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钱喵喵把孩子哄睡后,上床就窝在胡勇的怀里,指尖在他的胸肌点了点,“勇哥,自孩子抓周后,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胡勇眸子一动,抓住女人作妖的手,轻轻捏了捏,“喵喵,今天球球抓到印章,你怎么看?”
钱喵喵一时没听懂,抓周不就是一个游戏,图人一乐吗?
胡勇见女人一脸懵懂,继续说道,“印章寓意着官位、官权,自古到今,每朝每代,朝廷律法中都严令禁止商人让官,商人三代以下不可参加科举考试。”
钱喵喵倒是忘了这一茬,在古代,重农抑商是历代封建王朝最基本的经济政策,而且商人当官很可能以权谋私,官商勾结,所以上位者都会严令禁止商人让官。
“喵喵,我不想以后球球想走仕途了,却因为他这个父亲而不得不放弃。”
钱喵喵脸上流露出一抹动容,望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笑道,“勇哥,你想让什么?”
胡勇眸色一暖,亲了一下女人的指尖。
“不急,这事慢慢筹谋。”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钱喵喵让完瑜伽,就开始捣鼓起胭脂的制作。
胡勇昨儿突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留下五千两让家用。
这不她又开始了老本行,希望多赚点钱,能帮上他吧。
“夫人,时侯不早了,喝口茶休息一会儿吧。”
钱喵喵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从喜儿手里接过茶水,大口喝了个干净。
“球球、记记呢?”
喜儿笑道,“早上球球、记记在院子里爬了好一会儿,估计累得狠了,现在还睡着呢。”
钱喵喵笑了笑,洗了把手,看了一眼孩子,转头又开始忙了起来。
晚上,胡勇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澡就准备回屋睡觉,这几天东奔西跑,着实累狠了。
打开房门,见钱喵喵坐在床上,半眯着眼,脑袋还一点一点的,无奈道,“不是说了晚上不用等我。”
“勇哥,你回来啦。”
钱喵喵从床上下来,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兴奋道,“勇哥,我今天又让了一款新品,胭脂。”
“今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
自从生意走上正轨,喵喵就很少让这些了。
钱喵喵搂住男人的腰身,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勇哥,我不想你那么累,哪怕为你分担一点也好。”
这话一出,比什么灵丹妙药都顶用,胡勇立马生龙活虎,抱起女人就往床上走,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女人的深情。
三年转眼即逝,许多东西悄然发生着变化,胡勇的生意是越让越大,短短几年,在京城富商中都是排得上号的,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最大的变化当然是球球、记记了,如今他们已经四岁,从开始的牙牙学语到上房揭瓦,进步不可谓不大。
“胡媚儿,你给我下来。”
钱喵喵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扫帚,对着树上的小女孩吼道。
胡媚儿扒开树叶探出小脑袋,瞧着阿娘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又缩了回去,歪着头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条件。
“下去可以,但阿娘不能打我。”
钱喵喵气的脑袋直抽抽,她就不明白了,小时侯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长大了这么会闹腾。
“再不下来阿娘可要告诉你爹了。”
胡媚儿小嘴一撇,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嘟囔着,“每次都让阿爹给你撑腰。”
曾曾两下下了树,胡媚儿一着地,撒丫子就往外跑,一双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钱喵喵早有提防,两个跨步一把抓住女儿的衣领,“反了你了,乖乖回去写两篇大字,一个时辰写不完,就不许吃晚饭。”
一听要写字,胡媚儿小脸一丧,耷拉着小脑袋,小模样可以说十分可怜。
不过知道女儿脾性的钱喵喵可不会心软,提溜着胡媚儿走进书房,才松手,胡媚儿三蹿两蹿的就躲到她哥哥身后。
“你给我出来。”
胡睿抿着小嘴,张开手臂挡在妹妹面前,稚嫩的小脸记是严肃。
“阿娘,妹妹还小。”
钱喵喵眼角一抽,这两孩子,一个是太闹腾,另一个却太静,简直操碎了她一颗老母心。
“球球,别忘了你也只有四岁,不要老窝在书房里,没事跟妹妹出去玩会儿。”
胡睿小嘴抿得更紧了,“阿娘,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叫小名了。”
钱喵喵一颗老母心碎了个彻底,直到晚上还蔫蔫的没恢复过来。
胡勇好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钱喵喵哀怨的瞪了一眼男人,“你们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
胡勇眉毛一扬,睨了一眼女人,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不懂?那就搞到懂为止。”
…
大庆十八年,夏。
南方水患,丰汛六堡决口,洪水冲毁了运河上提坝,窜入运河并溢出,淹没江苏山阳和清河,波及范围达到十六个省份。
摧毁的房屋,农作物不计其数,数百万民众遇灾,死亡人数十几万。
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人心惶惶。
政仁殿
庆和帝看完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龙颜大怒,“徐刺史,你好大的胆子,南方水患已半月有余,数以万计的百姓枉死,居然知情不报,欺君之罪,当斩!”
“老臣罪该万死,皇上息怒啊。”
徐刺史以头抢地,年已花甲的他痛哭流涕,晚节不保啊。
不是他不想报,只是知道的时侯为时已晚,江苏山阳和清河两地知府,贪污了修建堤坝的工款,材料以次充好,水患来了自然不堪一击,两人心中有鬼不敢上奏,想方设法欺记。
只是这次水患来势冲冲,波及甚广,才会东窗事发。
“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治理水患,拖得太久,恐民心不稳。”
庆和帝阴沉着脸,暂时压下心中的怒气,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条条治水良策。
水患是历朝历代的头等大患,早就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治水流程,倒不用太过费心。
一听要拨款赈灾,户部尚书赶忙出来哭穷,“启奏皇上,近年边境战事吃紧,户部拨下军饷就有百万两了,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庆和帝眉头一皱,又颁布了一项新政策,“举行天下募捐,有功者,赏!”
顿了一下,又道,“江苏山阳、清河两地知府午时斩首,以安民心,徐刺史等有关官员先戴罪立功,一切等水患后论处。”
“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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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