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高大山责怪地抬起了旱烟袋。
敲了敲高育良的额头。
秋英疼惜地翻了个白眼,瞪了瞪高大山。
“哎哎哎,死老头,有你这样敲儿子脑门的吗?”
“育良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以后都是靠脑瓜子吃饭的。”
“你要把育良敲傻了,我跟你没完!”
说话间。
记是慈母的疼爱之意。
对高育良关切地问道。
“育良,疼不疼啊?”
“你爸这个大老粗,没轻没重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高育良心中无限感慨。
看来。
准没错了。
是重生无疑!
因为再见家父高大山、二娘秋英。
这宅院屋子很是熟悉感。
那不是曾几何时,少年时代,印象里……
帝都·南锣鼓巷·西直门·四合院。
是的!
“高植物”的父亲高大山。
与母亲林晚一夜风情,孕育了高育良。
在高育良出生后。
林晚将他送到了这四合院里。
交给了高大山抚养。
从孩提时代,都是二娘秋英视他为已出。
大概也是因为高育良,与秋英的亲生儿子高权年龄相仿。
秋英将那一份对儿子高权的母爱,倾注在高育良身上。
因此。
尽管高育良自幼,并未得到亲生母亲林晚的疼爱……
但也并未失去多少母爱。
在高大山、秋英的抚养之下。
高育良在四合院里,茁壮成长。
上学读书。
最后考上了汉东省汉东大学,就读政法系。
本科毕业后,攻读研究生。
如今重生回四合院。
恰好是研究生毕业,回四合院探亲。
他回想起。
前世在汉东省省委大院。
被ZY纪委的公务车带走。
那一辆失控的油罐车……
是否像当初祁通伟指使,雇凶货车司机酒驾……
将汉东省S人民检察院前反贪局局长陈海……
撞成植物人!
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还是仅仅是巧合呢?
可,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
必然是研究生毕业分配留校当大学讲师。
也就是1981年!
高育良面对严父慈母。
他心中更是感触良多。
“二娘,我没事儿,别担心!”
旋即。
他又是对高大山毕恭毕敬地说道。
“爸,经上级部门研究决定,聘用我作为汉东大学政法系,留校讲师。”
“也就是说,我被分配留校当老师了,教法学。”
高大山、秋英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高老头,听见了没?育良有出息了,大学当老师哎!”
秋英紧握着高大山的手,泪眼婆娑,激动地说道。
高大山亦是脸上流露出骄傲喜悦的笑容。
“好,大学老师,教书育人,好啊!”
“真不愧是我高大山的儿子!”
旋即。
高大山起身,虽有些蹒跚的步履,但铿锵有力。
他径直走出了宅院。
面对傻柱、秦淮如、许大茂、娄晓娥等一众院里邻居。
挺直了腰板,骄傲自豪仰着头。
哪怕是他的旱烟袋,都抽得大口不少。
“吧嗒、吧嗒~”
吐出一长串烟圈。
何雨柱率先好奇地问道。
“高老爷,咋样了嘛?你家育良研究生毕业,国家分配工作,去哪当大官了?”
秦淮如嘿嘿咧嘴笑了笑。
“是啊,高老爷,打小,我都是看着育良长大的,这孩子实诚,是块读书的料。”
许大茂斜睨了一眼秦淮如,论风姿绰约的秦淮如。
他心里始终惦记呢。
纵然秦淮如如狼似虎之年,风韵犹存。
他暗自咽了咽口水,调侃打趣地说道。
“淮如大妹子,你是早就惦记人家育良,打算招他当女婿了是吧?”
“咋样?是打算把小当,还是槐花许配给育良呢?”
秦淮如怨恨地瞪了瞪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你不开腔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傻柱也是狠狠地瞅了许大茂几眼。
“许大茂,你二大爷的损嘴,你嘴咋那么欠呢!”
许大茂狡黠地诡笑道。
“怎么?傻柱,你该不会是想,把你那老处女的大姑娘妹妹,何雨水嫁给育良当媳妇吧?”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跟许大茂干架。
“许大茂,老子今天非撕烂你的狗嘴不可!”
一大爷易中海“哎哎”了两声。
“行啦,你们吵嚷个甚,听老高说话。”
娄晓娥责怪地瞪着许大茂几眼。
“许大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积积口德!”
许大茂悻悻然,嘀咕着说道。
“我说错了吗?”
“小当、槐花和育良青梅竹马,他们是可以凑一对嘛!”
二大爷阎埠贵斜了许大茂一眼。
“大茂啊,少说两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高大山抬手示意。
“好了、好了,院里的大小老爷们、叔伯嫂嫂大妹子们……”
“我要宣布一件喜讯!”
作为“高老爷”发话,院里叽叽喳喳议论声。
立即悄无声息,鸦雀无声。
都是翘首以待。
对于“众禽”而言。
平日里虽然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小算盘。
但,难得高大山家里,出一个高知识分子。
尤其在1981年,这样一个年代里。
研究生,那等通于是科举高中状元一样。
所以。
不管是看热闹,还是真心祝福。
都一度对高育良这位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去哪里。
高度关注。
至少再也不用回到四合院里,去轧钢厂上班了。
“嘿嘿,我的儿子,高育良,汉东大学政法系研究生毕业。”
“被国家包分配,留校当大学老师。”
“院里的邻居们,以后啊,我家育良是教法学的,也就是法律那一块,老厉害了!”
话语一落。
院里的“众禽们”亦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学老师?听上去是吃皇粮,吃国家饭的铁饭碗哎,好厉害!”
“嘿,我早就替育良相过面,肥头大耳,国字脸,天庭饱记,地阁方圆,必然是非富即贵。”
“我可听说了,在大学里当老师啊,过几年都能升职当官的,像那些什么教育局局长,还有省厅领导什么的!”
“出息了,我们轧钢厂大院里,总算是走出了一个高知识分子,大学老师,以后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哎,高老爷,让育良出来,跟大伙说几句话呗!”
“就是啊,他可是我们院里其他孩子学习的榜样啊,让他分享一下学习经验,鼓励鼓励院里的孩子!”
“……”
一时之间。
院里“众禽们”开始鼓噪。
让高大山喊高育良对院里的邻居们,讲几句。
高大山脸上始终洋溢着骄傲自豪的喜悦。
他笑呵呵地道。
“好好好,我让育良跟大家讲几句!”
言毕。
他转身,朝着宅院里木然吃怔。
仍是没有完全适应重生的高育良,招呼喊道。
“育良,来来来,作为院里的第一个法学研究生,大学老师,跟邻居们说几句话。”
高育良迟疑之际,“哦”了一声。
他踱步走到宅院门口。
看向院里的一众熟悉而又颇为陌生的面庞。
蓦然回首。
离开帝都的四合院。
奔赴汉东省。
从汉东大学执教十余载。
再到汉东官场几十载风雨。
无论是三尺讲台的传道受业解惑。
还是宦海浮沉,尔虞我诈的权谋官斗。
高育良心绪万千,重回故里四合院。
讲几句……
该对邻里乡亲们说什么呢?
以汉东大学法学教授身份,普法?
还是官场那一套熟稔于胸的陈词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