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叫声循环在房间内,将不安气氛推至顶峰。
谢桑并不惧怕周康,大不了就撕破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可在周康眼里,她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魂。
一辈子注定要给周存声做奴做仆的。
“尔恩现在在法律上认定是存声的孩子,你就是他的母亲,我不喜欢你用那个态度对待他们。”
谢桑不舍地看着乐崽,料到今后大概都不会再来看它了,她是打算将话说绝了,“周叔叔,我很感激周家养了我十几年,但是我跟周存声的这段婚姻早就破裂了,就等着离婚,你刚才听到的也没错,我其实不住在这里,我们分居了。”
“破裂?”周康像是听到笑话般,“他拿那么多钱去帮你投资电影,你觉得是你一句破裂就能算了的?”
“我没有逼他。”
“他心里有你,所以纵容你,但你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好说话。”
果然是商人。
他是,周存声也是,可后者是对谢桑存有私人感情的商人,而周康,完全是一副生意买卖的嘴脸,“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答应,我不答应。”
周康头一次被个小姑娘逼到怒气横生,面色涨红,谢桑却不冷不热,“那您说,要怎么样?”
“把这些年在周家的花销,还有存声给你的那些,全部还回来。”
“好。”谢桑答应地轻飘飘,如果能这样就摆脱这个畸形的家庭,她求之不得。
周康笑容轻蔑,在一个长者的脸上很不符合,“你真以为钱好赚?平常就是存声把你惯的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是为了你把尔恩送到老太太那里去的吧?”
废话说太多是无用的,谢桑去客厅将外套和包拿起来,“我知道那是一笔大数目,我会慢慢还清。”
“你真以为存声非你不可?”
“他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知道。”谢桑平平静静,甚至如释重负,她本来就不喜欢欠债,能算清楚,对她而言是好事,“但我的确没把他当回事,也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将头发从衣领里拨出来,她笑容灿然,“还有,麻烦你管好他,别再让他来找我。”
“谢桑,你真够不知好歹的!”
周康咬牙切齿骂出声。
正巧门被打开,周存声姗姗来迟,来得很匆忙,肩上发丝上满是雨水侵蚀过的痕迹,携带着浑身的冷意,面色也冷若冰霜。
看着房内的种种,茶几上的水果酸奶,小孩子散落一地的玩具,脑中能够描绘出谢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求了那么多天,谢桑才答应来看猫,来坐坐,他求她来,不是来伺候他们的。
“谁让你们来的?”
对待自己的父亲,周存声语气没半分好。
周康气还没消,被周存声这么一问,更加恼怒,“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谢桑厌倦了争吵,她越过周存声要走,胳膊被他拽住,他样子消沉,语气格外卑微:“……桑桑,我不知道。”
周康将他的手扯开。
“周存声,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她说在她眼里你什么都不算,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周存声什么都不听,万分无奈地看着谢桑,怕是下一秒就要跪下求她的原谅,她却没有停留,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想也没想,先一步走了。
门关上。
房内死寂几秒,瞬间又传出物品爆裂声,巨大,浓烈,险些殃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