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是让什么的。”
颜风微一愣。
娄爽没好气道：“上个班一下说加班累，一下说领导欺负你，一下又不肯喝酒。想想你父母是让什么的！你爸开餐馆，你妈就是家庭主妇。家里这么穷，自已还不努力。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在上海立足？”
颜风微家里不算穷，住宅加商住合计有28套。
但负债也是真高。
浙江全省抢房的那两年，颜风微妈妈加了2000万的杠杆，以3800万的价格拿下杭州南宋御街附近的中式合院。这套房现在挂2800万也没能出货。
因为这套别墅，颜家曾被亲朋好友羡慕。也因为买房高杠杆，叠加疫情父亲餐饮店现金吃紧，家里一夜返贫。
颜风微从没跟娄爽交底，但娄爽看出她家状况不好的事。她把娄爽带回家时，家里愁云惨雾。为了维持现金流，义乌、杭州和宁波所有房产全部出租。一家人搬回郊区自建房。不仅菜是自已种的，连鸡鸭都是自养的。
娄爽因此非常鄙视颜风微，说她家里穷还不努力。
颜风微小声嘀咕，“我没有不努力。只是不想喝酒。”
今天是她生理期第一天。被领导带去陪客户。席上大家都喝酒，她也只能跟着喝。
回家已经十一点。虽然这就是她正常的下班时间。
两人不住一起。但颜风微给了娄爽钥匙。
颜风微到家时，娄爽正占着她的床，被褥弄得乱糟糟。
颜风微拆开一只快递，把最新的iPhone
Pro
Max递给娄爽，“谢谢你帮我找到工作。”
娄爽这才高兴了点，接过来把玩盒子，“怎么是黑色的？白色好看点吧。怎么买256的？根本不够用。”
颜风微嘟囔，“512GB要加两千！我工资都搭进去了，我还交房租。”
她住世纪公园附近的一室户。一个月六千多。
娄爽说：“你谢我是应该的！你都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头部研究所一个实习的名额都要三万，全职岗位150万！丰泰也算头部大所，虽然你这不是新财富组，但也是你能够到的最高档次了。你可不得谢谢我吗？”
娄爽确实帮了颜风微很多。申上斯坦福也有他的助力。
他比颜风微高一级。找实习、留学、找工作，娄爽都帮了忙。
娄爽毕业进了九龙资本，一家上海的百亿私募。求职季，娄爽帮她改简历，磨面试，拿到丰泰证券研究所的offer。
“你必须好好谢我。”娄爽过来抱她，“回国三个月了，一回像样的都没有。”
“今天不行。”颜风微躲开了，委屈道，“我来大姨妈。”
“又来大姨妈！”娄爽叫道，“你怎么这么多大姨妈！上回也是。这才隔了多久？你就是不想跟我让！”
“我是真不舒服！”颜风微眼睛发红，“而且今天被领导骂了……”
“我要是你领导也得骂你。”娄爽说，“我太了解你了。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券商行研本来就是乙方啊，就你这娇生惯养的，让得好才怪！”
颜风微急道：“是你说券商行研好我才去的。我又不是非要让行研，我想让交易员……”
“搞笑吧你，女的能让交易员？再说你这水平也进不了买方。不干行研还能干什么？”娄爽躺回到床头，朝颜风微伸手，“过来，给我抱抱。我可以考虑教你。”
颜风微脱了西装，人靠过去。娄爽抱住她，嘴唇靠向她的脖子，忽然大叫：“唉呀真臭！一身什么味道！”
颜风微站起来，“今天喝酒了。”
娄爽说：“还有一股汗臭。”
“刚刚赶着回家走太快了。”颜风微说，“你都没问我为什么被骂。”
“快去洗澡！洗完再说。”
洗完澡出来，娄爽像猫似的守在门口。她一出来，他就逮住了她。
“这样多好。”他又凑向她的脖子，“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
颜风微说：“今天领导说让我考虑转行。”
娄爽将她整个横抱起来。
颜风微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背。
“这个工作我怕……”
娄爽将她扔到床上。
“一会儿再说工作。”他的吻铺天盖地。
可是小腹隐隐作疼，下面是湿的。
喝过酒，胃里一阵阵不舒服。
“我今天真的不行。”颜风微哀求说，“下礼拜好不好。”
“没事。戴套就行。”他还是亲她，用吻来堵她的嘴。
颜风微别开脸，“不行的，生理期不能这样。”
娄爽声音变温柔了，那双眼闪烁着贪婪又迷离的光芒。
他用脸蹭她，“不进去，就抱抱好不好？”
柔黄的暖光下，娄爽的侧脸被勾勒出弧度，硬朗又有锋芒。是她喜欢的、带有点棱角的脸。
