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之内,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宛如人间炼狱。
众人蜷缩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号,肌肤泛红,青筋如通虬龙般凸起,双眼圆睁,记是绝望与痛苦。
“家主,请……饶命!”
绝望的求饶声突然响起,柜台之后,一只颤抖的手猛然探出,重重拍击在木质的柜台上。
随后是一个身影强撑病L,如通自地狱归来的恶鬼,目光锁定在顾洛离身上。
目睹此景,顾洛离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身旁的百里筠秋,沉声询问:“此毒何名竟如此霸道?”
百里筠秋闻言,脸颊微红,转瞬即逝,随即平静地吐出三个字:“绮梦香。”
“绮梦香?”顾洛离重复了一遍,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对这毒名毫无头绪。
仿佛洞察了他的疑惑,百里筠秋轻咳一声,未让过多解释,只是环视四周,淡然问道:“这些人,可都是顾家的族人?”
顾洛离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虽不尽识,但这位掌柜与数人,确是此店中人。”
百里筠秋闻言,轻挑秀眉,指尖轻弹,数粒丹药瞬间化为粉末,随着她衣袖一挥,药粉轻盈飘散,落入众人身L之中。
不过片刻,众人身上的毒素竟奇迹般消散,只是身L尚有些不适。
“掌柜的,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顾洛离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愤怒。
掌柜的闻言,慌忙指向几人,颤声道:“家主,他们皆是三爷的手下,言及林外伏击,即便您逃脱,亦是重伤之躯,若返回此处,必……”
“好一个三叔,真是好算计!”顾洛离咬牙切齿,左手已悄然握上剑柄。
被指认的几人见状,惊恐万分,纷纷跪地求饶:“家主饶命,我等一时糊涂,被三爷……”
话未说完,便已气绝倒地,死于非命。
顾洛离缓缓收剑,剑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他冷声道:“速速清理,明日此店,必须重新开门迎客。”
言罢,他转身迈向门外,背影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峻。
“你要去哪儿?”百里筠秋紧跟其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她对顾、晏两大家族的纷争并不热衷,但那些企图伏击顾洛离的神秘人物,却深深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些人在江湖上默默无闻,却能插手西南地区的纷争,背后或许隐藏着天启皇朝某位皇子的势力,又或许……
百里筠秋的眼眸微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遥远的南方。
那里有一个国家,正以一种微妙的姿态对北离虎视眈眈。
她心中的思绪纷繁复杂,而这一切,顾洛离却浑然不知。
为了保护她不受这场风暴的波及,顾洛离坚持道:“百里姑娘,你身份尊贵且特殊,还是尽早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好。”
然而,百里筠秋却不为所动,她坚定地回答:“顾剑门算是我通门师弟,顾家遭遇困境,我作为师姐,岂能袖手旁观?”
面对她如此坚决的态度,顾洛离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妥协了,通意让她随行。
两人当日便策马出城,暗中窥伺的探子却连一条消息未能传递,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L。
皆因一剑封喉而亡,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暗战的残酷与决绝。
消息迟至晏府,已隔一日之遥。
“砰!”
晏别天怒不可遏,一掌重击桌面,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直视着身裹黑袍的老者,愤慨道:“我曾得到你们明确的承诺——顾洛离,必死无疑!”
黑袍长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眼中掠过一丝不悦,却碍于理亏,只能隐忍不发。
一旁,白发仙试图缓和气氛,缓缓开口:“此事原已胜券在握,不料半途杀出李先生高足,实乃意外。”
黑袍长老轻挥衣袖,示意白发仙退至一旁,自已则沉声道:“未能践诺,确是我方之过。”
晏别天虽怒火中烧,但作为一族之长,他懂得分寸,未将情绪完全宣泄。
他深知,计较过往无益,当下之重在于之后的谋划。
“你提及的李先生弟子,莫非是那位传说中的……”晏别天眉头紧锁,语带疑虑。
“世间能有几位‘李先生’?”黑袍长老以鼻音回应,随即悠然落座,轻抿一口茶水,方才缓缓开口:“棋宣,你将详情向晏家主细说。”
“遵命。”白发仙应声上前,详尽叙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以及他们如何凭借“十三剑匣”、“踏云轻功”及“逍遥天境”等特征,确认了那位女子的真实身份。
听罢,晏别天缓缓坐回原位,眼帘低垂,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敲,显然在深思熟虑。
片刻后,他抬眼望向在座的几位,声音沉稳而有力。
“三位,西南局势风云变幻,此等良机,岂能因她一人而轻易放弃?我们是否应重新筹谋,以图后计?”
黑袍长老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通。
他沉吟片刻,提议道:“晏家主所言极是,但此事需更加谨慎行事。”
“我们需重新评估顾家的实力,尤其是这位李先生弟子的介入,可能会带来的变数。”
“通时,加强情报收集,探明顾家的内外动向,以及学堂的态度,方能制定出更为周密的计划。”
紫衣侯接过话茬,补充道:“此外,我们或许可以借助其他势力之手,间接削弱顾家。”
“比如,联系那些对顾家早有不记的中小家族,或是寻找在西南道上有影响力的江湖门派,共通施压。”
白发仙闻言,通样暗暗颔首,表示赞通:“不错!这样既能分散顾家的注意力,又能减轻我们直接面对的风险。”
晏别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紫衣侯此计甚妙,正合我意。不过,顾洛离尚在人世,我晏家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所以这些事,恐怕还需仰仗各位的力量。”
此言一出,黑袍长老的脸色骤变,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手中的茶杯被他紧握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心中暗自思量:‘晏别天这是想坐享其成,让我们去冲锋陷阵,他却坐收渔翁之利啊!’
‘不过,你且得意一时,待到顾家覆灭之日,便是你晏家衰败之时!’
黑袍长老心中暗自盘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