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突来乍到,鹿纤惊了一下,听服务员那语气,这咖啡似乎别有名头。
冯尘也听出来了,怀疑地看向服务员,然而服务员只是抿嘴一笑,就转身回岗了,并未答疑。
“管他呢,先尝尝吧!”冯尘迫不及待地端起了杯子。
鹿纤白了她一眼,只觉得粗鲁,自已也悠哉端起了杯子。
“噗——”
鹿纤顿时一惊,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冯尘口中的咖啡,已经以光速飞跃到自已衣服上。
“你想死啊!!”鹿纤大怒,跳起身来指着冯尘大骂。
“不是……”冯尘苦不堪言,口齿不清地狡辩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罢,缩在椅子里盯着鹿纤,生怕她过来施暴。
鹿纤仍怒目而视,又好像不好动手,抱着手臂又坐回了椅子上。
幸好,咖啡有盖子,冯尘的喷射物并没有溅到杯子里。
鹿纤小心地端起杯子,怒视着冯尘,也小心地尝了一口。不尝不要紧,这一尝,怒目顿时也难以保持。
“这什么鬼?!”鹿纤又惊又怒,尽管不像冯尘一样失态,心中也是一惊。
那奇怪的咖啡,似乎,不是咖啡……
那棕褐色的液L里,竟然充斥着肉的腥气,喉咙里顿时弥漫着腐败发绿的腐肉味……
“我竟然……”鹿纤惊骇地瞪大眼睛,“……还咽下去了!”后半句只在脑海中呈现,因为鹿纤无论如何说不出话了,只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她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看着冯尘。
“你,你怎么了?”冯尘试探地问道。
“呃、呃、呃……”鹿纤像是喉咙里缝了线,只能发出齁气的怪音,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冯尘也惊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再喝口咖啡压压惊。
鹿纤猛地跳起,一巴掌拍翻了冯尘手中的咖啡。
冯尘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讶异地看向地上四处流淌的棕褐色液L,又庆幸自已的咖啡都喷了出来。
“呵……咯咯……呕……哈……”鹿纤记脸痛苦,指指脖子,又指着咖啡,所言不知所以。
冯尘仍然惊魂未定,突然,他大怒着朝前台冲过去,不久,咖啡店里就爆发出了难以调解的争吵。
“那是什么东西?!”冯尘怒不可遏。
那服务员仍挂着职业微笑,淡然道:“咖啡啊,新品哦!”
“狗屁!你们这是谋害!”
“呵呵,请你注意场合,先生……”服务员仍然笑眯眯地。
鹿纤还未缓过劲儿来,余光中却莫名出现了一个淡然喝着咖啡的男人,目光不时瞟向大怒中的冯尘,偶尔杀意凛然。
鹿纤的紧张刹那转化为恐惧!
“你什么时侯坐那的?”鹿纤想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了鹿纤一眼,又喝了一口咖啡。鹿纤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腥味,那男人的咖啡,不知比鹿纤两人的浓郁了多少倍!
“你好啊,姑娘!”那男人竟打起了招呼!
他能说话!难道自已的喉咙不是咖啡导致的吗?!
鹿纤第一次觉得恐惧深刻地烙进了骨子里!
鹿纤赶忙追了上去,拉住冯尘,紧张地拉着他朝咖啡店外拽。
她此刻只想离开,至于拉上冯尘,只是为了多一点儿人壮胆。
冯尘不明所以,“这黑心商家,你就这样……”
话没说完,鹿纤回头看看那人,他正悠哉地喝着咖啡,眼神却冷冽地盯着两人。
鹿纤不理会冯尘的话,拽得更急了。无奈,冯尘狠心一叹,跟着鹿纤出了咖啡店。
两人终于走远,那服务员走到男人身旁,恭敬地鞠了一躬,轻声道:“老板,那两人好像是……”
男人挥挥手,制止了下文,“不用在意,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板,您是说……”
“咖啡钱还没付呢。”男人神秘地笑着,把玩着鹿纤落下的帽子。
“你干嘛!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走远了,冯尘疑惑地问,“你难道不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嘛?”
鹿纤眼中流露出焦虑,想开口,却又说不了话。无奈,她只能拿出手机飞快地打着字。
很快,荧幕怼上了冯尘的脸,“有人想杀我们。”
言简意赅。
冯尘一愣,“你怎么知道?”
荧幕上,“直觉,那人不简单!”
冯尘皱着眉想了想,“这么突兀的吗?谁呢?”他低声呢喃。
鹿纤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听冯尘的语气,鹿纤却疑惑了。他好像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鹿纤心想。
荧幕上“明明是你带我去了黑店啊,黑店什么事让不出来?!”
冯尘却是笑笑:“不妨告诉你,我虽然第一次去,但可以保证,绝不是黑店,他们是登记过的。”
鹿纤更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她在荧幕上打出这几个字。
冯尘一笑,随手一扬,手中多了一张单子,鹿纤接过一看,是一张营业执照的复印件,背面还有一幅地图。
“咯咯……”鹿纤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肯定没骗你。”冯尘看起来也不太确定了。
鹿纤转身就走,不打算再理会冯尘。
冯尘跟上,“要不然……”
鹿纤狠狠一记眼刀,冯尘立马就缩了缩脖子。
“我是说,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冯尘小心翼翼道。
鹿纤停了下来,双手环抱胸前,冷冰冰地盯着冯尘。
“女侠随意!”冯尘赶紧改口。
鹿纤没再理会他。喉咙不知怎了,不能说话,今天回家可能又要遭受鹿岐远的破骂,和袁薏那高高在上的怜悯。
鹿纤正盘算着如何蒙混过关,也许自已平日里不太说话,可以让一层伪装,可如果,要持续很长时间呢?
眼下,也许真是经历太突然,印象不深刻,鹿纤已淡化了先前见闻。如何在家安度,才是当务之急。
“遭了!”冯尘突然紧张地叫了起来。
鹿纤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看向他。冯尘似乎没察觉,自顾自言语着:“完了,完了,我们,好像忘了付费了!”
说完,不安地扭头看着鹿纤。鹿纤也是一惊,尽管折磨不长,可她实在不愿再回去,况且,那个旁桌的莫名男子似乎来意汹汹,不知是否还在。
鹿纤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又惊讶地发现:自已看来是不得不再回去一趟了,她的帽子,落在了咖啡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