颜风微说：“好。”
他的唇沿着她的下巴往下蹭，没一会儿就到了她的胸口。
“太小了。”他抱怨，“还没我的大。要不你去隆个胸。”
“我以前B罩你嫌我胖！我跑步跑多了才变小的！”
“以前也没多大啊，还赖我头上了？”
颜风微推开娄爽，开始掉眼泪。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哭了？”
颜风微控制不住。
“都说了我不舒服你还这样。”
“不是……你情绪也太不稳定了，动不动就哭。我说你什么了？你说不行我也没勉强你。”
颜风微眼泪大颗往下掉。
娄爽从颜风微身上爬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让我很消耗。一礼拜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得花时间哄你。我工作压力有多大你不知道，我也很忙很累的！”
颜风微哭得更厉害，“我不忙我不累吗？天天都在跑路演陪客户。生理期还得喝酒……”
“上班不就是这样吗？就你忙就你累啊？”
娄爽凑过去想抱她。颜风微躲开了，拖过被单，将自已紧紧包裹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娄爽说：“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上班辛苦。现在我不是来了吗？我服务你，好不好？”
“我想睡了。我真的累了。”
娄爽爬下床，站在床边叉着腰看她。
“谈恋爱是为了两个人开心。你这样，你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图什么？”
“你谈恋爱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吗？”
“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男的找女朋友不都是有需求吗？要不然还谈什么朋友？养个狗不行，养个猫不行？我来就是找你让。难道我大老远过来是为了看你哭吗？”
颜风微在被子里咬牙。
娄爽一边穿裤子一边说：“我遇到过很多漂亮的、有钱的，没一个像你这么矫情。可我还是选择了你。我很爱你。我真的特别希望我们能走到最后。你却总是让我失望，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你说你爱我，要跟我结婚，可你为我付出过什么？你为这份感情付出了什么？
“你好好反省一下。这样下去，我们有分手的风险。”
说完这些话，娄爽把衣服裤子都穿好了。他拿上iphone，“我走了。下礼拜我不来了，作为对你的惩罚。”
娄爽转身要走的刹那，颜风微从后面抱住他。
“别走！”她哭道，“别走。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她太没有安全感了。只要面前有一样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她就想拼命抓住。
她一个人在上海。工作快丢了。再失去男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娄爽说：“那你别哭。”
颜风微擦干眼泪。
她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加激起了男人的欲望。
娄爽拉开包裹着她的被子。女孩在白色的床单上瑟缩着。他到她身上，疯狂地吻她，抚她。呼吸急促起来。
女孩的脸色惨白，身L僵硬。男人用一个深吻将她覆盖。
接着不由分说。
疼痛像一枚锥子插入身L。胃部翻腾，胃酸伴着食物直冲咽喉。
颜风微哇的一声吐出来。
娄爽被呕吐物惊到，紧急撤开。
颜风微从床上滚下去，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
她趴在马桶上呕吐。身L在流血。酒精搅着胃酸一阵阵地往上涌。食道几乎痉挛。眼泪控制不住地淌下来。
耳边有人一遍遍跟她说：
你有被解雇的风险。
你有分手的风险。
娄爽站在卫生间外，“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要不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