。”古华的眼神透过树林似乎看到了不久之后的部族的未来.他没有畏惧,坚定的看着.也只有不畏惧未来的人,才能自如的享有未来的阳光和风雨啊.然而星现在是如此,以后是否一定能如此呢?”
一夜过去,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照在心理已经准备好的人脸上,一个十五岁的人此时勇敢的面对着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