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
秦峫喊了一声,本想让人来服侍苏棠,可扫了一眼院子,却没瞧见人在。
清苑的婆子眼见他是将人抱回来的,顿时来了底气:“爷,若风姑娘被捆了,押在厢房呢。”
苏棠按捺不住抬起了头,若风没有受伤吧?
“别动。”
秦峫低声嘱咐,见苏棠不肯听,只能抬了抬下巴,“还不把人放出来?”
婆子们连忙去了,不多时若风就散乱着头发,红肿着脸颊从厢房里跑了出来,一见苏棠肩膀上都是血,当即就哭了起来:“姑娘你怎么样啊?刚才奴婢就是拼了命都不该让你去......”
“我没事,你别紧张。”
若风见秦峫也在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推开门将人引进去,利落的收拾了床榻将人安置了,这才继续站到角落里去哭。
秦峫解开苏棠的衣裳,看了看她肩头的伤,伤口本就不好看,这撕裂后越发狰狞,苏棠下意识挡住不想让他看,却被秦峫抓住了手腕:“别乱动。”
虽然出了不少血,可伤口撕裂的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看起来仍旧碍眼的很。
秦峫简单为她止了血,便让人去找大夫,等下人跑出去了,他才看向若风:“把事情说说。”
苏棠犹豫片刻,还是再次开口阻拦:“爷和大姐姐不日便要成亲,这种事还是不要追究了。”
秦峫又想看她,可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将军府的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
他扯过被子给苏棠盖上,声音压低了些,“你若是嫌吵,我便出去问,歇着吧......若风,点支安神香。”
若风连忙去了,苏棠偷偷打量了秦峫几眼,见他并没有露出异样来,这才松了口气,顺从的躺回了被子里,合眼开始假寐。
秦峫在床边又坐了坐才起身走了出去,可站在一众下人面前他却没急着开口,反倒抬手捏了捏眉心,苏棠......
他回头看了眼内室,眼神比方才更复杂,却什么都没说。
下人们已经收拾了一院子的狼藉,排成几列低头候着了,秦峫清了清嗓子:“清苑的人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伺候的二等丫头绣球连忙开口:“爷,刚才松柏居的苏大姑娘气势汹汹的带了人要带姑娘走,姑娘不肯,她们就逼迫,还不许奴婢们出去报信,让赵妈妈这些人拦在了门口。”
她说着怒瞪了一眼赵妈妈,赵妈妈方才打压清苑众人的时候不遗余力,眼下看见秦峫送了苏棠回来,她的态度又软了下来,哪怕绣球只是个二等丫头,她也还是笑了笑。
“爷明鉴,奴婢们哪知道那么多,既然被拨到了松柏居去,那自然就要听主子的吩咐,何况这毕竟是自家姐妹,怎么想都是和乐的,奴婢实在是没往逼迫上头想啊,方才也只是趁着主子们玩闹,才想着吃口酒松快松快。”
“你胡说!”
若风从屋子里冲出来:“没逼迫你们做什么把我绑了?”
赵妈妈当即喊冤:“若风姑娘,你这话说得,怎么算绑呢?只是担心这院子里风冷,让你去屋子里头坐一......”
“我呸!”
若风狠狠啐了一口,“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敢当着将军的面说瞎话!”
赵妈妈讪讪赔笑,还想再瞎编几句,秦峫却抬手打断了她:“我不管你们是听了谁的吩咐,这以下犯上的罪责逃不了。”
赵妈妈脸色大变,方才她那般冷静,是觉得秦峫怎么样都会给苏玉卿一点面子,不会罚的太狠,可现在看来,秦峫完全没有方面的想法。
门外的白荷显然也听出来了,转身匆匆朝松柏居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