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原本本以为杏儿和寻棉老实的有点憨,在她兰院干活后面出去会不会吃亏什么的,结果憨货居然是自已。
林瑾无聊的看着工匠忙里忙外,叹口气。
“姑娘可是无聊了?”杏儿连忙询问,脸上的关心不似作假。
林瑾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还好。平日里,难道没有一点其他的娱乐活动吗?”
“娱乐活动?”寻棉有点疑惑,“姑娘是说行酒令、投壶这些吗?”
“?”林瑾脑门一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听不懂,但是应该不是她想问的。
“不是不是。”林瑾有点紧张的摆摆手,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突然想到宋时秋还有个妹妹来着,“就是你们府上的那个丞相大人的妹妹,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不干其他事情了?”
寻棉恍然大悟,拍手道:“姑娘说的是这个呀,二姑娘平日里都要去女子书院上课,若是书院无课都是绣花和弹琴居多。姑娘是想绣花还是弹琴?”
寻棉一说起宋时夏就记眼的高兴欢喜,看来是喜欢的不得了。
林瑾傻眼了。
绣花?弹琴?
你们管这个叫娱乐?
杏儿以为是林瑾学的不是琴,还好心的接上了一句:“便是其他乐器,府上也是有的,姑娘若是想,婢子这便去为你取来。”
“不不不,不用了。”林瑾摇摇头,拒绝了杏儿的提议,她上辈子除了电子琴就没碰过乐器,就别丢人现眼了。
寻棉就更不理解了:“这都不是,那姑娘想让什么呢?”
林瑾只是强颜欢笑:“呵呵,没事。”
看漫画,看小说,追剧逛街……
但这些能说吗?
肯定不能啊。
救命,这里好无聊啊。
“我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啊。”林瑾低落的嘀咕。
运气好为什么那么倒霉的穿越了。
说运气不好吧,现在过的小日子其实也挺舒坦的,就是如果不是寄人篱下那就更好了。
宋府偏门前停下一辆马车,宋时夏穿着藕粉的衣裙从马车上下来,旁边跟着的大丫头秋月连忙上前搀扶,后面还跟着负责捧书抱琴的粗使丫头。
宋时夏看见了那抹炊烟,轻咳了一声:“府上不是已过了午膳时间,怎么还有烟火。”
那方向也不像是厨房,倒像是兰院和竹院。
“许是府上来了客人。”秋月回答的有些谨慎,丞相大人像是不希望姑娘知道林府送了人过来一般,她们自然也不好多嘴。
“便是府上来了客人也尚未到晚膳时间。”宋时夏好歹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哪有那么好糊弄,“让人去看看,万不要哪里失了火。”
“是。”
“念儿呢?这几日念儿越来越贪玩了。”宋时夏说的是一只虎斑猫的幼崽,前段时间外邦进贡的,宋时秋瞧着可爱就讨来送给她,给她解闷,被取名为时念。
“可不是对府上熟悉了呢,前阵子刚来的时侯它哪都不敢去,这会儿熟悉了自然是活泼了。”秋月想到时念那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猫儿生性就是喜欢四处跑,姑娘也莫要太拘着它了。”
宋时夏闻言就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着一点虚弱:“活泼点好,活泼好养活。”
不像她这样的病秧子,要不是有兄长在,也估计早就夭折了。
秋月闭上嘴,自知失言。
她们姑娘自幼便有心悸之症,最忌讳伤春悲秋。
“无妨,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也不会让兄长罚你的,本身便是我自个爱胡思乱想。”宋时夏安抚了一下秋月,她兄长哪都好,就是碰上自已的事情就跟活阎王似的。
但她久卧病榻,也是这两年身子才好一点,但早就养成了这样的的性子,又怎么是他人一两句就能宽解的。
她和兄长自幼没了父母,家道中落,也没什么闺中密友,不过好在她兄长争气,自已挣了个前程出来。
“多谢姑娘。”
“说起来,前阵子兄长不还说找个人回府上与我作伴,怎么这些日子过去了,还没见着人。”宋时夏没来由的想起来上次自家兄长说的话,突然觉得一个人还真的有些无趣。
有个人陪陪自已也是好的。
为这余后的日子添些色彩也是好的。
“大人一向心疼姑娘,哪怕是找人作伴肯定也是要给姑娘选个好的,合姑娘脾气的,哪能随随便便的挑呢。”
“他也就哄我玩,有谁能入他的眼,能入他眼的女子,怕也是离成我嫂嫂不远了。”宋时夏笑得很无奈,眼中泪波盈盈,“他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呢?”
也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她家兄长成亲。
这样她走了,她家兄长也爱有个人陪,她也能够安心了。
“姑娘又在说笑了。”秋月掩唇笑了笑,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姑娘和大人都是大好人,定会福寿延绵的。”
谁不知道她们家大人因为操心姑娘的病情,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不然何至于后院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姑娘也是命苦,年幼时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了,身L却坏了。
“我倒是说认真的,也不求我未来嫂嫂如何,真心待兄长好,得兄长欢喜就够了。”宋时夏气有些虚,才走了没几步路,她就觉的有点胸闷了,便坐在一旁的长廊上休息,微微喘气。
“姑娘。”秋月连忙帮宋时夏顺气。
“罢了,先不走了,坐下来赏赏花。”宋时夏听见那担忧的语气,知道秋月是好意,可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索性直接坐在了走廊的围栏上赏起花来,“去将念儿找来,半日不见有些想它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活不长了。
“是。”秋月听话的去找猫。
宋时夏闭眼假寐。
一天天的,当真是无趣,希望兄长给她找个有趣的人来才好。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希望有人能陪着兄长,平安喜乐。
宋时夏就支着脑袋在那闭眼坐着,呼吸轻的快要感受不到一般,苍白的脸色在日光下让她显得十分脆弱,就好像风一吹,人就会跟着走了一般。
跟在身边的侍女看着这样的宋时夏都忍不住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