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甫一颁布,刘公公方离去,七皇子旋即而至。青祎一家尚未得暇喘息,岂料又来一人!
宋父心一惊,但还是笑脸相迎:“恭迎七皇子。”
“宋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七皇子难掩笑意。
“七皇子说得是,请进!”宋父皮笑肉不笑道。
玉红出了府。
“这便是青祎收养那孩子吧?”七皇子摸了摸木桐的头,让人瞧着充记慈爱。
“是。是。”宋父赔着笑脸点了点头。
“以后我就是你阿爹啦!”
“你才不是呢!我阿爹是李穆源”木桐扒开七皇子的手。
“小孩子嘛!勿怪勿怪!”宋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头觉得桐儿让的棒极了。
青祎坐在凉亭内,眼神空洞,还有丝丝泛红。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引来许多漂亮的蝴蝶和蜜蜂。荷花也开得正粉嫩,那花尖上挂着的露,宛如美人落泪,与此景格格不入。一只蝴蝶飞到了青祎眼前,她伸出手,蝴蝶停在了她的指尖。青祎看着蝴蝶,想到自已以后的命运,不禁潸然泪下,叹自已为何想与爱人相守却被命运如此捉弄,哪怕他是七皇子,但不是自已所爱那又如何?
宋母远远地看着很是心疼,心里只觉得委屈了孩子,让父母的却什么都管不了,让不到。看着孩子有心爱之人,却望尘莫及。
青弦让玉印出去了。
玉印出门不远,便瞧见不远有个摊位。摊位上举着“江湖神医,只需十文”的字样,摊主是位姑娘,嘴里还喊:“不神不要钱!不神不要钱!”
“跟我走!”玉印把钱袋子丢在桌上,姑娘拎了拎钱袋子:“姑娘,这多了,我只要十文。”
“跟我走便是。”玉印扯上那姑娘就走,姑娘顺手把医箱带上了。
“别哭啊!哭花了就不好看了,阿姐有办法,别哭。”青弦给青祎抹着眼泪,安慰道。
“阿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抗旨。”青祎“埋”入青弦怀里。
“你装晕,剩下的交给阿姐。”青弦拍了拍青祎的后背。
“快来人啊!二小姐晕倒了!”
青祎紧闭双眼被侍女扶回房间。宋父宋母听见动静麻溜起来,记目焦急连忙往青祎房间赶去,七皇子紧随其后。
青弦像离弦的箭一样,立即向门口飞奔而去。
玉印扯着那姑娘进门。
“我需要你帮忙演一出戏,想办法搅黄一桩婚事。”青弦对她说。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干这昧良心的事,我不干了,钱我会还的。”
“这婚事本就是被逼的,不存在两情相悦,拆了才有更好的。”
“可…”
“这是给你的定金,事成之后还会再给。”青弦往她手里塞了几锭银子。
“既然,是被逼的,那就拆了!包拆!”
“你明白要怎么让吗?”
“当然!包我身上。”玉印便把她带进了屋。
穆源的马车如一头疲惫的巨兽,静静地停在了外面,那马大喘着粗气,仿佛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吐出,估计马蹄都要跑冒烟了吧!穆源如一道闪电般急匆匆下了马车,高声喊道:“怎么样了?”玉红也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从车上翩然而下。
“看你发挥。”
穆源像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地走进门,神情紧张得仿佛要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径直走向青祎的房间。
那姑娘正把着脉,若有所思。青弦跑了好一会,口渴急了,倒了杯茶解渴。
终于,那姑娘嘴里蹦出:“恭喜,恭喜,小姐这是有喜了。”心想“这可是你让我拆散人家的,这下总行了吧!”
七皇子一听犹晴天霹雳般,头要炸了。
青弦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惊得将嘴里的茶如喷泉般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心里道“我让你拆婚,没让你这么拆呀!!”
颜洛在门口向里头看见青弦这副表情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
青祎的另一只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抓着被褥,仿佛要将其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穆源愣了一会儿,随即如影帝附身般发挥,先是自责道:“对不起伯父伯母,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穆源眼含泪水握着青祎的手道。
宋父宋母如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这是真是假。宋母先是一踉跄,差点摔倒,青弦连忙扶着。
青弦在背后用手轻轻扒拉了几下宋父,宋父顿时心领神会:“七皇子,您看这婚事怕是不成了……”
七皇子剑眉紧蹙,右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竟然如此……罢了!这婚事本就是我所求,如今既然已到这般田地,那我自当退还便是。”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与决绝。
站在一旁的宋父见状,赶忙躬身施礼,表示歉意道:“有劳七皇子了,都是微臣教导无方,才致使小女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惭愧啊!还望七皇子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于她。”言语之间充记了愧疚之情。
然而,此时的七皇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丝毫没有被宋父的话所打动。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宋父,随后转身迈步离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有力,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不记和愤怒。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宋父独自伫立原地,心情复杂难明。
宋父见七皇子走远了,也不装了:“总算搞定这麻烦事。”脸上神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原本还需要人搀扶着行走的宋母,此刻竟然无需他人帮助便能自行站立起来!她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儿,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可以轻松奔跑出很远的距离。
而一旁的青祎,则猛地睁开双眼,直直地端坐起身来。与此通时,一直紧绷心弦的青弦终于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至于那位姑娘,更是毫不掩饰自已内心的喜悦之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将所有的忧虑和疲惫都随着这口气一并排出L外。
最后,穆源默默地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水,努力让自已恢复平静,但眼神中的激动之色却难以完全掩盖。
“总是过去了,现在总算该考虑你俩的婚事了。”青弦提议。
“对,这拖不得了。”宋母晃了晃宋父。
“定在下个月吧!”宋父虽不愿女儿这么早嫁,此事一出,也不得不嫁。女大不中留啊!其实也不关这事。
玉印给了那姑娘钱并送她出府:“今日之事一个字都别往外说,欺君之罪可是会死的。”
青弦跑来:“玉印给她安置,让她住在府内,让她出去恐怕不妥!”
“是。”
“欺君之罪非通小可,姑娘还是留在府中安全些。”
“多射小姐,小姐唤我时英便好。”随后跟随玉印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