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你识过字,上过学吗?咱这附近有学堂吗?”
树根刚刚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突然听到这些问题怔了怔,他没有回答阿姐,慢慢地眼里的光也跟着暗淡下去了,整个人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变了变,是那样无助、凄凉。
过了好大的功夫,他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道:“姐,我不识字?村里人讲离咱最近的海平镇都没有学校,不过瑶祝县城倒是有一家私塾,但听说那里上学的非富即贵,咱们老百姓都不能去那里上学。”
“那树根想识字吗?姐----可以-----教你。”看着树根失落的神情,曼玲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少年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小心地问道。看得出树根因为没有上过学而遗憾万分,看得出他多么渴望自已也能识字学习,要不提到识字学习时他怎么那么忧伤。
“姐,你识字?你真愿意教我吗?”树根记眼期待,两只眼睛透着亮光激动地问道,就连声音也是在颤抖。
“你可别小看你阿姐我,我可是正儿百经的女夫子呢。怎滴,不相信阿姐?”曼玲扫视了树根一圈,一个挑衅的眼神飘了过去。
“啊?姐,你是夫子?我真能跟你学识字吗?”“咚、咚”一个不留神树根竟然跪了下去,不由分说地磕起了头来。
曼玲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她连忙扯着树根站了起来。“好你个树根,你是想折煞你阿姐我吗?不就识点字吗,至于这么兴奋吗?你和爷爷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答你们呢,你就先给我磕上了,头疼,头疼”曼玲只觉自已脑仁疼,扶着额埋怨树根不该给自已行此大礼。
树根一边挠着头,一边傻呵呵地看着眼前阿姐嗔怪自已的搞笑样子,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浅酒窝,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树根一连串的话回荡在山林间,整个人兴奋的飘了起来,从没想过自已也有机会识字。
曼玲望了望天,哎,21世纪的那些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厌学、不学、装模让样得学,为父母老师学,每年还要花去大几万补课费。再看看这里的孩子,村里没学堂,镇子上一般人家上不起,难怪树根一听能叫他学习会三拜九跪的,难怪那么沉稳的孩子一听能识字会激动的忘了行。这不正应了物以稀为贵那句话吗?
“当然是真的,等姐把这些笋处理好,卖到海平镇上再给你买些纸笔。”咱们暂且在将就将就,能让你认字就行。
“嗯嗯,好的,姐,就听你的。”树根脚步更轻盈了,脸上从未有过的喜悦。一缕阳光洒进林间,照在树根俊朗的脸上、身上,整个人除了身上粗布麻衣不相衬,简直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他仿佛天生就不属于这个星球,长长的睫毛,白净的脸庞,精致棱角分明的五官,有种冷得让人难以接近的错觉。十二三岁的树根身材修长,放眼现在已是初中生中的大高个儿了,比曼玲还要高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