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凌昭涵已经睡下,没想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更是一丝褶皱都没有。
周修尧这才注意到,主卧里面有些空,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起身随意的看了看,凌昭涵的手机不见了,她放着首饰的盒子也空了……
这么一点小事。
凌昭涵竟然离家出走了?
周修尧全然没了睡主卧的想法,拿起手机去了客卧。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
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凌昭涵一身是血……
周修尧惊醒之时,一阵阵心悸,挥之不去。
这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着张禾两个字。
张禾是凌昭涵曾经的经纪人。
想必是凌昭涵想低头服软又放不下身段,这才让经纪人当中间人。
周修尧莫名松了一口气,滑动接听。
“周总,是我张禾。一周前,昭涵答应我复出,可我最近联系不上她,她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里传来张禾焦急询问的声音。
周修尧没想到凌昭涵连张禾的电话也不接,他蹙眉回。
“她和我闹脾气,应该是回闽南爸妈那儿了。”
闽南爸妈,就是凌昭涵的娘家。
张禾闻言,攥紧了手机。
凌昭涵的爸妈一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周修尧僵在原地。
他没有回答张禾,而是挂断了电话,转而打给助理小刘。
“一年前,太太父母去世的事,你知道吗?”他问。
小刘很快回:“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总,太太父母去世的时候,正好与您和赵青小姐的芬兰之行时间撞上。当时您明令要求我们,除非集团的工作,否则不要打扰您。”
当初小刘也曾提起过凌昭涵爸妈的事,可周修尧回。
“凌昭涵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一年前的记忆不算久远。
周修尧记得那一年,他谈成了一个跨国10位数的合作。
回国后。
凌昭涵来接机,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对他说。
“尧哥,你……能陪我回闽南吗?”
可他手机上赵青催促要去芬兰的信息不断,他实在无暇分身。
只能随意的敷衍。
“你自己回去,下次我再陪你。”
他忘了当时凌昭涵怎么回复自己的,总之那次她从闽南探亲回来后,就整天闷闷不乐。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神情哀伤或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彼时,周修尧商场得意,意气风发。
但他回到家时,面对的永远是凌昭涵了无生气的一张脸。
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复出,接戏?”
他忘了,曾经是他让凌昭涵息影。
周修尧至今记得,那一刻凌昭涵苍白的脸色,和一双悲戚的眼。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尧哥,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周修尧又是一阵心悸。
他回过神挂断了助理的电话,按住疼痛的胸口,大口呼吸。
他和凌昭涵青梅竹马。
凌昭涵陪他从年少贫苦,到如今事业有成,他怎么会不爱她?
只是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钱了不想三妻四妾,不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凌昭涵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次闹离家出走,肯定不是因为一年前她父母离世的事。
周修尧这次不想再示弱了。
恋爱三年,结婚十年。
次次争吵,都是他示弱道歉,可现在他不愿意了。
……
今天是周末。
从前每到周六,周修尧和凌昭涵夫妻两人,都会有一人回闽南渔村。
是去见周家母亲,而不是见岳父岳母。
今天,只有周修尧一人回去。
直升飞机停在最华丽的别墅前坪,宽肩长腿的周修尧走下来。
正在插花的周母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不由蹙眉。
“你那个唱戏的媳妇没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