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后赶紧追着爷爷跑了出去,可连半分钟都没有,我再出大门口,爷爷人就不见了。
就好像凭空消失的一样。
我又往前跑了一段,根本没发现爷爷的身影。
他今天脚步怎么这么快?
我感觉他像是有什么急事,通常这种情况就是要打理白事,所以我就第一时间到李家去找。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家每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张三作为爷爷的帮手也守在那,却唯独不见爷爷的踪影。
按照张三的话说,昨晚爷爷把我拉回家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人。
看到李夔尸L的那一刻,我都顾不得找爷爷了,赶紧上前检查了一遍,想找出那根红线。
李家人还以为我是代替我爷爷先过来准备的,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找了一圈,除了死状很惨以外,却没发现半点和红线有关的东西。
那根吃了人头的红线去哪了?
还有我爷爷,为什么每次发生和红线有关的事,他都要把自已关在房间里?
房间里有什么,他人又干嘛了?
为什么突然就让我查我妈的死因了?
想到这些,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感觉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并没有继续到别处寻找我爷,而是第一时间跑回了家,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里屋。
站在门口,我久久踌躇。
最后像是铁了心,一把将门推开,一个跨步迈了进去。
房间里很空旷,除了紧贴南墙有一张供桌以外,就是角落里摆放的那些草香和上供用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案台上,最高处摆放的是三清像,而三清像下面那一排,只有一个盖着红布的牌位。
大抵就是那位狐仙的。
因为山上的老庙被拆时,都说是我爷爷把那狐仙的牌位请回来的。
平时我不进这屋,除了每年上山给狐仙磕头,其余时间与这些根本没有接触。
这一次,我像是铁了心要搞清楚,于是一把掀开那红布,看清了牌位上的刻字。
简单到我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称号:胡九娘。
我手里攥着那块红布,愣了愣,然后赶紧跪下磕头,“干娘可别怪罪儿子,儿子实在没法了,您赐的这手绳现在已经不太管用了,干娘,你给儿子再想想办法吧。”
我连磕好几个头,再看那牌位,竟什么动静都没有。
哪有什么狐仙啊?
“干娘,这诉求如果太难的话,要不您告诉我,我爷爷现在在哪?”我再次磕头。
可这次还是照旧,那牌位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艹!”
也许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导致我现在脾气有些暴躁,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真是二b了,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到别地去找一下爷爷!”
对,我得先找到爷爷,然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但就在我转身往外走,一只脚刚迈出门槛时,手上的手绳忽然间就烫了一下,我手腕上的皮肤也被灼到,疼的我直倒吸冷气。
一低头,发现手绳闪了一道红光,不过片刻消失,刚才那种灼热感也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多想,到李家和张三打了个招呼,让他先代替爷爷忙活李夔的后事,然后我到外村去找找。
毕竟平时爷爷也会到别的村里忙活事。
我刚出了村口,就碰见了放羊回来的六婶子。
我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六婶子看见我也是记脸笑意的主动打招呼,“小淮啊,你这是回来接你爷爷去城里的?”
“那你怎么还跟你爷分开走啊?”
我懵了,“六婶,我正找我爷呢,你看到他了吗?”
“看到了啊。”六婶子热络的拉着我,指向远处,“刚刚放羊的时侯,正好看到他在路边等车,然后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我有些震惊,“您看到他是上了去哪的公交车吗?”
爷爷从来不坐车的,也不会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六婶子尴尬的笑笑,“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大学生啊,你婶子我又不认字,那哪能知道啊!”
“我还以为是你要带你爷去城里呢。”
我笑了笑没再接这个话茬,而是赶紧往马路边跑。
都这个时间点了,刚才那明显是今天的最后一趟公交。
果不其然,等我跑到马路边,破旧的站牌上,手写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天气阴沉下来,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里往西一直走,就是爷爷说的背水村。
难道他是去背水村了?
我焦急的挠了挠脑袋,正愁要怎么去背水村,忽然有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
这样落后的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高档的车?
正疑惑着,车窗摇下来,驾驶座上是一个性感带劲的女人。
穿着修身的黑色吊带背心,外面套着一件及腰的红色皮衣,笔直修长的小脚裤更显飒爽,头发更是随意的披散着。
见我看她,她将墨镜推到头顶,那双媚而不俗的双眼转向我,“是要去背水村吗?我可以带你一程。”
我人刚沉浸在对方的美色之中,就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女人勾起红唇笑了笑,“因为我和你爷爷认识,他让我来帮你的。”
“我凭什么信你?”
“爱信不信,那就留在村里等死吧!”
女人根本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摇上车窗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眼看着车子就要消失在我眼前,我几乎本能的拉住车门,还险些被车子起步带倒。
女人再次滑下车窗,有些不耐烦,“不信我你还拦我干什么?”
我确实不信她,毕竟凭空出现的人,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咱就连命都不顾吧?
她说是爷爷让她来的,这有待考证。
但她有句话说的对,我留下来,可能才是最危险的。
毕竟爷爷也是这么说的,狐仙庙一拆,村里可能就要不太平了,所以他让我今天必须离开村子。
“那个,我信你了,你载我一程,到前面镇子我就下车。”
说着,我也不管对方还愿不愿意,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就钻了进去。
这女人看了我一眼,半开玩笑道,“不怕我是鬼,半路再给你吃了啊?”
我没心情,随口回道:“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让鬼也风流?”
就算是有鬼,那也不能这大白天的出来,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车子疾速启动,她开的很猛,不一会就消失在马路尽头,转到大路上。
“陆淮,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爷爷跟你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女人带着墨镜看向我,忽然没头没尾的开口,“万一他才是那个最想害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