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张伯店里边搬了啤酒买吃的,通时也给张伯带来了新的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侯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侯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起来了,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张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电视,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入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了,张伯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张伯直直盯着大门,他清楚的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侯,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让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没有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张伯故作镇定的说。
那女鬼依然是昨天的装扮,只是身上不再湿淋淋的了,张伯也注意到她鞋上的泥土没有了。
女鬼笑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钱递给了张伯,张伯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了口袋,然后装好食品和水交给女鬼。女鬼接过来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张伯连忙探出头,他惊讶的看到女鬼的脚是不沾地的,然而却走得飞快,才几步的功夫就到了街口一转不见了。
张伯赶紧关了店门,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拿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口酒,然后哆嗦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女鬼给的钞票,果然,又是两张冥币,通样的阎君,通样的嘲笑着他。
接下来几天一到晚上就下起雨来,而那个女鬼非常准时,十一点半一到,那敲门声便会想起,张伯也一声不响,把准备好的食品和水递给女鬼,接过女鬼的钱看也不看塞进口袋,女鬼依然会在离开时微笑着点一下头,而张伯也赶紧关上大门灌上几口酒,混混沌沌中才能睡去。
“老头子,你最近怎么了?”张婶在吃午饭的时侯看到张伯最近脸色似乎清白了一些,关切的问。
“怎么了?没怎么啊?”张伯反问道。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被鬼吓了?”张婶开了个玩笑不再理会,他现在心里惦记的是胖孙子,一会吃完饭又得赶过去带孙子了。
张伯却再也没有胃口了,他草草扒掉了碗里得饭后对张婶说:“你先别忙去女婿家,我今天要去进点货,下午你看店吧。”
张伯骑了摩托车就出门了,他今天确实要进一些货品了,不过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一趟吕大仙庙,那里有他的好朋友庙祝张老头。那张老头整天神神化化,说话不着边际,仿佛张天师再世,还给自已改名字叫“张真人”。不过张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并非是相信张老头的阴阳神功,而是因为张老头和他一样好喝两盅和下棋。偏偏这个小镇上也就他们俩会下棋,除此之外,他们谁也找不到其他棋友了,因此,张伯总在酒后对张老头说,我交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朋友也是不得已啊。只是,张老头并不在乎张伯对他的信仰的揶揄,每次都笑笑说,老张啊,总有一天你会找我帮忙的。
这不张伯现在急需张老头的阴阳神功了,只是几天时间,张伯已经完成了无鬼论到有鬼论的彻底转变。
张真人拈着山羊胡子听完张伯的叙述后眯着笑眼看了半天张伯问到:“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是要收服那女鬼呢?还是赶他走,让她永远也不要来打扰你?”
“不不不,那女鬼并无恶意,我也不想害她,我只想知道,她天天来我这买吃的喝的干什么?按理说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我想她可能是给什么人买的吧。”
“呵呵,老张啊,你还有点悟性嘛,说吧,你想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教我一个方法,让我能跟到那女鬼,她走的可真是太快了。”张伯急切的说。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符,你把它叠好了放到女鬼买的食品里去,然后你再去弄点狗尿,天亮了抹眼睛上,你就能找到女鬼所走过的路了,怎么样?”张真人轻描淡写的瞅着张伯问。
“为什么要天亮了呢?”
“天亮了鬼出不来,你可以慢慢找啊,天黑鬼很凶的,怕你被发现了反误了你的老命”张老头故作吓唬地说。
张伯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好,于是领了张老头的符小心的放到了口袋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