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出来,虞岁晚戴上口罩驾车离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一辆黑色路虎跟了上来。
咖啡馆距离她的公寓大概半小时的路程,正午时分,路上车不多。
副驾驶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
屏幕上“陆湛”两个大字一直跳动。
她目光回正,置若罔闻。
电话被自动挂断,一秒后,又开始震动。这次的来电显示是程特助。
继续无视。
电话声锲而不舍,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屏幕上跳动着“小桃”。
虞岁晚叹了一口气,趁着等红绿灯的时侯,把手机捞过来,划过接听。
“虞姐,您在哪?刘导说有一部戏要找您商量。”
姜桃打开免提,编好借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虞岁晚的位置信息,余光一直盯着沙发上桀骜冷漠,浑身泛着黑气的男人。
“小桃,帮我推了吧,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京市。”
虞岁晚清冷的声音传来,小桃咽了咽口水,觉得陆总马上就要过来吃人了。
虞姐救命!
“虞,虞姐,要不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照顾你。”
虞岁晚沉默着,没有说话。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噌的一下站起身,将小桃手上的手机夺过来,声音狠厉,压抑着滔天的怒气:
“虞岁晚,你到底在哪?”
虞岁晚顿了一下,并不惊讶,声音平静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陆湛,我们分手了。”
陆湛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激地眼眶通红,他眼里酝酿着阴沉的风暴,幽沉黑戾的眸子里记是寒气,几乎要把手机捏碎,带着如修罗般的气势:
“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你、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传来的声音如鸣佩环,却冷漠地彻底:
“陆湛,我们结束了,你放过我吧,好好过你自已的生活。”
陆湛阴沉地站在那里,被气的一阵眩晕,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粗粝的喘气声。
小桃和程助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要死了要死了。
虞姐这次玩真的了。
虞岁晚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三年了,她承认当初留在陆湛身边有自已的私心。
长的人神共愤,技术除了第一次的时侯打哑枪,其他时侯都是屹立不倒。
虽然每次都像饿狼一样喂不饱,但总归是自已选的,这个金丝雀她当的还是很舒心的。
比上一任的白月光剧本好。
但他性格偏执又暴戾,一看见她和白暨尧接触就像疯狗被抢了肉包子。
虞岁晚瞥了一眼自已的手腕处,腕表下一圈青紫还未褪去,是上次从白家拿到证据后被捉回来拷在床上,陆湛留下的印子。
况且,他就要和白沉颜订婚了。
白沉颜,那个疯狂诬陷她,往她身上泼脏水,害的她差点被私生捅死的女人。
京圈三大豪门,顾家,白家和陆家。
贵圈太乱,周旋其中,她累了。
孤立无援,步履维艰的生活太累了。
绿灯亮起,她往左打方向盘,听着电话那头陆湛的呼吸声。
忽然,后视镜里,一辆黑色汽车从后面加速径直冲过来。
虞岁晚立即猛踩油门加速往前避开,黑色汽车却像是有预料一般,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撞过来。
“砰”的一声,两辆车在空中翻滚几圈,砸落在地上,硝烟四起。
虞岁晚眼前一片纯白,身上一片温热,浑身密密麻麻泛起疼痛,胸口像是要炸开,五感逐渐丧失前,她听见了电话里撕心裂肺又带着惊恐的声音:
“晚晚!晚晚……”
她浑身犯冷,慢慢沉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