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我。”
“买几件衣服吧?”沈昼伏下身,把脸凑近闻忻晚面前,感受着她鼻息间的热流,亲和的笑着说:“不然我不好交差。”
一张绝色大美男的脸出现在自已面前,还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已,闻忻晚不自觉的脸红。她不想让沈昼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于是把头偏过去,装作镇静的样子:“知道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某人故意拖长尾音,笑着刮过闻忻晚的鼻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滚!
闻忻晚心跳乱的一塌糊涂,该想如何去报复回去。
好机会,她瞧见了沈昼泛红的耳尖。
我捏死你!!!
心里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谁的耳朵这么红呀?还好意思说我!!”
沈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发现了。
“才没有,你乱说。”
沈昼小声替自已争辩,眼睛不敢再直视闻忻晚,只在余光中偷偷看她。
“哦,那走吧。”
闻忻晚挽上沈昼的臂弯,随便走进了一家女装店。
沈昼有点头痛。
她到底…
会不会挑衣服。
大白T恤配深蓝色牛仔裤,闻忻晚大手一挑就是两套。她还喜滋滋的凑到沈昼耳边,悄咪咪的告诉他:“我绝对买得起,给你省钱…”
迷之自信…
沈昼在心底笑笑。
打脸来的太快。
结账的时侯要七千八百块钱,闻忻晚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也…太贵了吧!!!
改天她扯块布料也去卖衣服去,赚个盆记钵记,养活她的崽…还有……那不中用的小娇夫。
让个事业成功女强人,嗯。
闻忻晚不好意思的扯扯沈昼的衣袖,声音细的像蚊子一样:“我们不要了吧……不好看。”
你也知道丑。
表面上,沈昼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除了这四件,刚才我选的都包起来吧。”
刚刚他在给自已挑衣服?!
值得表扬。
“你真好。”闻忻晚娇滴滴的搂上沈昼的腰。
这个场景,他在梦中设想了无数次,此刻,他不觉得意外,倒有些和谐。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对。
闻忻晚此刻内心如下:
不用自已付钱了,当然好啊。
因为她真的没钱。
嗯。
走出店门,沈昼把闻忻晚紧紧的扣在怀里,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眯着眼冲她笑:“闻忻晚,你好狠的心…牛仔裤,你想把我孩子勒死。”
闻忻晚身子一抖,才想起来自已怀孕了。
没关系,她嘴硬。
“你早不说???你也是存心的!!!”
“沈昼你给我等着!!”
沈昼无奈笑道:“想干什么?”
“我原地磕头祈祷他是男孩!”
?
“闻忻晚!”
沈昼将她搂的更紧些,对她轻轻耳语道:“是男孩也没关系。”
反正生下来都是喊你妈,喊我爹。
就是得委屈他穿一段时间女孩的衣服。
他们回家了,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餐桌前等待。
“祁梧?”沈昼皱眉:“你来干什么?”
“等死了,去哪儿了?”祁梧抬眼望着面前走近的二人,看向沈昼的眼神分外不爽,一口闷了杯中的温茶。
像是一瞬间的事,闻忻晚能感受到:祁梧的到来,沈昼并不欢迎。
“随便逛逛。”沈昼的声音冷了下来。
“买衣服了?”祁梧瞥过一眼他手中提着的手提袋,笑着追加了一句:“省点吧啊。”
“嗯。”
沈昼当他不存在似的,拉开椅子,让闻忻晚坐着休息。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她讪讪的小口小口抿着沈昼给她倒的温水。
祁梧看着她浅笑,从椅子上起身,把一白瓷汤盆推到她面前,举止间还有几分羞涩。
“晚、晚~我家保姆让的清莲子甜粥,给你补补身L。”
祁梧扭捏这几声,给沈昼油的一激灵抖了一下。
闻忻晚:···没我家娇夫撒娇好听。
祁梧不避着闻忻晚,当着她的面在沈昼耳边说了什么。
“我知道了。”他脸色不好,却还是对着她笑。
“听话,你去休息,晚饭我们两个男人包了。”
沈昼俯身抚摸着她的头,像在嘱咐小孩。
闻忻晚乖巧听话的点了点头。
转身过后,她想起了什么,小步拉着他到一边讲悄悄话。
“沈昼。”
“嗯?”
“粥,我不喝,我想喝你熬的。”
“我待会儿热热,喝了吧,听话,对我们晚晚身L好,明天我给你熬。”
“欸你不介意?”
闻忻晚逐步靠近某人的唇瓣,谁的呼吸在错乱着。
“对你好的事就没有介不介意这一说。”
沈昼脸不红心不跳,耳边染上一抹绯红。
祁梧:······
是不是真当我听不见啊???
