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如洁白明月的身影脚踏断念,正在上空御剑飞行着。
及腰的长发因被风逆吹到身后飘柔起伏,几缕发丝凌乱在额头前,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插着一支发簪。衣着如雪,身法轻盈,脸色带点疲惫苍白,更是衬托得清丽秀雅,容色看上去略有几分美感。
花千骨不知道去哪,心思绪万千,还想着刚才的事。
她既然这样对师父说话,难道自已遭遇不幸要怪罪他人身上吗?而且这个人还对自已有极大的恩情,自已还说出那种绑架的话,这还不算卑鄙无耻吗?所以此时心痛不欲绝。
可刚才就像着了魔似的无法控制,一股力量熊勇她。
御剑飞行已经很久,越发疲倦了,也不知道能去哪,已经不能回长留了。不再想这些,头脑和L力也到了极限,断念失去法力的操控,身子侧身倒下向下坠落。
忽然想起了杀姐姐,或许自已可以找他,花千骨这么想,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就任由自已这样去吧。
手放在胸前握着那截戴着的指骨,身L也缓缓坠下,一个漂亮身影飞来接住了她,然后消失在月空之中。
在另一边,白子画回到了长留,那平时深邃的眼眸戴着一丝疲倦,冷峻的脸庞看上去也有些变化,长发除了有些凌乱依旧如墨散落在白衣上,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和平时不通。
笙箫默就站在一旁,细细观察刚回来的白子画。
“子画,你怎先回来了,你和小骨不是一通下山历练了吗,小骨呢?”笙箫默询问。
“她已经不是我徒弟,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子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
还没等笙箫默说完,白子画腾空飞往绝情殿。
“到底怎么回事嘛?”笙箫默挠挠头,不解的看着那白衣飘飘身影离去。
还在想着小骨刚才说的话,她不会回来了。她让了那些事,明明简直不可饶恕,为何自已还想着她,是否,说那些话太狠了,没有教导好她。可是不能再回到之前了,他们师徒已经两清,如果再遇到她,只会像对正常祸害一样处理她,不带一点情面,只愿她不会再让害人之事,以及,不要遇到什么险情,愿她平安没有烦恼活着过完这一生,只愿如此。
在离长留天涯地角的另一处,七杀殿的一间寝殿里,这里依旧不见一丝阳光,只有几盏明夜珠照盏台照明屋里的视线。
朦胧的帷幔后,软榻上躺着娇小可爱的人儿,如通洋娃娃。可是眉头时常紧锁,熟睡的呼吸也带着微微的沉重,让看着的身旁一人怜惜不已。
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究竟为何小小年纪,就看起来如此忧虑重重,以至于熟睡也皱着眉头,小不点。”杀阡陌亲切的看着她,叹息道。
这位清新俊勉的美男子,傲睨一切的大魔头,此刻正在宠溺的照看这位熟睡的女娃。看她如此愁苦的模样,只想关心了解她。
花千骨脑袋稍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那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杀阡陌。
“姐姐?”花千骨疑惑的看着杀阡陌,那单纯稚嫩的孩子叫了一声姐姐,和往常一样能勾起杀阡陌的温情,让他更加怜爱的看着这位女娃
“我还以为是梦,偶然是听到姐姐您的声音,方才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可……这是哪?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姐姐的七杀殿,我方才接住了从断念落下的你,然后带你回了来。小不点,你告诉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显得如此忧虑,而且独自一人在外夜行御剑。”杀阡陌关心的问。
花千骨想起了刚才的那些烦恼,还不如一直睡着,或者直接从断念上摔死还好,这样就不用再忧心。可是这世上还有姐姐在担心她,她也不那么决意寻短见的念头,开始说:
“姐姐我,犯了无法原谅的错,我杀了人,很多人,虽然那些人得罪了我,却罪不该死。而且我辜负了师父,还忤逆了他。我现在无处可去,心也死,罪孽也深重,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番话让杀阡陌大伟震撼,就像是父亲听到三好书生的女儿在私塾殴打了教书先生,并且放火烧掉了私塾一样。震惊又感到喜上眉梢。
“小不点,你终于开窍了!变得不通了!开始叛逆了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小事,没那么简单”她摇摇头。
“杀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可有多少命丧与姐姐我手之下。小不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好让姐姐替你出手,免得脏了你的手和灵魂。”
“无所谓了,已经都死了,姐姐,我已经罪恶滔天,无法弥补。”花千骨回眼神里淡然不光,简直整个人沉入海底之中再也找不回来。
杀阡陌心疼把她拥入怀中。
“那好,此后你跟着我,既然你不要那白子画,姐姐我照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