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商煜已经追了过来,紧紧攥住她细白的手腕。
沈青窈有些吃痛,拉了一下裴知澈的衣摆,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裴知澈的眼底黑得吓人,他盯着商煜握着沈青窈的那只手,伸出手将它掰开,猛得往上一折。
“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商煜一愣,直到指骨发出脆响,他咬牙“嘶”了一声。裴知澈他知道,南市太子爷,一向不和他们几个混在一处,大学毕业就离经叛道的闯娱乐圈去了。
今天这出英雄救美是闹哪样?
他正捂着手要和裴知澈解释,抬眼就看见那目光如有实质好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商煜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嘴皮子一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在那恨不得要将他给凌迟了的目光里,灰溜溜转身走进了会所。
沈青窈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听到松手两个字,心下一惊,猛得放开了那被她揪住的大衣。
她腿脚发软,贴着墙就要滑下去,结果腰肢突然被人揽住。
“抓紧我,别淋湿了。”
裴知澈丢下伞,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用大衣遮住她的脸和身子,跨进雨幕,将人抱进了车里。
沈青窈对气味一向很敏感。裴知澈身上浓烈的药香带着原始的侵略感,进了车后,清冽的木质香如潮水般将她包围,好似野性释放后的隐忍。
她在工作室常给人设计服装,接待客人量L裁衣时,曾闻到过这个香水味。
那时她很好奇,闲聊时问了一句:“这个味道初闻有些苦,不过意外地和您身上的气质很搭。”
当时客人只微微笑了一下,“或许爱而不得的苦楚比这还要苦上百倍。”
那天之后,她知道了这支香水的名字。
狂恋苦艾。
不通时间轴上的记忆交叠,她看着与她一道坐在后排的裴知澈,意识有些恍惚。
大学之后二人再无交集,可是市中心的大屏幕,服装店里的人形立牌又到处是他的影子。
他真的成为了一个很耀眼的人啊。
“你怎么样?现在还好吗?”裴知澈拿毛巾轻轻擦了擦她的脸颊。
密密麻麻的痒意顺着心脏入侵到四肢百骸,沈青窈一双乌瞳里泛着秋水,盈盈盏着泪光,嫣红的唇瓣被她死死咬住,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裴知澈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轻轻哄着她:“不咬了,会痛。”
他脱下沾了湿气的大衣,黑色打底衫下好身材若隐若现,沈青窈瞪圆了眼睛,感到面上又泛起热意。
在前面充当司机的助理小郑哪儿听过裴知澈这么温柔地说话,没忍住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
然后就在后视镜和裴知澈对上了眼神。
“小郑,麻烦开车送我到医院。”
郑助理吓得一呛,应了一声。随后挡板升起,他在心中默念爱国,平等,公正,法治……
而沈青窈的脑子此刻几乎变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中听见他说不咬了,她就真的松了口。
她只觉得裴知澈当真是好看,精致立L的五官,处处合她心意。
她伸出手摸了摸裴知澈的脸,想着网上曾经看过的那些虎狼之词,不知怎么就伸出手,搭在他颈后,拉着人靠近自已。
【我一看裴知澈的嘴巴,就知道一定很好亲。】
【这辈子要是能亲裴知澈一口,那我就死而无憾了啊啊!】
沈青窈胆子大了起来,轻轻蹭了蹭裴知澈的喉结,在他颈侧嘬了一口。
唇边的皮肤很烫,裴知澈竟也纵容着她胡来。沈青窈嘴里没咂摸出味,又将人拉近了些,去寻裴知澈的唇。
她也觉得裴知澈的嘴巴一看就很好亲,薄薄的,泛着桃花色。
结果这次裴知澈将头撇了过去,不让她碰了。
沈青窈有些委屈,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裴知澈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喑哑,染上了几分欲色。
“你中药了,我不能……”
沈青窈不听,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反客为主跨坐在他腿上。
裴知澈的指节因情欲按捺而染上薄粉,他仰头看着沈青窈,目光里深沉的侵略感一览无遗。
他说:“还认得我是谁吗?”
沈青窈捧着他的脸,浅浅勾唇,眼瞳隔了层薄雾似的,神态似稚子般迷蒙懵懂,声调却懒散又笃定。
“我知道啊,你是……裴知澈。”
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嗯。”裴知澈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低而哑。
眼见沈青窈就要贴到他唇边,他伸出手箍住了她的腰,四目相对。
他喉结轻滚:“你这样看着我,我怕自已控制不住。”
她的眼眸似一泓清澈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直白,也令人无比心动。
“那这样好了。”沈青窈抽出手掌,遮住了裴知澈的眼睛。
她说:“这样你就看不见了。”
沈青窈语调绵软,尾音上扬跟带了钩子似的,还带了点雀跃。
裴知澈被捂住了眼睛,心跳近乎失控。
沈青窈完全没有接吻经验,只轻轻贴了贴裴知澈的嘴唇,然后便是毫无章法的啄吻。
裴知澈忍不住将人揽近了些,轻轻张开唇缝,像一位循循善诱的好老师,引着沈青窈将舌尖凑进来。
相触的那一刻,沈青窈心下一跳,右手撑在他胸膛,扭头就要逃离。
下一秒,裴知澈的大掌就按上了沈青窈的后颈,是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姿态。
车后座上,雨滴拍打在车身发出的声响,也掩不住两人因唇舌交缠而发出的粗重喘息。
沈青窈覆住裴知澈双眼的左手,再也支撑不住,垂落下来。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物传递过来,炙热滚烫。
沈青窈唇上的口红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嘴巴覆了层水光,还有的蹭到了裴知澈的唇畔。
让他整个人显得色气无比。
“窈窈,记得呼吸。”
沈青窈听话的深吸了一口气,止不住的喘息。迷迷糊糊中,她想:他的吻好凶,和他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裴知澈一贯是温柔的。
但是现在他又占据了主导地位,鼻尖碰上她的鼻尖,然后又亲了亲她泛着水光的唇,大肆掠夺她仅剩的氧气。
“沈青窈。”
“窈窈。”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她,不厌其烦。
沈青窈被他蹭累了,掀起眼皮懒懒应了声“嗯。”
她眼底带着湿意,只觉得脑袋瓜上有一圈金色小鸟在飞,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