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话像巴掌打在陆钰斐脸上,火辣辣的疼。
换做上辈子,她一定会和这些人大吵一架,但这次她不能再让宋清宴丢人。
无奈下,陆钰斐悻悻而归,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和好。
晚上。
伴着下训的哨声,宋清宴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穿着清凉的陆钰斐。
单薄的无袖白色背心,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前白皙的春光若隐若现。
面对宋清宴错愕的目光,陆钰斐脸色微微泛红。
上一世,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同房,直到死,她都是完璧之身。
这辈子,她想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人心总是肉做的,她不信宋清宴不动心。
可宋清宴不解风情地皱起眉:“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陆钰斐怔了瞬,但还是软软贴到了他怀里。
男人梆硬的身体霎时紧绷,汗水从他下颚落下,滴在她锁骨上,烫的空气开始沸腾。
隔着单薄的布料,陆钰斐摩挲着男人结实的肌肉,吐气如兰。
沉寂中,两道呼吸相互交叠。
陆钰斐攀上宋清宴的脖子,她微仰起头,昏暗的灯光照着她嫣红的双唇。
她能感觉男人的身体在升温,滚动的喉结也在无声诉说着他的压抑。
可他绷着脸,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陆钰斐有些受挫。
难道宋清宴是柳下惠?她都这样豁出脸了,他还不为所动。
陆钰斐心一横,踮起脚吻上男人紧抿的薄唇。
宋清宴瞳孔骤缩,毫不客气地推开怀里的人:“陆钰斐!”
‘嘭!’
陆钰斐腰狠狠撞在桌角,但她都来不及感觉疼痛,便被宋清宴抗拒的眼神刺的心头一凉。
她眼眶微涩,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你不肯碰我,是想为了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吗?”
上一世,她和宋清宴结婚后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可陆钰斐至死都不清楚,那个占据自己丈夫全部内心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一世,她终究是没忍住挑破了这事。
而宋清宴冷下了脸,愠怒的眉眼满是不耐:“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
“你要想好好过日子,先改了你疑神疑鬼的毛病,有时间胡搅蛮缠,不如去提高作为军属的思想觉悟。”
他撂下这话,径自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里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陆钰斐僵在原地,顿觉那些冷水迎头浇在她身上,让她狼狈不堪。
没想到她一次次服软求和,换来的都是宋清宴的疏离。
她有些害怕,怕这辈子依旧活在丈夫心里女人的阴影下。
更怕自己还会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失去所爱的一切……
陆钰斐站了很久,宋清宴才从卫生间出来。
他擦着脸上的水珠,看也不看她的进了另一个房间。
陆钰斐收紧双手:“明天能陪我去看看爸吗?”
然而宋清宴想也没想似的回绝:“明天有训练任务,你自己去吧。”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陆钰斐看着紧闭的房门,苦涩一笑。
打从结婚那天起,两人别说睡一张床,连饭都没在一起吃过,天下哪有他们这样形同陌路的夫妻。
重生的第一夜,陆钰斐没有阖眼。
在起床号响起前,宋清宴就出门了。
陆钰斐站在窗边,眺望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是想让宋清宴跟自己一起去看望父亲,让父亲宽心,现在看来只能她一个人去了。
陆钰斐换了身衣服,坐上炊事班的车去了城西。
循着上辈子的记忆,她推开巷子里一间破落房屋的门。
听见推门声,正在打理戏服的老人慌地浑身发抖,但看清来人后,重获生命般卸了口气:“原来是阿兰,我还以为是红卫兵……”
陆钰斐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鼻尖一酸,扑进他怀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