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谣捡起地上的瓶子,正准备走入天牢,耳边响起了林清扬鬼魅般阴冷的声音。“不动刀就放倒了六个人,你果然很可疑。”
慕谣没有理会林清扬,摸着天牢的墙壁,沿着石阶慢慢往下走。
现在被人怀疑,她已经不会感到难过了。刚穿越来这个世界时,她把自已的秘密几乎都告诉了司空南。
她的坦诚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司空南的试探、怀疑、猜忌。也许她该感谢司空南,他教会她,如果别人想探知你的秘密,你可以用这个秘密反要挟这个人,只不过,一不小心就会落个引火自焚的下场。
走了大约一千多级石阶,她才看到牢房,阴森的牢房里没有其他犯人,转弯处的守卫很快就被她的催眠气L制服,她拿起挂着墙上的钥匙,环顾四周,总觉得这个牢房安静得近乎诡异。
慕谣面容微凛,猛地转头看着林清扬,压低声音问:“流云国的天牢里竟然没有其他犯人?”
“唔,的确有点不通寻常。”林清扬摸着下巴,脸上依旧挂着气定神闲的闲适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慕谣伸手勾住他的手臂,心里有个恶劣的想法,就算自已被逮住,至少可以拉着林清扬陪葬,因为他是陷害雪碧的元凶。
“……终于知道害怕了?”林清扬低头看着那双紧紧缠着他的手臂,眼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她勾唇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害怕,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的绝美容颜,林清扬有片刻的失神,眉一寸一寸拢起,似乎有什么不通了,一时半刻,他也说不清。
走到牢房的尽头,慕谣很快就看到雪碧被关在左侧的牢房里。她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慕谣顾不得这里是牢房,她拍打着铁门,轻声叫道:“雪碧,是我。”
雪碧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一动不动地躺在牢房里。慕谣一手掖着林清扬,另外一只手拿着钥匙,刚准备把其中一把钥匙插.入门锁里,耳边响起了林清扬低低的叹息。
“你在浪费时间。”语罢,他举起手刃直接劈向铁门门锁,凌厉的掌风劈下去后,门锁应声裂开。
忽然感到L内的气息紊乱不已,林清扬嘴角那抹闲适的笑容瞬间僵在脸庞上。刚想攫住林慕谣,质问她是不是对自已下了药时,她毫不留情地伸手推开他,一时站立不稳,他往后倒退了两步,扶着牢房门缓缓蹲下身子。
眼尾扫到立在楼梯口那抹傲然醒目的身影时,林清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恨意。林慕谣,你竟和司空南联合在一起对付我!
早已闯入牢房里的慕谣,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清扬的异样,她急切地审视着雪碧,正准备背着雪碧离开牢房。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沉稳冷冽的声音,“来人,把诱拐太子妃的林国师押送到军机处的地牢!”
慕谣手一抖,差点把雪碧摔在地上。
漆黑的牢房转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司空南缓步走到脸色苍白的林慕谣面前,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一支凤钗,钗头竟沾着猩红的血迹。
漆黑的牢房转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司空南缓步走到脸色苍白的林慕谣面前,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支凤钗,钗头上竟沾着猩红的血迹。
“慕谣,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你用一种奇怪的药迷晕了我,我倒下时,恰好被藏在被褥里的凤钗扎到,意识慢慢清醒,运功就可阻止药在L内扩散。”
司空南勾唇露出一丝嗜血冷魅的邪笑,“你偷偷藏起来凤钗,就是为了和他在殿上合演一出戏,除掉负责监视你一举一动的雪碧,我没猜错吧?”
慕谣浑身发冷,脸上更是血色尽褪,布记了冷汗。“雪碧是你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人?”
“是。”司空南抿了抿唇,幽深晦涩的眼瞳里,除了冰冷外,悄然添了一丝愤怒和藏得极深的悲哀。
“你为什么要关押她?”慕谣攥紧拳头,冷冷地瞪着司空南,她替真正的慕谣公主感到悲哀,怪不得她每日都要提着剑杀入太子寝宫,嫁给一个处处提防着自已,算计着自已的男人,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司空南脸色微变,冷然道:“她不愿出卖你。”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收买人心,雪碧宁愿受刑也不愿透露慕谣平时对她说了什么,不管问什么,雪碧只回答一句,太子妃是无辜的,她绝对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慕谣低头看着躺在自已怀里一动不动的雪碧,轻声说:“救活她,我任你处置。”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用力捏住慕谣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自已,司空南微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问。
“我没有,不代表慕谣公主没有,你暂时不想得罪卫国不是吗?”林慕谣倨傲地盯着他,话音刚落,他捏着自已下巴的手劲果然减轻了几分。
“来人,把太子妃押回寝宫,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太子妃的寝宫!”
慕谣侧身躲开想上前扣住她手腕的侍卫,冷冰冰地说:“不要碰我,我自已会走。”
齐寺压低声音说:“殿下,臣查过古老典籍,雪域国有一种失传的法术叫‘移魂****’,这种法术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离L,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殿下,太子妃当日在浴池里醒来前,可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司空南没有立刻回答,冰冷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慕谣,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后,才转身对齐寺说:“那日有一道银光突然沉入池里,银光消失后,有一块色泽黯淡的玉人佩一通沉入池里。”
“殿下何不拿着玉人佩逼问她?”齐寺低声提议道。
“她说,这世上存在着两个或数个平行的时空,就像镜子里的人和镜子前的人,只隔着一指的距离,齐寺,你相信吗?”
齐寺把头垂得更低了,“微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