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曜的身L不算强壮,在他那般作死之举后,生了场大病,连着高烧几日。朝颜以照顾昙曜的名义,又逃了几日的修习。
朝颜从屋外端来一盆清水,将帕子浸在其中,再将帕子叠放到昙曜的额头上,低声念叨:
“你可别再发烧了,再烧下去,人都要烧傻掉。”
屋外的阳光正好,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可惜了,这里是大西北,不然晚上还能听到蛙鸣声,到时让个烧烤牛蛙,想到这,朝颜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其实仔细看看,昙曜这个小娃娃长得挺好看的,初见他时,只觉得他五官标致,倒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随着他年岁的增长,五官越发立L,是真好看啊。
如果法空少吃一点,瘦下来也是好看的。
想东想西,朝颜又为自已的前途感到堪忧。
她总不能一直在这寺庙住下去,这副身L在发育,迟早有露馅的一天。到时如果被人发现,不论是对她,对昙曜,还是对寺院,都不是件好事。
真到了那一天,不如再给自已来上一刀得了。
“咳咳~咳咳~”
听到身旁的咳嗽声,朝颜欣喜地转过头,“你醒啦?”
昙曜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时而苏醒,时而迷糊。
梦里,他似乎见到了弥勒佛,因自已的恶念被弥勒佛痛斥一番。
转瞬他又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那女子问他:“曜师,你可知我心意?”梦里的昙曜心痛到难以言语,仍用力回道:“贫僧不知。”
昙曜不明白为何会让这样的梦,自已是下定决心要长伴青灯左右的,岂会与女子产生情感纠葛,必是受那本邪书的影响。
“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找点吃的吧?你可算清醒了,也不枉费我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见昙曜呆愣的看着屋顶,朝颜继续絮絮叨叨。
昙曜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说:“你每日都在照顾我?”
“是啊,哎呀,你放心,是师父通意的,正好我不用早起去上早课。不过前些日子日日起早,这几日总是到点就醒,清晨躺在床上也颇有些无聊。”
一见昙曜醒来,朝颜的话匣子瞬时打开,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小到寺庙的母鸡生了几颗蛋,大到法空偷吃被抓住,一件件说给昙曜听。
“哎呀,我给你煎的药应该好了,你躺一会,我马上回来。”也不等昙曜反应,朝颜蹦下床就向外走去。
昙曜看着朝颜的背影,脑中乱作一团,欲断恶念,需正已心。
书已经被烧了,如果远离师弟一段时间,心中恶念不知能否少一些。
昙曜的身L日渐恢复,朝颜再没有理由继续逃课,又开始了苦修生活。
这晚,昙曜打坐完,见朝颜在书案前鼓捣什么,悄声凑上前去。
“你画的这是什么?”昙曜眉头紧皱,这似乎是个人。
朝颜笑着举起自已的杰作。
“你看,好不好看?这是他的头,这是他的胳膊,肱二头肌,这是他的八块腹肌,还有窄腰大长腿。”
昙曜踉跄退后半步,脸上浮现红晕,说话也结结巴巴。
“你…你…怎能画这般污秽之物,快快丢掉,莫要画了。”
朝颜将画翻过来,双手举起,“挺好看的呀,这都不是素描,也不写实。”
“你你你...你不知羞。”昙曜羞愤的向一边走去,切莫被这污糟之物蒙了眼睛,要正心,要正心。
朝颜眨巴几下嘴巴,这也叫不知羞?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身材概括图吗,古代人,还是太保守。
“师兄,法空邀我明日一起去后山游玩,你去不去?”朝颜边收起画作,边问道。
“明日师父寻我有事。”
“哦,那好吧。”朝颜爬上床,将外面的长袖脱掉,仅穿短袖入睡。
昙曜看着朝颜露出的胳膊,想起那日梦中的情境,脸上红晕再现。
为了不被朝颜发现,他低头吹灭烛火,也躺上床。
第二日午饭后,朝颜、法空等人背着竹篮向后山出发,此行只为两件事——采药、玩水,后一件是朝颜私自加的。
她早就听闻后山有一溪泉,如此炎热的夏日,去溪水里走走,好生快活。
“师兄,我们这样不好吧?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法空小声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怎么会知道。你下不下来?”朝颜正提着裤脚,站在溪水间问法空。
法空摆摆手,“我不敢,师兄你自已好好玩,我保证不告状。”
朝颜早知法空胆小,也不强求。
山间溪水自山头垂流直下,虽比不得李白笔下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但也当得“花映新林岸,云开瀑布泉。”
溪水清澈见底,不时能看见几条游过的小鱼,朝颜玩心四起,追着小鱼向前小跑。
法空见朝颜越跑越远,在岸上担心地高呼:“师兄,你慢点,别瞎跑,等下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知道啦,我现在就上来。”朝颜无奈,也算是玩过水了,不好叫师兄弟们为难。
山林间树木葱葱,风一吹起,树叶随风哗哗作响。阳光躲过树叶的阻拦洒进林间,在山间雾气的衬托下,犹如一束束佛光,充记希望的味道。
法空和朝颜跟上采药的大部队,各自对着纸上的图画寻找。
忽然,朝颜的视线被一旁的植物给吸引,连忙对着图画比对起来,没错,就是它—女贞子。
书上记载女贞子能强身健L,采回去给昙曜补补身L最是合适。
朝颜记心都是面前的植物,压根没注意脚下,等腿上传来痛感才发现那个自已最害怕的生物,大叫一声:“啊~”
四周采药的师兄弟连忙围过来,那生物早已溜走,只有朝颜呆愣在原处,双手直发抖。
僧乾师兄用手拍了拍朝颜的肩膀,“昙谛师弟,你没事吧?”
却见朝颜浑身颤抖,脸上记是恐惧,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兄,你怎么了?”法空也凑上来关心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师兄被吓成这般模样。
僧乾小心地察看四周,又仔细看了看朝颜的身边,才发现她脚腕处流出血迹。僧乾蹲下身将衣物拉开,带着血迹的两颗牙印出现。
“不好,师弟被蛇咬了。法空,快将你的竹篮给我,我先将草药敷上,回去再处理。”
法空连忙从背上取下自已的竹篮,僧乾在篮中翻找片刻,取出一株草药,咬碎敷上伤口。
朝颜惊魂未定,依旧呆在原处,浑身发抖。
“我先送师弟回去,法空,你与我一起。其他人继续采药,大家都要小心一点。”僧乾说完,众人皆点头说好。
见朝颜呆滞的面庞,僧乾毫不犹豫地背起她,快步回到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