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琛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流产诊断书,来不及反应。
在场的记者手里都捏着几张,刚才我扔下去的照片。
此时正不停对着屏幕上的流产诊断书拍照。
众人采访的重心,瞬间变成傅时琛和柳茵茵。
而我挤开人群潇洒退场。
快走出门口,还能听到柳茵茵无措的哭声。
傅时琛被人群围住,脱不开身来找我,他痛彻心扉的嘶吼着喊我的名字。
问我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刚打好车准备离开。
傅时琛的父母也赶了过来,他们怒气冲冲的问我干了什么。
我笑的灿烂:“送你们的一点小心意而已。”
发布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爸妈不停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疯了,居然敢流掉孩子。
还要我配合傅氏紧急公关。
我当他们在放屁。
我想通了,这么多年,因为是独生女,为了陪在他们身边,我放弃了太多机会。
我一直以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以为他们心里是爱我的。
可直到现在我才看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他们把我养大,却从未给过我,属于父母的无私的爱和呵护。
那么从今往后,我也只需要尽到金钱赡养义务,然后自由自在,去看风看海看江山。
这次公关危机很大。
傅氏的股票连续好几天跌停。
我心里谈不上开心不开心,只觉得解脱。
出国的日期定在半个月后。
我给自己报了个英语口语班。
本以为这种情况下,傅时琛没空再来找我。
可只过了一个礼拜,我从补习班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傅时琛。
他看上去消瘦不少,脖子上围着的是去年他生日时,我亲手织的咖啡色围巾。
往年我也会攒大半年的工资,给他买手表买皮带。
可后来我发现,在我看来很贵重的礼物,在他的衣柜里,却是最廉价的存在。
于是去年,我攒了三个月工资,还花了将近三个月时间,学习围巾的织法。
我以为这样能让他多感受到一些我的心意。
可当我送给他的时候,他仍旧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放进衣柜最角落。
我想让他试试看,他却盯着我几乎被扎成刺猬的手皱眉道:“这么在意,难不成是你亲手织的?顾安然,你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吧?”
我瞬间把手缩进袖子里,低头道:“当然不是。”
他见我盯着围巾看,很刻意的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露出带着他名字的白鹤刺绣。
“安然,好看吗?”
“我以为你早就扔了。”
我漠然的回应一声,转身朝着目前居住的旅馆走。
他跟着我走进狭窄的旅馆,欲言又止:“你刚流完产,怎么能住在这里,要是没钱我可以......”
我打断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打掉了你的孩子,毁了傅氏的新品发布会,毁了你,毁了柳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