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刘秀在家中等了好几日,秋风萧瑟,刘秀以为萧大人应该不会来了。
拿起钓竿便就又去钓鱼了。
怎么说呢,钓鱼这事有瘾,尤其是自己还能用不空军,更是上头。
那日与刘季见面之后,萧何便就想见一见刘秀,只是秋收税收,每日公务繁忙,走不开身。
这日终于忙完,看着县中几个亭的税收属泗水县最多最有序,立马想起了刘秀,便命人骑马驾车去了泗水亭。
刚到刘家,听闻刘秀去钓鱼了,不想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
难道这位也是个高人,拦住刘发想要去叫回刘秀,自己亲自去。
萧家在沛郡那也是也头有脸的人物,萧何更是萧家后辈之中最富有才华之人。
萧家小厮见自家公子,亲自去泗水河寻刘秀,心中有些不快。
“那刘秀是什么人物,能让公子亲往。”
萧何坐在马车中训斥道:“勿要多言。”
要是那刘秀真有才华,将那调到县中任职,给自己帮忙,自己这一遭还真有几分周文王访姜太公的意味来。
来到泗水河畔,沿着河水望去,无需寻找便就见到船家桥头,刘秀一人坐在那里垂钓。
有些风骨,萧何叹道。
稍微走近些,还未到桥上,萧何行礼拜道:“丰县校尉萧何见过刘兄。”
神秘空间内,刘秀听到这话。
一激灵放下手中小霸王,回到身体里,让到手鱼跑了。
刘秀转头看向萧何,衣着虽不如阴陆华丽,但也不是刘秀草莽家庭可以撞上去的。
萧何,面长垂目,留山羊小须,长得白白净净,双手垂立没有想象中那么帅。
刘秀收起鱼竿起身拜道:“草民刘秀见过萧大人。”
之前是刘秀在打量萧何,现在萧何打量刘秀,眼前这个少年浓眉大眼,修身长立,虽无华服加身却气度不凡。
刘秀直了直身子,拿起鱼竿与鱼篓,走上岸,指了指柳树下的石头。“萧大人还是坐下说话。”
萧何微微点头,两人随后坐下。
秋风萧瑟,在这泗水河畔更有几分凉意。
眼下萧何却全无感觉,只是对眼前少年都有好奇之心。
“我在县里办差,不巧遇到你的兄长刘季,听闻你建仓之言,心中惊喜,于是便有意前来拜访。”
“却不想刘小兄弟这般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呀。”
刘秀眉头微微一簇,很快释然笑着回应道:“萧大人过誉了,秀不过是做些天理寻常之事罢了。”
“山野松鼠、巨蟒在冬季之前会收集松果、捕杀猎物,等寒冬降临便就安居洞中休眠,不外出。”
“今日雨水阳光正好,气候适宜,是个丰收之年,自当建仓储粮。若是时运不济,也可减少朝廷负担不是。”
萧何听闻微微扶须,是个聪明人。
“刘兄弟说的不错,我等平民百姓理当为陛下分忧,只是……”
萧何微微一顿,“我新朝,每亩税十一,兄弟家今年税67石,这不是小数目。”
萧何这次来自然不全是为了见见刘秀,泗水仓稍稍打听,民间储粮备急,也没啥值得炫耀称赞。
但是刘发一家今年税67石,那就代表百亩670石,这就有些高产了。
这般高产必然要有些门道在里面,这才是萧何主要目的。
刘秀不是纯人,萧何话中之意,他能够听的明白。
于是抬手说道:“秀不曾耕作,但见父亲耕作,瓜果蔬菜,草木生长之理有些研究,这才丰收。”
“兄弟当真有些能耐。”萧何惊呼道。
刘秀微微点头,“只是有些研究,不敢断言有用。”
植物生长,粗浅一点,无非受阳光温度湿度肥力等因素影响。
作为种花家人,刘秀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不敢保证那些田地能够如自己神秘空间一般,田中不长杂草。
但让他们提点产量还是能做到的。
萧何起身弯腰,拿出自己的态度。
“弟若不弃,我愿向县令举荐兄弟,来我县衙做事,可观丰县司农一事。”
司农?
那不是在你这个校尉低下做事,这可不行。
刘秀心中暗道。
起身抬手将萧何扶起,然后按肩让萧何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萧大人抬举我了。”刘秀说道,“萧大人在下虽然碰巧让今年小粟增产,但诸多事情还需验真。”
“况且,天地各异,水土不同。这苍苍白芒皆是皆是丰县,日月轮转,尚有先后,自己之法未必适用全县。”
萧何看着刘秀老树盘根的样子,怀疑他在诓自己。
可是他适才所说也不无道理,天地有异,水土不同。
不说远的,就说自己对比丰县白芒山两侧所有亭乡税收,靠近泗水河的收成确实要比那边的好一些。
萧何在看了看刘秀依然神态自然,稳坐在哪里,真若神明下凡一般。
看来自己不能轻视了。
萧何抬手问道:“那不知道秀弟有何打算。”
刘秀看了一眼萧何,心中微微思量。
“今秋,新野阴氏赠我一头黄牛,我以为有牛也当有犁,才好造福乡里,至于造犁的价钱,我刘秀可一人承担。”
怀里有十两银子,不怕。
只是铁匠打铁,一般物件都好说,可铁犁、刀剑等物却要官府记录在册。
萧何是丰县校尉正好管着这事,今天说了,想要叫萧何帮帮忙。
萧何听到刘秀此言,立马起身。“秀弟大善,我在此替泗水亭民谢过秀弟。”
至于新野阴氏为啥送刘秀黄牛,那就不关萧何事情了,现在只是感叹刘秀心怀,那铁犁一做不得几两银子没了。
自那日后萧何就时常来刘家拜访刘秀,两人也是多有谈论,慢慢的萧何发现刘秀那是天文地理,水力农桑都有涉及。
尤其是那什么百越之南的地瓜,大洋对岸的玉米,西北之西的土豆胡椒等等。
可是让萧何大开眼界,更不要说什么杂交言论更是闻所未闻。
只是几次萧何便就不在称呼刘秀为秀弟,改称先生了。
刘秀也没有在意,只是每日在木板上用炭笔写写画画,将自己铁犁图纸画出。
这个年代的铁犁稳定性差,还需两人扶把,一人牵牛,牛耕地一件简单事情变成麻烦事。
还好前世刘秀外公家就是养牛的,也见过三角铁犁,那可是好东西,可控制耕地深浅,最主要的只要一人就够了。
寒风飘雪,已然入冬,刘秀穿上蓑衣,带着木板去了丰县,领了萧何的手令去了铁匠铺,拿出自己的手稿,让铁匠做模具,锻造铁犁。
这一个三角铁犁花自己五两银子,还是看在萧何面上,有所折扣。
刘秀没有将铁犁带回家,而是放在了泗水仓。
泗水仓毕竟是新建,里面有粮有牛,不能随意点火。
夜晚刘季也就不在哪里睡觉,回到家中还能有火炉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