—
“什么事?”沈昼从冰箱里拿出几盒肉和菜,递给了祁梧。
祁梧没有立即接过去,从校服口袋里甩出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你看看吧。”
祁梧嗤笑一声。
沈昼拾起信纸,纸间的折痕印的很深,连成整块的部分破损的严重,一看就是放了很久,但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
厨房的交谈声消失了,只有祁梧洗菜的水流声。
“表白信?”
沈昼询问,随意的扔在一边。
“是啊,你觉得怎样?”
“有个性,整封信见不到人名。”
“开头有,不过我撕了。”
祁梧漫不经心的切着案板上的菜,有几片径直掉落在垃圾桶里。
“撕了?表白的不是你?”
沈昼说的内心毫无波澜,他见怪不怪了。
“嗯。”
祁梧没说别的话,只是和沈昼忙活着,准备晚饭。
“这就是你要说的事情吗?”
“会这么简单吗?”祁梧反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又急急忙忙的抢过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重读了一遍,品味其中的绵绵情意。
这字、文风,是闻忻晚才会有的。
日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自已的第一眼却没能认出。
还好,他把握住了。
沈昼不在乎某物的争抢过程,他在乎的是某物的归属。他失去的太多了,不能再少任何一个重要的;父亲抛弃他,去和一个秘书结婚,带他更是领悟了人性的恶。
雨夜,幼小的他抵在二楼的扶手处,把自已隐藏起来,观赏楼下的闹剧。
那女人,就那么大方利落的走了。
关于那个女人,他仅仅记得她颈间的胎记,粉的凝脂透红。
“我喜欢,闻忻晚。”
祁梧停下了切菜的刀,点了一支烟。
沈昼的身L僵住。他在祁梧吐出的烟圈里,兜兜转转寻不到出路。
—
色香味俱全的晚饭,沈昼吃的索然无味。
“沈阿姨,以后我来您家给晚晚补习吧!”祁梧笑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沈蓉的碗里,余光瞟着闻忻晚和沈昼的反应。
孩子很懂事,妈妈很开心。沈蓉很高兴。
闻忻晚没什么反应,倒是沈昼触动了。
“可以吗?那就麻烦小祁了。正好我们晚晚很想上大学,你们又是通学,相处起来也很方便···”
“不用,我来教。”沈昼打断沈蓉的话。
“你···?”沈蓉担忧的样子看着他。
“还是我来吧,沈哥还要工作,忙不过来。”祁梧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冲沈昼挑挑眉。
“晚晚,我回来检查你的学习情况。”沈昼见她不敢冒然把筷子递到离她远点的菜里,直接把菜作了个大交换,祁梧那边都是清一色的炒蔬菜。
祁梧:???
“失陪了。”
祁梧走了,气走的。
——
“还没睡?”
沈昼灭了指间的烟,打开窗户散烟。
夏夜的凉风吹的恰当,悄无声息的拢抱整个夜晚。好暧昧的风。
“渴···”闻忻晚的双眼还在歇业状态,迷迷糊糊的。
沈昼倒杯温水,自已一口闷了。
他把人拉入怀里,对着闻忻晚的粉唇深吻。
奇怪。
她并没有抗拒。
只是自然的揽上他的白颈。
沈蓉依在墙沿,眼中含蜜的看着他们。
爱情啊,是可以让生活变美好的东西,这东西她曾经拥有过,但却没有留住,所以也就成了回忆里的遗憾。
胸口突然一阵刺痛,沈蓉不得不扶着墙悄悄回房。
她收起眼角的泪水,回忆着过去。
她在沈昼最需要母爱的时侯,给了他一记耳光。
她在心底问过自已到底有没有爱过他,给予沈昼本该享有的母爱。可结果连沈蓉自已都摇头,原来也有母亲这么亏欠儿子的。把公司给他继承,还是一种施压的方式。以前,儿子争不争气,她了解的不多,她只在乎自已。具L给过沈昼什么,沈蓉自已也不清楚。
亏欠,亏欠,无数的亏欠,她想起来了。
无论如何,她希望,沈昼都不要变成卑微的求爱者。
在情感游戏里,爱得上限点,才不会输的没有下限。
·······
“松手!”
客厅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我不要!求求你不要走!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
男人身边站的女人,抹出几分艳笑。
红底高跟鞋似乎比她的笑真实的多,鲜血染遍了沈蓉的白裙。
“爸爸妈妈,我们快走呀!你们答应我要带我去游乐场的!”小男孩忽略掉角落里的沈昼,跑着下楼,手里拿的是他的东西。
“别走···”沈蓉微弱的呼唤在二人离去的背影中渐渐消散。
“妈。”沈昼喊她。
沈蓉没能保住自已的孩子。
她错的不能再错。
把一切怪在了沈昼身上。
她希望,沈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