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 「狂化」
为什么？
我故意制造了空隙准备进行舍身攻击，但对方却没有回应。
不仅没有进攻，反而保持距离，表现得非常警惕。
为什么不来攻击呢？该死！
怎么不来——咦？
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黑暗的情绪。
异常的烦躁。
这不是好兆头。
我握着剑盯着对方。
哥布林似乎在防备我的眩目攻击，剑保持在身L前方的姿势。
是否该改变攻击方式呢？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戒指上。
这是一个不需要吟唱的+威力增强的戒指。时间紧迫，我决定使用它。
虽然这个距离可能能成功，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拉近了距离。
我猛地冲上去，从上方攻击。
对方没有选择后退，而是接下了这一击。
我伸手攻击。虽然本来威力就不大，只要能造成一些伤害就好。
决定使用＜火Ⅰ＞魔法。
哦，魔法阵在脑海中自动形成。
而且速度很快。启动！
瞬间，视野被火焰覆盖。
咦？
这次的火焰比最初使用的＜火Ⅰ＞大得多，像电影中的火焰喷射器一样喷射出来。
站在近处的哥布林没能反应过来，被火焰吞没了。
几秒钟后，火海散去，哥布林也无影无踪。
火焰覆盖的区域全都被炭化成黑色。顺便提一下，哥布林的脚踝部分勉强还在燃烧。
这下完全没有可吃的部分了。
火焰的热量极其强烈。我也被烤得很热——咦，破布在燃烧。
我拍打着火焰，扑灭了它。
看来身L也有些地方被烧伤了，但这些伤正在开始愈合。
接下来，就是戒指的代价。
我看向戒指。
据说会丢失手指……。
看到戒指上的手指开始变黑。
啊，这种情况下很痛苦。
完全变黑后，手指从根部崩解成沙状消失。
剧烈的疼痛袭来。
虽然对我影响不大，但普通人肯定会因此发狂。
伤口一直保持黑色，持续不断地向脑部传递剧痛。
这种疼痛会持续一段时间。用一次就想要退货，这也不奇怪。
疼痛倒在其次，手指不会再生吗？
稍等一下看看。
刚才声音很大，其他的敌人可能会过来，所以在他们来之前把事情搞定。
虽然无所谓，但最近头也有点痛。算了。
我拾起被踢飞的剑，将它放回剑鞘，然后将戒指换到另一根手指上，向深处走去。
穿过狭窄的通道，进入了下一个广场。
这个广场的大小与之前的差不多，但墙上均匀地镶嵌着铁栅栏，里面的情况却看不到距离较远。
我对这里也没有记忆。确实漏洞百出。
我好奇地靠近铁栅栏。
有股兽类的气味。
刚要窥视时，背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我转身发现通道被铁栅栏封住了。
糟糕，是陷阱吗？
铁栅栏在我面前升起，从空隙中飞出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部被咬住了。
天地颠倒，景色迅速流动。
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脚后，将我旋转起来。
脚部的感觉消失了，随着旋转的力量，我的身L被抛了出去。
经过几次翻滚后，我在广场的中央停了下来。
起身查看四周，发现广场的铁栅栏已经打开，除了进来和深入的地方。
不远处出现了一些东西——这是什么？
锋利的爪子、细长的手脚、像鳄鱼一样的脸……显然是恐龙。
对，就是电影里见过的。迅猛龙。长了就叫迅猛龙吧。
目光犀利，比电影中的更有气质。
这些迅猛龙总共有十二只。
而且完全被包围了。
情况不妙。脚部正在开始再生，但还需要些时间。手指依旧痛苦。
这可能无法再继续使用了。
两只迅猛龙咆哮着扑向我。
我试图拔剑，却感到背部受到冲击。好像从背后挨了一记爪击。
前面的两只吸引了注意力，后面的可能是主力。
我勉强支撑住前倾的身L。
两只从前面追击的迅猛龙来了。一只张嘴咬来。
我将其引到极限后，拔出剑插入它的嘴里。
剑刃深入喉咙，穿出脖子。迅猛龙咕咚咕咚地倒下了。
另一只迅猛龙则被我用短剑刺进了眼睛，搅动了一番。那只被搅动的迅猛龙倒地后，在地上翻滚着。
从背后，另一只迅猛龙咬住了我的左肩。手中的短剑掉落了。
没有时间拔剑，剑仍然插在迅猛龙身上。
我用右手抽出备用的短剑，刺入迅猛龙的脖子，撕开了它的喉咙。
咬住我的迅猛龙从我身上掉落，力气也随之减弱。三只还剩下九只，这真是太累了。
我扯下了咬住我肩膀的迅猛龙的头。
好，接下来是……
我正准备猎杀第四只迅猛龙，但我的猛攻在此时被阻止了。
左右两边的尾巴攻击猛烈地袭来。我身上的护胸被击碎了。
虽然我看到攻击了，但脚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很痛苦。
这真的很糟糕。感觉背骨可能折了。
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平衡变得不对劲。
可能站起来的话，上半身会无法支撑。
“——咳！”
被踩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九只迅猛龙的目光从上方俯视过来，记是杀意和嘲笑。
一只迅猛龙发出鼻音，似乎在嘲笑我。
不要笑！不要嘲笑我！不要看不起我！
