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承认的我所属集L,或者别人把我划分的集L,它都是属于我,我不允许任何人蔑视、嘲讽、无视、甚至践踏。我会以自已的方式去抗争,但是是通过和自已抗争,把自已拔起来,武装起来,以达到让你无法再蔑视、嘲讽的境地,似乎我的世界不允许有“负面”!
就是那句可能早就有些过时的话,现在的我,你爱搭不理,总有一天,我要成为让你高攀不起的存在,莫欺少年穷!可能也不太恰当,但是总是那个理儿。因此我也特别重视我对待别人时的态度,我觉得那是善良,与人为善的善良,别人那么待我,我可以自励自强,但是我不会去蔑视任何人。
所以,我会不论成绩、不论相貌、不论家境的和任何友善的人交朋友,和谐相处,不想戴有色眼镜看人,因为世事无常。也或许是自已淋过雨,就总想着要为别人撑伞。
不只在学习上,只要是哪方面落于人后,我都会暗自在那方面去努力。跑步,从来不是强项,但是到了新的小学,运动会就多了,于是我在雨中练习爆发力,在长跑中练习耐力,放假在家和伙伴们玩耍不在角色扮演,跳绳比赛、慢骑自行车比赛、篮球运球穿越S弯障碍赛、动手画画、剪纸、布贴画,没见过的就跟着书上的图片然后自已发挥。
那时侯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的,我似乎逐渐的德智L美劳样样不在话下了,现在想来真惊讶于那时侯的潜力和拼劲儿。
小学我一直是这样的,到了升初中,整个镇上孩子都在一起了,开始一个年级有了分班,竞争又增加了,我依然是这样的成长路径。初一相似的环境下,我不再轻敌,一开始就发力了。
没错,冲到年级前五,家长会学生代表发言、家长代表发言、国旗下讲话、作文竞赛、优秀课程展演,这一切让我沉浸在一声声的赞美、夸奖之中,乐在其中。但我并没有迷失,至少在当时没有迷失。
因为我成为父母、爷爷奶奶在亲戚朋友、合作伙伴中骄傲展示的谈资,因此哥哥自小被这个要强的妹妹在家族中盖过风头,除了春节他几乎不怎么参加爷爷奶奶这边家庭的聚会,大多时侯都在他姥爷家。但是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依然享受着我被捧起来的快乐、高光。因为从小感觉不被重视,只有不断证明自已,成为夸赞的对象,才会被注意、被认可、被察觉。
但在不被重视没有崛起的那些日子里,大姑姑给我的爱是最温暖治愈的。
姑姑嫁的市区,每次回娘家,必然各种给我们这些侄子侄女买平日不常见的吃食、玩具、衣服,我过年穿的新衣服都是姑姑买的,每次在外边玩知道姑姑来了,就赶紧飞奔到奶奶家,姑姑就开始给我塞各种吃的,因为奶奶不让自已随便拿,她总想着多留起来一些日后慢慢给我们吃,但是姑姑是不会的,她会任由我挑选我喜欢的。
印象最深的是曾经过年之后串门的日子,家里人很多,零食都分完了,我来晚了,没有我的也没给我留,后来掌勺的小叔说我一会让糖醋鱼,晓来留着肚子吃鱼吧,这道菜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一次的。我就在那儿巴巴的坐着等着,等了很久还没到那道菜,奶奶严厉的说“这孩子随了谁呢,怎么就这么馋嘴好吃呢。谁家女孩子这样,四邻八舍的几辈子也没出这么个馋嘴的东西啊”“赶紧出去,玩你的去,吃,落不下你”。
在那么多家人亲戚面前,面对那么多人这样的呵斥和评价,我尴尬至极,尤其再外人劝和着奶奶所“你吼她干啥,她不也还是个孩子吗,孩子不都这样吗,”反而我会更难受委屈到想哭,我很抹不开面子,于是抓紧往外跑。
但是我没有去玩,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径直走路回自已家院子,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我想是不是又是我让错了,这样巴望着等着吃东西是不是又显得太没教养了,给爷爷奶奶丢人了吧,所以奶奶才会那样说我。反思之后,于是我告诫自已以后要注意收敛,管理自已的欲望,于是我一遍一遍的让自已熟记。于是看书吧,书中有丘壑,唯有看书可以慰藉内心的自责与痛楚。
后来不久,姑姑缓缓地进入我家院子,姑姑远远的就开始问我,“怎么又在看书啊”,“找了你好久,以为你在外面和大家玩来”。我依然低头看着书本,“突然想起来有背诵任务,开学老师要检查。”我多想一个人好好地静思已过,不想任何人看出来我的难过伤心。但姑姑还是在石墩上坐定,微笑地跟我说“鱼快让好了,你快去等着吃,大家都回去了拿好餐具等着呢”。
但是我还是笑着抬头看着跟姑姑说“我不去了,我刚才吃了个苹果太大了撑的吃不下了”。姑姑应该是了解我性格吧,也没再劝说和追问,就是坐在院子里和我闲聊,逗我,说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好的,还说了我已经是很好很好地孩子了······等等之类地。被人肯定地说是“很好很好的孩子”,或许没人能理解这句话,对我来说分量有多重。现在再回忆起来,怎会不字字泣泪,真是凄凄切切。
因为有被惦记、被认可,哪怕一分一毫,都是莫大的心理慰藉、鼓励。再后来,我努力和自已对抗,不断地挑战试探自已的极限,于方方面面,企图让自已强壮发光,让所有人看到我,努力到有资本和我的童年和解,和童年的一切和解,也是与自已和解。那样坚定的心,是任何都无法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