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多少钱!”张氏一听这话,连忙否认,嘴里咒骂不止:“小贱蹄子,当初看她爹娘死了,好心收留她。后来也是为她谋得一个好去处,想不到现在还反咬俺家一口,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周围婆子听见这话,暗地里白眼翻上天,收留人家,是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谋个好去处,呵,这年头不是活不下去,谁会卖儿卖女,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子。这个张氏真是不要脸!
“张婆子,大丫找人盖房子没找你帮忙?好歹也是亲戚,这也太不像话了!”另一个婆子张嘴就是挑事。
“哎呀,要是俺是大丫,碰见她躲都躲不急。毕竟吸血的水蛭,精明一点儿也知道离得远远的!”
张氏被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憋屈的搬着小板凳回家。
婆子们看人走后,纷纷唾弃呸呸呸。
村口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八卦声,脸带黑痣的婆子眼珠子动动,看着远去的张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李云芍在大元家门口碰见了她的好大伯李铁牛。
李云芍不懂,这人到底是多厚的脸皮还能找到家里来。小崽晃晃颤颤拽着李云芍的裤子站直,好奇的大眼睛盯着门口这个不认识的老头。
李铁牛抿抿唇,不自在开口:“大丫,你盖房子怎么没有告诉俺一声?”
李云芍嗤笑,“告诉您?您是想给我在添些暖房子的钱?”
一句话噎住李铁柱,头顶的大太阳直射在人头顶上,李铁柱见她也不提让自已进去,嘴角耷拉下来,勉强笑道;“告诉俺们,俺们好去帮忙啊。不然村里人知道是要被人笑话的!”
李云芍脚尖撵撵地上的土粒子,小崽仰脸向上望,虽然因为个子太小看不清自家娘亲的脸色,还是本能一激灵。
李云芍很烦,问:遇见听不懂人话的怎么办?
“大丫,如今你也要到你想要的了,俺们也算是两清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李云芍被恶心的不行,“可别!首先我叫李云芍,不叫李大丫。其次,你谁啊,三分颜色开染坊的那位?你是怎么扯着脸皮一层一层往脸上搞的,自说自话的本事,你排第二,无人敢争第一。还有,藏在拐角的那位也别躲着了,既然来了,藏头露尾的,怕别是个盗贼出身!”
“你!”李铁牛指着李云芍,脸色铁青,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门道。
李大牛从拐角磨出来,气势冲冲朝李云芍攻去,嘴里叫嚣着:“今天俺非替死去的二叔教训你!你个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啊~”
李云芍转身推推紧抓自已裤子的小崽,顺手关上院门。毕竟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合小孩子观看,孩子还小带坏就不好了。
李大牛激情愤愤的谴责早就消耗了李云芍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不想听这对父子逼逼赖赖的李云芍捡起地上的土坷垃朝着李大牛扔过去,嘴巴也不忘输出:“真是随你爹随的十成十,早年读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不忠不孝?就你这猪一样的脑子,你爹那两年的钱也是白花!”
“你,你这个贱女人!”李大牛使劲抹抹脸上的土灰,怒吼着冲过来。
李云芍丝毫不畏惧,借力打力拽过李大牛的胳膊,脚尖轻点,跳离地面,一个反手轻易将人制裁住,不屑开口道;“就你这阳气不足,阴虚过剩的样子,张嘴闭嘴贱女人,还真是嘴欠。”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李大牛疼的啊啊直叫。
“大丫,他好歹也是你哥,你快放开他!”李铁牛着急却不敢上前,畏畏缩缩弓腰站在几尺外。
父子俩絮絮叨叨,比村口的八婆还惹人烦。李云芍骂完儿子骂老子,可不管什么狗屁的血缘关系,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就你这脑残儿子,再来不长眼,我直接卸了他胳膊,打断他的腿。李铁牛,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咱们之间算是两清,不要在这儿虚伪的扯些什么仁义礼智信,下回再来当瘌蛤蟆恶心我,我就直接让你儿子有去无回!”
心口的不顺促使李云芍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只听“咔嚓”随后便是李大牛惨痛的惨叫。
李云芍松手向前猛地一推,李大牛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抱着错位的胳膊倒在地上。李铁牛还想说些什么,却瞥见李云芍狠厉的神情,顿时吓退了,弯腰驼背扶着自已儿子往家挪。
“娘~”门内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娘声伴随着啪啪作响的拍门声。
李云芍按下心里的狂躁,待到心绪平静的差不多才去开门。开门瞬间,小崽从门里扑出来抱住李云芍大腿,抬起下巴“娘娘娘”个不停。
李云芍俯身,手在自已衣襟上反复蹭蹭才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小崽的上下嘴皮,原本红润润略显干燥的嘴巴瞬间成了鸭子嘴。小崽被桎梏住嘴巴只能呜呜叫。
随着李家消停下来,李云芍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随着房屋的落成,李云芍面对最近整天喊娘不断的小崽也变得格外有耐心。
“云芍,真的要砌院墙?”
李云芍点头,篱笆的固然便宜好用,但是有小崽在肯定是不安全的。不但要砌墙,自已还打算在院墙上装些荆棘尖刺,墙外也要种上蔷薇一些带刺的植物。
村尾很快落座一处青砖大瓦房,来来回回下地的村民每每路过都会用羡慕的目光打量着这处宅院。
李云芍趁着房屋落成时,去了一趟县城采买一些平时要用到的东西。大元跟在身后看得直咂舌,忍不住劝道:“云芍,省着点儿花。”
“我哪里浪费了?这些不是必须品?”
“点心是必需品?糖是必需品?”大元指着李云芍手里贵的出奇的东西,“败家娘们,看你以后怎么嫁出去!”
“不要把男人的无能转嫁到女人身上。春兰嫂子出来买东西也要考虑纠结才买?”李云芍面露嫌弃,死鱼眼里全是鄙视。
“俺媳妇是会过日子的,不咋来县城。”大元挺起胸膛,一副有容乃焉的样子。
“呵,”李云芍嘲讽一笑,“会过日子对于成了亲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词。你要是能挣钱,隔三岔五吃顿肉,春兰嫂子也不会脸色蜡黄,看着就不健康。”说完顿了顿补充道,“真不知道你的骄傲从哪里来的,脸皮厚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