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儿抬手抵在他唇上,制止了他的话,笑的一脸真诚:“这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是我对不起姐姐,要是姐姐愿意回来,我自然高兴,要是不愿意,希望王爷您也不要强求,答应怡儿,可好?”
沈怡儿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她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分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宠爱,可是这个人是白鸢梨,是多次朝她伸出援手的人,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盛锦宴听见她这般说,再也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不亏是我的好怡儿,你放心,只要我和鸢梨认错,她自会回来的。”1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健康的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说完大步离开了府中,那背影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急不可待。
沈怡儿只是呆呆的看着,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吧。”
天微亮,盛锦宴就带着一拨人骑马离开了王府。
周围的风景,对盛锦宴来说,都是这般熟悉,和白鸢梨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日卖画的商贩也依旧在此处,盛锦宴脑海中想起那日白鸢梨那自信,游刃有盛的模样,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再次涌现出来。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白鸢梨,他一直知晓白鸢梨的丹青造诣非常之高,可是那日的白鸢梨和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的她,自信的落落大方,动作豪爽,和在府里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她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将自己的视线牢牢的吸引。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自己的心跳如雷。
盛锦宴翻身下马,来到摊子面前:“那日那位姑娘绘制的画作,可否还在?”
商家眯着眼看着盛锦宴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就是那日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位贵公子。
“您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这幅画昨日有人要买,我给留下来了。”
盛锦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将一袋银钱放到他桌上:“画我要了。”
看着那副熟悉的笔风,盛锦宴心口居然传来阵阵酸涩,府里关于白鸢梨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这号人一般,直到看到这幅画,盛锦宴心口的那处空虚这才稍微得到一丝抚慰。
原本需要七日的路程,盛锦宴日夜不停地赶路,活生生的将日程缩短到五日。
一身风沙的来到江南,首先去见了那位最后见到白鸢梨之人。
“公子可是要买马?”
盛锦宴不知为何有些许紧张,缓了缓才开口:“那日,这位姑娘可是来你这里买过马?”
店家看了眼递过来的那张画像,点了点头:“是这位姑娘没错,这位姑娘买的是一匹可日行千里的好马,那位姑娘的骑马技术丝毫不逊于男儿,我对她印象深刻啊。”
他们嘴里的白鸢梨,与自己朝夕相处七年之久的白鸢梨完全不同,她本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看来自己和她成婚这般久,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盛锦宴露出一丝苦笑:“那你可知,她要去往何处?”
店家想了想,才道:“姑娘说,这天下都是她向往之地,可能是一场随心之旅。”
听到这,盛锦宴心脏深处传来一阵敲击,那年他问过白鸢梨,要是得空,你最想做何事?
白鸢梨笑着道:“想和王爷您一同,看遍山水,走遍世间河山。”
可是自己的如何做的,自己慢慢的忘记了这份承诺,忘记了自己对她的守护。
不怪鸢梨对他失望透顶,就连他自己也如此。
盛锦宴谢过店家,魂不守舍的回到之前两人同住的那间客栈,里面的一切都未曾改变。
随心之旅,为何不愿与他说?是怕他不同意吗?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自己了?9
或许就是因为王府将她困住,自己对她的疏忽和不解,她才会毅然决然的踏上一人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