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畜生……人站在靠猪圈这一方,小心靠近草跺。
可是刚刚走近,耳朵里又响起一阵嘈杂声。
虽然没有刚才那般让人震惊,却是她明显能感觉得到。
她再看看老黄牛,人家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嗐,虚惊一场,终归还是自己吓自己。
她抱了两綑稻草,悻悻而归。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盖房子,搭床一气呵成。
这间足有八九个平方的茅屋里。
有一张占了小半间屋子的木床。
三面靠墙,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
床前空当处,放着一盆红土小炉,正燃着让人温暖的炭火。
周围墙壁上填缝的稀泥,在炭火的烘烤下一点点变色。
起初黑糊糊的,慢慢变成灰白,透着一股泥土的香味。
说起香味,苏水娘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饿。
真饿啊!
现在这炭盆上若有几颗烤板栗。
不。
就昨晚那个割嗓子的黑面饼子,她说不定也能吃的津津有味了。
“哦,这么快?”
是苏老太惊喜的声音,她撩开草帘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另一只手裹在围裙里,一脸兴奋道,“大山小山,灶房里糊糊好了,趁热去吃。”
“好哩,娘!”
大小山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娘一眼,然后露出一种“我懂了”的表情,兴致勃勃的朝灶房走去。
苏水娘正欲跟进,忽然一只手就拉住她。
接着,是苏老太歉疚又心疼的声音,“水娘,家里穷,顾不过来。
昨晚看你什么都没吃……”她其实也才五十岁,头发己经白了一大半。
脸上布满的皱纹,弯成一种美丽的曲线,饱含浓浓的母爱。
水娘只感觉手心里塞进一团温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