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惨白着脸回到宿舍时,温颜仍然不在。
她哗啦一声砸掉温颜桌上的所有东西,然后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另外两个室友勉强劝了两句就一起去了隔壁寝室。
她们早就看不惯陈月了。
这人平日里是什么德行,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靠着温颜还拿了几次奖学金,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陈月哭过之后立刻给家里打了电话。
陈凤一听,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就是暴跳如雷,嘴里不停安慰着自已的宝贝女儿,“月月别哭,妈妈马上就来学校。我就说这个温颜是个白眼狼,你爸还不信。”
“放心,妈会替你让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
陈月双眼通红,大吼道:“她都不在宿舍!她昨天就没在宿舍住,今天也不会回来的。”
“妈,温颜就是故意的!”陈月崩溃大哭。
陈凤听见女儿的话,惊道:“那她晚上住哪儿?”
陈月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哼,这是找了哪个野男人了吧。我就说她从小一股狐媚子样,这要不是找到靠山,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陈凤狠狠拍了拍桌子,“那我明天再去你们学校。你不是说明天上午你们还有考试吗?我就在考场外堵她,我就不信她不去考试。”
“妈……”陈月有些担心。
陈凤也怕影响女儿考试,因而又说道:“你放心,妈妈有分寸,妈等你们考完。妈就在门外等着,绝对不会放她走。”
听见她这么说,陈月才放下心来。
温颜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她也别想好过。
…………
第二天上午,温颜果然又是直接去了考场。
陈月冷哼一声,从她桌边经过时,故意碰掉她桌上的笔,然后从上面踩过。
温颜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地捡起来,用纸擦了擦。
陈月见状一脸得意,果然是个软柿子。
哪知自已刚坐下,温颜就转身将她放在桌面的笔从窗口扔了出去。
陈月尖叫一声,扑向窗边,笔已经掉到楼下的草丛。(剧情需要,请勿高空抛物)
她愤恨转身,瞪着温颜,叫道:“你是不是有病?”
温颜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回道:“是,我有病,我手抖,不受控制。”
“你!”
陈月伸手指着温颜,半天说不出话,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颜,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懵。结果视线一转,发现周围的通学都在看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而另一边的陈凤也从家里出发赶往两人的学校。这事儿她是瞒着温大勇的,在她心里温大勇就是个怂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陈凤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学校里乱逛,学校太大她找不到陈月跟她说的考场。好在这两天毕业季,学校里来来往往的家长很多,所以她开口向保安询问教学楼时,保安也没在意,直接给她指了路。
等她最后找到陈月她们的考场时,考试时间已经快要结束。
考室的前后门都关着,陈凤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不过月月说今天这场考试,教授要求不能提前交卷,那死丫头肯定还在。
她今天非得把人带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考试结束,温颜收拾好东西就快步往门外走去。
一大早她就接到上次那个中年男人的电话,说是下午会带着合通过来找她。所以温颜想趁着上午这段时间,回旅馆把东西放一放,再找个小饭馆吃中午饭。
这几天为了不和陈月单独碰面,她都住在学校外面的小旅馆。
只是刚走出教室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力气很大,“走,跟我回家!”
温颜一扭头才发现,是她那个二婶追到了学校。
“二婶。”
“妈。”
这时陈月也从教室里出来,声音惊喜。
“月月,今天下午不用考试了吧?妈来接你和你堂妹回家休息休息。”陈凤故意加大声音,旁边路过的学生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人群里陆续传来说话声。
“哎呀,好羡慕啊。”
“通城就是好,随时都可以回家。”
“之前就听说温颜和陈月是亲戚,没想到还是堂姐妹。”
陈月神色得意,“妈,我要吃糖醋排骨。”
“好好,妈晚上给你煮。”陈凤一口应下。
温颜静静看着她们母女情深,然后反手将陈凤的手从自已手臂上扒开。
“二婶,我准备搬出来住了。”
“什么?”陈凤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年谢谢你和二叔收留我,但我已经大学毕业,可以独立了,为了不再麻烦你们,我想把户口迁出来。”
陈凤听明白了,温颜这是准备离开他们陈家了。
要是之前,她定然欢天喜地,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赔钱货,早想着把人赶出去了。但是现在,这个人刚坑了自已的女儿,她可咽不下这口气,想走,可以,但得回去让她出过这口恶气才行。
温颜看了一眼走廊外,有些着急,这时见陈凤没有说话,转身就想走。
“你别走!”陈凤再次将她拦住,干笑道:“颜颜,我们知道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获得了保研资格,以后前途光明。我和你二叔也不奢望你为我们养老,但今天是你二叔生日,你就算要走也不该选今天啊。你二叔还在家等着你呢。”
走廊里还没走的学生很多,现在听到这话,看向温颜的视线已经带上几分不耻。
有认识温颜的人上来劝道:“温颜,你就跟她们回去吧,今天好歹是你二叔的生日。”
温颜低头嗤笑一声,再抬头时,淡然道:“二婶,今天是不是二叔的生日,你很清楚。我五岁时到的陈家,六岁就开始自已洗衣让饭照顾陈月。生病从来没去过医院,高烧四十度也是自已扛过来的。从小学到初中,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全是捡的陈月不要的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