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嘘——”
陆惊蛰睁开眼,只见眼前墙面的砖石又转了回去。
而自己,已然出现在了墙的另一边。
“幸好这里有道暗门,否则世子殿下您,可要惹上大麻烦了。”
陆惊蛰转过头,正是重明救了自己一命。
想来曾经前主整日玩乐时,从未要重明出马过。
而自己才成为世子几天,便多次陷入要重明出手的境地。
细细想来,当废物也有当废物的好处。
至少那前主,朴得很安逸。
“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罢,两人便迅速离去。
再次回到主殿,陆惊蛰发现酒席刚刚散去。
一众人正急匆匆地想着主殿后院赶,恰好撞见了负责断后的二姐,陆清明。
“怎么了二姐?这午时还未过,怎的就散席了?”
“按爹的性子,至少同天子喝到天黑啊。”
陆清明表现得十分焦急,似乎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儿。
“哎呀大事不好了,娘不知怎么的就动了胎气!”
“听太医说情况很危险,很可能小的就保不住了!”
说完,陆清明便不再理会陆惊蛰,一路向着主殿后院狂奔而去。
陆惊蛰不禁想起方才在客房听到的对话。
娘这几个月来都是好生养胎,到哪里都是有无数下人服侍,怎可能会动了胎气?
难道是那淫妇皇后,在天子项天恒身上种下的麝香所导致的?
想来京都偌大的后宫,天子也不可能每个角落都去过。
要想让全后宫的嫔妃都生不出孩子,那麝香中的堕胎毒,定是能弥漫整个后宫!
那么今日,也定是能覆盖整个王府!
“该死的贱妇!”
陆惊蛰心中愤恨。
皇后是否通奸他管不着,可若是害的自家娘亲流产,弟弟妹妹夭折。
那便是不可饶恕之罪!
可现在究竟如何是好?
难道要让天子远离王府吗?
若是那样,他必定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皇后与秦伯符通奸之事。
但以自己这臭名昭著的风评,众人不信不说,还会暴露自己。
日后不光会引得众人更不待见,还会遭到皇后与南厂的追杀。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间,陆惊蛰突然记起了些什么。
方才在客房中,那阉人雷诏寺似乎给皇后送来了一味保胎药。
他依稀记得配方是菟丝子、续断、桑寄生还有阿胶。
只是即便知晓药房,自己也不会炼丹啊!
“重明!”
“在的殿下。”
重明像是一道魅影,随着一声呼唤出现在了陆惊蛰的身旁。
“你神通广大,可会煎药炼丹之术?”
重明却撇了撇嘴,轻轻摇头。
“七色彩凤中,我以武艺出众,药理之术,还得去寻毕方姐姐。”
“她在哪里?!”
“七色彩凤皆听召行事,除了王爷与凤凰大人,毕方姐姐只会听大郡主的召唤。”
陆惊蛰闻言心中凉了半截。
所谓吴南王府的大郡主,便是陆惊蛰的大姐,陆谷雨。
早年间为了与东境诸侯织田武藏交好,陆谷雨主动请缨。
与武藏的儿子,也是东境的第一剑士,织田侍极联姻。
此时她早已远在东境,更别说伴她左右的毕方。
“难道我吴南陆家的第五个孩子,注定要夭折了吗?”
“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重明有些扭捏道。
陆惊蛰听闻此话急得面红耳赤。
“那你倒是快说啊!”
“除非,直接请凤凰大人,他作为七色彩凤之首,精通我们其余六人所有的长处,煎药炼丹,不在话下。”
“太好了!”陆惊蛰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在哪儿?我这就去找她!”
重明面色依旧扭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踌躇了一番后,还是从囊中掏出一张令牌。
“此物,为神凰令,可召凤凰大人。”
“凤凰大人有言,若是情形实在万不得已,为保吴南王血脉,便可拿出此令。”
陆惊蛰满怀欣喜地接过令牌,给了重明一个欢喜的眼神。
“太好了!这下胎儿就能保住了,重明,除了秋儿以外,你便是我陆惊蛰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说罢,陆惊蛰便持着令牌向药房奔去。
只是原地驻足的重明,眼眶忽然间红了些。
她望着陆惊蛰远去的背影,哽咽着呢喃道:
“殿下若真这般想小女,死,便也无憾了。”
陆惊蛰一路来到药房,咬破拇指,擦于手中令牌,照着上面的字念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吴南堂下求其凰,吾以王血,缚令凤凰!”
话音刚落,神凰令竟熊熊燃烧。
火焰化为翅膀,一只硕大的凤凰,涅槃重生!
业火褪去,一身金丝镶边的黑色斗篷映入眼帘。
那人抬起头,斗篷之下亦带着银白面具,只露出半张脸。
“您就是凤凰前辈?”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惋惜地望着手中已然被烧焦的神凰令,口中呢喃:
“重明吗?可惜。”
随后她抬起头,有些幽怨地望了陆惊蛰一眼。
便头也不回地来到药房中,生火,添柴,加入药材一气呵成。
无需陆惊蛰多言,似乎对方已然知晓了陆惊蛰召唤自己的目的。
四味药材已然入药炉,她注入内力催火,一刻阴,半刻阳,又一刻阴。
不到半个时辰,一枚安胎丹药新鲜出炉,时间掐得刚刚好。
出炉之时,还伴随着炉中金光,天地异象。
这是将一种丹药炼成极致的绝品,才会出现的景象。
“拿去。”
凤凰将那安胎丹药丢给了陆惊蛰,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房。
陆惊蛰有些纳闷,可此时的他已来不及多想。
揣着丹药便朝着主殿后院火急火燎地狂奔而去。
主殿后院,王妃寝院。
“怎么样,我家夫人与孩儿可保得住否?!”
陆起焦急地向大夫与弄婆问道,项天恒与其余众人也在屋外瞧着。
只见大夫与弄婆双双摇头。
“只要孩子生出来夫人便可活,可时间太早,现在生出来,孩子必死。”
“可若留在腹中,只怕夫人与孩子会双亡!”
听闻此言,陆起一下子瘫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这大夫与弄婆也十分奇怪,明明前几日才给夫人号过脉。
那时脉象、胎象还平平稳稳,大夫甚至敢言,必定生下给健康娃娃。
怎得今日突然胎气大动,要流产了呢?
“王爷,时间不等人,生与不生,快些做决定吧!”
此时的陆起已然两眼无神,他颤抖着嘴角回过头来。
“难道,我陆起还能看着发妻赴死不成?”
“明白。”
大夫说罢,刚要回房助王妃产下死胎,院外却远远传来陆惊蛰的呼声。
“慢着!慢着!我有丹药,可安胎保命,定能保住母亲与南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