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半晌，才响起一句：“嗯。”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陆耀庭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明他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在这个当口，他却像是失了声。
他喉结微动，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两个字：“恭喜。”
姜以琳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没笑。
“嗯。”
冷淡的，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陆耀庭这个人。
陆耀庭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变得冰凉，举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反倒是姜以琳打破了沉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陆耀庭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等等！”3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能三言两语说到商场对手哑口无言的陆总。
“以琳，你很……忙吗？”
姜以琳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小溪流水一般温柔，像是能流进人心里。
“还好，做完这个访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她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说话，陆耀庭却敛了眸子。
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
“有时间的话，我想……”
‘约你吃个饭’这几个字还在嘴边，却被姜以琳打断。
她态度依旧温和，可陆耀庭却感觉到了她的坚决：“陆耀庭，我不纠缠你，也希望你不要来纠缠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边似乎是有人在叫她。
紧接着，陆耀庭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冰冷且机械，好似在嘲笑他这迟来的悔意。
让他血液都冷了下来。
“陆总……”
秘书担心地喊了一声。
陆耀庭扬手打断他：“我没事。”
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微信消息弹个不停。
是景和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忽略他一堆没有意义的消息，陆耀庭的眼神定格在他发来的一个链接上。
陆耀庭回忆着刚才姜以琳说过的话，手指一动，点开了链接。
是一个官方访谈直播。
而被访谈的人，就是姜以琳。
与新闻里的照片不一样，她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雪纺衬衫。
一头黑发柔顺的垂下，虚虚绑在脑后。
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神清润没有杂质。
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柔和。
接近陆耀庭记忆中的那个人，却也大相径庭。
陆耀庭不免想，这么多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认清过她？
如果他了解她，八年前也不会对她有那样的误解……
“姜博士，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就谈谈您，好吗？”
手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将陆耀庭的思绪拉回。
陆耀庭盯着屏幕里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不谈工作，那会谈些什么？
生活，还是……感情？
陆耀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如果是感情的话，会谈到他吗？
陆耀庭愈发期待。
就听支持人问：“听说姜博士从小学习就好，大学毕业就直接远赴他国深造，这是真的吗？”
“是的。”
“有传言说姜博士当年还放弃了一段感情是吗？”
画面中，姜以琳一顿，露出有些追忆的神色：“没错。”
“当时两边都无法割舍，最后也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己。”
“现在能为了自己的祖国发光发热，就证明当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陆耀庭大掌收缩，眼神流露出几分落寞。
明明一年前，她还说是为了能与他比肩……
原来他永远只是她做出选择的理由之一。
深吸一口气，摈弃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陆耀庭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屏幕上。
在他出神间，主持人已经询问过几个有关姜以琳曾经学业上的问题。
话锋一转，问到了一年前的那档恋综。
“一年前姜博士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能问问您当时是什么想法吗？”
陆耀庭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中的紧张暴露了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