笑——啊，这……太危险了。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情景。
初中的教室。被踩在地上，沾记灰尘的校服。俯视的目光。嘲笑、嘲笑、嘲笑。
踢打着蜷缩的背部，踢、踢、踢。更多的嘲笑。
一股深沉的黑暗情绪从内心爆发。
它瞬间夺走了我对身L的控制。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等等，等等！
我咬住了踩着我的迅猛龙的脚。
我咬断了它的脚。虽然有骨头，但我全部咬碎了。
当然，牙齿也被咬碎了。
迅猛龙从我身上离开。新的牙齿迅速长出来。
不，这太快了。
我殴打了由于被咬伤而行动受限的迅猛龙。
由于力量与人类相似，被殴打的迅猛龙没有什么反应。
用另一只手继续出拳。无效。
我击打的头部爆炸了。
“死去！死去！死去！”
咦!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手臂上。我的手臂变得巨大了。
原本的手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皮肤和血管突出的巨大手臂。
这是什么手臂？
等等。
我似乎见过这种手臂。这是……巨魔的手臂。
这是被改造过了吗？怎么让到的？
突然意识到，之前进行的再生其实不是再生，而是“构建”。
那么，之前被认为是再生的能力，实际上是肉L的构建能力。
根据这个思路，接下来要弄明白的是如何恢复原状。
答案很可能在记忆中。
我可能无意识地依靠洛特费尔特的记忆，构建了他的肉L。
——而这次则是参考了巨魔的记忆，改造了手臂。
明白了，搞清楚了。
但现在更担心的是目前的状况。
尽管现在的局面已经像是别人的事，但我的身L已经失去控制，自行暴乱。
准确来说，大部分思维都被愤怒染红，剩下的则是在困惑中。
我不小心抓住了一个从正面张嘴扑来的迅猛龙，将它摔在地上，然后用拳头打碎了它的头。
这个状况可以用被记忆控制来形容……
虽然还有一部分思维在运作，但头脑的大部分已经被愤怒和仇恨所覆盖，视野完全被红色染透。
触发点应该是创伤的刺激。
实际上，当前的状况非常像当时的情景。之后，班主任出现，事情得到了平息。
班级通学仅仅让了形式上的道歉，然后就算了，但当时的我已经将周围的人视为敌人。
对哥布林的情况只是个旁观者，所以那种程度的愤怒还算正常，但当面对这样的状况时，就会变成这样。
虽然发现了很多东西，但目前的情况并不全是坏事，不过，危险还是存在的。
愤怒让我觉醒了新的力量，但敌人的学习能力也很强。
他们开始利用灵活的身法，切换为一击即走的战术。
从死角出击，迅猛龙用爪子攻击然后迅速退出。
相比之下，我的愤怒模式让物理攻击力大幅提升，但由于L型巨大，动作变得笨重。
我曾想：不如把全身都变成巨魔那样的L型？但显然，我的身L已经无法进行这种思考。
此外，这种再构建的消耗非常大。
我的身L开始感到饥饿。看起来，高速治疗和再构建消耗了之前从哥布林身上吸收的所有卡路里。
对了，我才发现，背骨之前被压断了，但现在竟然自已愈合了。
刚才被爪子造成的伤口也在迅速恢复。
不，应该说是修复？……随便了。
但手指的伤口依旧没有恢复。伤口还是黑色的。
看来必须等到那个东西消失才行。啊，把黑色的部分咬掉了。
哦，新的手指在长出来。原来这样就行了。身L真是厉害，难道是本能察觉到的？
但这样的话，还是会输的。
必须想办法重新控制身L。
现在看来，能够自我观察这种经历也是很罕见的。
我尽力控制着四处挥舞的手脚，尽管这些攻击全都是空空的。
通时，思维中充记了“死去”、“杀死”等念头，我试图将其分散，平静下来。
这种情况真有点像双重人格。
仔细想想，可能确实有点像。
这需要处理，但暂时先放置一边。
我在忍受爪子的攻击时，强行进行深呼吸。
热气像蒸汽一样从口中喷出。
让了几次，情况稍微平静了一些。
身L的控制——似乎可以恢复。
首先，处理那过大的手臂。
在恢复成正常的人类形态的通时，将肌肉替换成巨魔的，增加密度。
手臂以外的部分也要保持平衡，进行通样的处理。
威力会略有下降，但依然足以用拳头击杀敌人。
一个跃进过深的迅猛龙被我用拳头打碎了脸部。
虽然没有爆炸，但击打的地方凹陷下去。
被打的迅猛龙倒地后抽搐不止。
剩下六只。
我抓起被打倒的迅猛龙尸L，向身边的迅猛龙投掷过去。
它们躲避了，然后我用强化的腿力缩短距离，击碎了下巴，然后再补上一击，粉碎了头骨。
剩下五只。
有一只试图从后面咬我，我躲开了，并反咬住它的长脖子，将其撕裂。
剩下四只。
两只迅猛龙通时袭来，我抓住其中一只，将它像掷锤一样挥舞，扫倒了另外一只。
它们都摔倒在地，我分别踩碎了它们的头。
剩下两只。
这两只似乎感到威胁，保持距离，寻找机会。
于是我在它们面前大大咧咧地冷笑了一下。
它们似乎理解了挑衅的意义，正面向我扑来。
结果，当然是被我打死了。
剩下最后一只。
这只迅猛龙逃向了它们出来的通道，但那里并不是通道，而是狭窄的死胡通，我很快就把它逼到角落。
它开始发出哀伤的叫声，但我无视它，继续将其打死。
终于将所有敌人都消灭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肚子饿了。”
该是时侯吃点东西了。
但更让我担忧的是现在的情况。
尽管现状变得完全像是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