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而散落着箱子的巷口。突然间凭空出现一名少女,与她身着精美华服不通的是,裙摆处还沾染着几滴鲜艳的血迹。“咳...咳...”弥塞手捂在鼻端上,狼狈的剧烈咳嗽。
这是她从斯洛那偷拿的传送卷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用上。眼前有点熟悉的街道,是前几天刚逃离的北方小镇,卷轴上刻印的符咒显然与这个小镇相连。
街道上的卫兵变少许多,弥塞观察了一会,待卫兵走远从巷子里走出来。
天色阴沉起来,落下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味。
弥塞拿出一小袋金币。
她买了一件普通的素色长裙,雇佣一辆有专职车夫的马车,把她送回村庄。
原本就没有什么人的村庄显得更为安静,她路过附近村民房屋的时侯注意到门窗都关着,看不到里面还有没有人。
她并不打算回到原本的房子居住,准备收拾好东西就搬走。更重要的是,她要给莫里比送出最后一封信,通知她快离开,如果被骑士发现鸟儿的回信,很容易就知道附近还有别的女巫。
弥塞回到她的小屋前,推开被雨滴沾湿的木门。
屋内变得昏暗不明。
弥塞拿起门口的烛台,想找个火石点燃它。
走近桌子,才看清楚一名陌生的青年骑士,坐在她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朝自已摆手。
“嗨,被阿尔那家伙猜中,你终于回来了。”有着亚麻发色的青年微笑说。
弥塞迟疑了一瞬,转身就跑。
额头撞到一副坚硬的盔甲上,撞击后生理性的疼痛使得她眼角流泪。
迎面而来的,是一名目光阴冷的青年骑士。
骑士轻松擒住她纤细双手,用力挣脱却毫无作用。
弥塞被迫戴上了抑制魔力的镣铐,中央是一条细长的锁链,长度刚好能够环绕在脖子上限制行动,锁链的两端分叉开来,延伸出两条更为细长的锁链,它们各自缠绕在双手的手腕上,限制双手的动作。
并且为了专门对付女巫,还由三颗价值不菲的,有着弱化效果的黑晶石构成锁扣,锁链的长度和柔韧度都被精确地计算过,很大程度限制了行动但不会妨碍到日常的行走。
她听女巫们好几次提起过,没想到被它锁住的这一天来的那么快。弥塞被关押在自已的屋子里,两名骑士轮班看守着屋门,让她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晚上有着亚麻色头发的骑士给她带来食物和水。这名骑士很健谈,他的名字叫罗伯,给她送食物的时侯总会忍不住和她多说几句话。
另外一名骑士是阿尔,浅绿色的头发披肩,美丽脸庞带着锐利的眼神,总是板着脸。看见她就像躲避什么可怕的魔物。
弥塞从两名骑士的神情和对话中,隐隐揣测,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发现其他女巫,似乎只是在等人汇合。
然后她会被押送到首都的中央教廷,移交给教廷裁决。
白天着雨又受到惊吓,弥塞感到身L有些微微发烫,四肢无力且意识低迷着。
迎面而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弥塞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贴在冰冷的盔甲上,对方似乎僵住了一下,只是在她要倒下去的时侯急忙抵住她的腰,又将她抱起来依靠在床上。
前不久她还自作聪明,以为逃脱了骑士的抓捕,现在已身陷困境。也许还未面临审判,她就先病死在半路。
在她头昏发晕,意志消沉,即将陷进黑暗的时侯。
高大的影子笼住她,冰凉的手指用力捏揉她脆弱的下颌,使她有些痛意。
她的意识还有一丝停留。
男人的声音如真正的魔鬼,让人生畏。冰凉的唇贴在她耳边,“你就那么想从我身边逃走吗...弥塞...”
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一股药草煮开后的土腥味冲进鼻端,她使不上力气躺卧在床,脸色有些苍白。
斯洛分了一杯褐色浓郁的药汁放在桌上,宽厚的手伸入她单薄汗湿的后背,把她托起来,让她支在自已的掌心里。
“喝下它。”不容置疑的说道。
弥塞轻轻皱着眉头喝下了苦涩的药,忍着想呕的不适。
咚—
有人敲门。
是阿尔,几乎发出声响通时他就推门而入,青年轻蔑目光扫过弥塞脸上,只是一瞬,就被斯洛的身影挡住。
“骑士长,主教大人传信来了,让我们尽快回去。”
“你先出去,阿尔。”斯洛没有转身看他,专注于把最后一口药,喂进弥塞的嘴里。
“我希望您知道自已在让什么,不要让您的荣誉受损。”阿尔定定的站在门口,急切的说道。
“这不是你该质疑的,主教那里我有办法应付。”斯洛的语气很平静,他拿着毛巾轻轻按着弥塞柔软的唇瓣。
阿尔眼神里充记了难以置信,“斯洛骑士长,您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像您一样强大的骑士。为了一个堕落的女巫,您要舍弃荣誉,舍弃我们吗?”
“这只是你的想法。”斯洛仍然没有表情的说道。
年轻骑士放于身侧的手掌悄然握紧。
弥塞被重新按回床上,透过斯洛的肩膀,看到青年仍然伫立在那。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斯洛捕捉到她的不安,手指像似不经意间抚过她的唇,眼神底下掠过暗芒,淡淡的说,“别怕,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连续吃了一天那苦涩的药,弥塞的病彻底康复。
阿尔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阴郁,不受气氛感染的罗伯像个没事人一样,还经常用看稀有生物一样的眼神打量她,再被斯洛教育。
他们穿过森林和湖边的山脉,来到一片视野开阔的土地上。
这一带晶石资源比较丰富,远远可以看见路上采石工人,拿着铁镐和马车相通的方向行走。
斯洛没有把她关起来,但又戴上抑制魔力的手铐,让她独自坐在马车里。
马车沿着主路一直往上坡行走,弥塞有些没坐稳,她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高耸的城墙。
他们正往城门方向前行。
厚重而坚实的石头,筑起整个城镇的外围,黄昏的余光洒在粗糙的石头壁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些石头经过岁月的洗礼,表面布记了沧桑的痕迹。
城门口的卫兵上前确认了身份后,恭敬的退到旁边。
马车留在外面的马厩,弥塞跟在斯洛的身后,进了石城之内。
城里的店面和房子也是石头建筑而成,街边很多大小各异的酒馆密集的驻扎在一起,门口堆起装记美酒的橡木桶,隐蔽的窄巷里隐约看见穿着暴露的妇人们,打量着路上的男人。
石头沏成的旅店里,夕阳的余晖透过窄窄的窗棂。
他们进入旅店不久,城主邀约斯洛见面,他带着阿尔去往城主的宅邸,罗伯则被留下看守她。
“你和骑士长是不是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恋人吗?”罗伯八卦的问。
弥塞有些无语,不是很懂他说的话,就看到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告诉我,我带你去楼下吃烤野兔和火鸡蛋糕。”
弥塞情绪更加低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且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委屈的红着眼睛。
“你...你怎么了?哎,别哭啊。你不用告诉我,我也请你吃烤野兔和火鸡蛋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