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差不多该去给夫人请安。”方妈妈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韫轻轻抬起手,搭在着月桃的小臂站了起来,提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才款步走出了自已的小院。
阿母住地方与她的小院离得不算远,只需穿过后院的花园,沿着游廊走到尽头,过了月亮门便是阿母住的锦绣堂。
只是她和方妈妈刚走到游廊,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衫与青色素锦裙的婢女,这个婢女看到了她,神色有些慌张,匆匆行了个礼,就一路小跑着离开。
“这婢女眼生,是哪个院子的,这样毛躁,要是冲撞了姑娘可怎么得了,真是一点规矩没有!”方妈妈拧着眉,看向那个婢女的背影,道。
“方妈妈,莫让阿母久等。”沈清韫见方妈妈抬手想要唤人去寻那个婢女,眉心微微轻蹙了一下,随即开口打断道。
“对对对,正事要紧。”被沈清韫这么一打断,方妈妈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忙点头称是。
一行人又再次朝着锦绣堂走去,沈清韫借着与方妈妈说话的功夫,侧头瞥了眼那个婢女离开的方向,随即收回了视线。
婢女是吕芷卿身边唯一一个伺侯的丫鬟,名为明夏。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神色慌乱,差点冲撞到她们。当即被方妈妈呵斥,要给她立规矩。
明夏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动静闹得很大,引来了阿母和她的未婚夫宋祈安。还有明夏的主子——吕芷卿。
吕芷卿一露面,二话不说径直跪了下来,挺直身子,说什么没教好婢女,是主子的过错,愿替婢女受过。
宋祈安见眼前煞白了娇美面容,明明害怕得微微颤抖,却义无反顾揽下罪责的柔弱女娘,立马产生了兴趣。
家宅后院之事,他这个外男原本就不便插手。更何况还不是他家的事儿。
明知是这个理,他却还插手管了。
“我说三娘子,这么多年没见,个头没见长,这脾气可涨了不少
。”宋祈安用一惯调侃的语气说着话,一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起身。
“大清早地凉,跪着小心冰着膝盖。”他示意了一下明夏,挥挥手,“带着你的女公子回去吧。”
当时的她只顾着害羞,根本没发现宋祈安的视线早就落在那吕芷卿的身上。
阿母早有察觉,后来在准备婚事时,将此事告知于她,不过不为提防,而是作为一个筹码。
在阿母眼中,吕芷卿一个妾生女,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宋祈安喜欢得死去活来,爱的没了她吕芷卿不行,哭着求着要娶她让宋家主母。
先不说沈家,就是宋家头一个不答应!
他们这等勋贵人家,家族脉络和传承血脉都是彰显家族尊严的关键。
此事不只涉及一家之尊,它牵扯着整个家族的声誉和尊严。
所以,无论宋祈安如何折腾,沈家都不会容忍一个妾生女成为沈家妇。
再者,宋祈安越闹,也只会让宋家失脸面的通时,对他们沈家越愧疚。
愧疚了好呀,这样将来她的念念在夫家,纵然有些不妥帖的地方,也会被睁只眼闭只眼,放了过去。
沈夫人权衡利弊,只为自已的女儿利益最大化,有底气在嫁入宋家后不受委屈,过得舒坦些。
可惜所有的筹谋算计都抵不过偏爱二字。
或许他遇到吕芷卿以前,短暂地对她有过好感。
吕芷卿的出现,那份好感便如烟消云散。
强扭的瓜不甜。
上一世是我识人不清,真心错付,导致家破人亡,我认!
重获新生,我不会重蹈覆辙。
但若想拿我作筏子,给你们这对无媒苟合的狗男女搭桥牵线,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