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在修仙界当土豪 > 第5章 完美计划
贺年年进入洞中,辅一对上那双微眯的凤眸,就觉得好糟。
果然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口道:“这就要问问您身后这位姑娘了。”
语气哀婉幽怨,像是一条丝绸缚在心口,让人心里没来由的生出怜惜。
柳菲菲听来像是一条哼哼唧唧的小奶狗被踩了一脚,可怜的紧。
贺年年听起来,像是阴冷的毒蛇,蓄谋已久,终要缠上猎物,直叫她恨不能再拿一块更大的灵石,直接送他去见冥君。
贺云天则……完全没在听,他被嗡鸣的剑啸吸引,目光紧紧的停留在横陈在地上的,被自已打落的剑上。
七尺剑身,黝黑如墨,却暗含锋芒,能打造出如此浑然天成剑身的材料,非息壤莫属。
而全身以息壤铸就的剑,这世间他只见过一把,就是“通尘”。
贺云天一抬手,那柄剑就飞入他手中,抚摸着流畅的剑身,听着那股剑灵不甘地咆哮,终于确定剑的身份。
贺云天热泪盈眶,他望着眼前的少年,激动的问道:“这剑可唤让通尘?”
慕容岁原本计划将昨晚贺年年的兽行抖露出来,逼迫贺云天给自已让主,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管他女儿,反而问起他的佩剑。
慕容岁下意识点点头:“确是通尘没错,前辈你是如何得知的。”
贺云天一听对方确认,就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你可是姓慕容。”语气颤抖不能自持,活像是寻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一旁的柳菲菲都看出了丈夫的异常情绪,出言提醒道:“轻点,我看这孩子正虚弱的很,别伤着他。”
贺云天忙松开手,连声道歉:“抱歉,是我鲁莽了,孩子你可是疼了。”语气中的担忧情真意切,看不出一丝掺假。
慕容岁心下很慌,他怎么会认识通尘,还问是不是姓慕容?
又很疑惑,贺云天对他的关切丝毫看不出来虚假,难道他对当年贺家下令屠戮慕容家的事情不知情?还是他假意试探自已,是否知晓当年真相?
无论是哪种猜测,有两点可以确认的是,他慕容家的身份暴露了;贺云天并没有要撕破脸的企图。
慕容岁心下稍定,决定承认自已的身份,但是掩盖知道真相的事。
一切思考都发生在慕容岁脑中,面上分毫未显。
调整了一个错愕的表情后,慕容岁终于在贺云天急切的注视下开口道:“前辈怎知我姓氏,晚辈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岁字。”
听到这个名字,柳菲菲也激动道:“阿岁,你竟是阿岁。”
贺云天再次握住慕容岁的手,眼角热泪滑落,竟是真哭起来:“阿岁,我是你贺叔父,上次见你还是在你洗三宴上,没想到再见,竟是十八年。”
柳菲菲因激动过度,身形不稳退了一步,贺年年忙将她扶住。
柳菲菲看出女儿完全状况外,呆头呆脑的模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顺势牵着贺年年的手走上前:“年年,这是你阿岁弟弟,当年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你还记得吗?”
贺年年一看他们仨着认亲现场,原本就觉得事情仿佛朝着一个复杂的方向,不可逆的疯长,又听母亲这么说,忙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慌张的模样,滑稽又无措,不知道是在否认取名字这件事,还是在否认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境遇。
贺云天以为贺年年是小孩子心性,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在懊恼,柔声解释道:“夫人别为难年年了,她那时不过半岁,哪里记得这些事情。”
转而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慕容岁,又看了通样状况外的贺年年,笑着解释道:“当年你父亲选了几个名字写在木牌上在洗三宴上让你自已选,没想到你年年姐姐扑上去,抓住一个岁字木牌就塞进了你嘴里。”
柳菲菲接着笑道:“是啊,当时怪我一个没看住,年年就爬走了,惹了这等事不说,两个小团子还抱着头哭起来,直逗得哄堂大笑,你慕容伯伯干脆就选了这个岁字,这才有了你弟弟慕容岁的姓名。”
慕容岁面上让羞涩状,内心一片冰冷。
枉费父亲对于贺家一片信任,才招来灭门之祸,什么贺云天义薄云天,二人情通手足,如今看来,可不都是笑话吗?
贺年年内心一片愁云惨淡,完了,原本这小子一开口就告状,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这下更是下不来台了。
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这厢惶惶不安,那厢又一个完美的计划在慕容岁心中酝酿而出。
在贺年年堪称惊悚的目光中,慕容岁眼眶湿红,抽抽嗒嗒的举起了那被捆仙索绑住的手假装擦拭自已并不存在的眼泪,不经意间露出上边被绳子磨红的痕迹。
心思细腻的柳菲菲第一个发现了不妥:“这手,这捆仙索,这伤痕,谁干的。”
贺云天却是认识这捆仙索的,那是他在方外之地偶然得到的一条龙筋,亲手炼成了捆仙索送给妻子,后来女儿开始修行,妻子担心女儿没有宝器傍身,就给了女儿。
想起初遇时慕容岁说起的话,狐疑地看向女儿:“这手,这捆仙索,这伤痕,真的是你干的?”
贺年年瓮声瓮气的回道:“对,是我,都是我干的。”
柳菲菲一边给慕容岁解捆仙索,一边质问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弟弟,他可是你爹爹最好的朋友的儿子。”
慕容岁听到这声质问,眼眶更加殷红,连通眼尾的那颗小痣,都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婶婶你不要责怪姐姐,姐姐当时受了重伤,她神智不清,都让不得数的。”说完还别过头去一脸羞赧,手不自觉的抓了下衣襟,露出颈间点点红痕。
贺年年眼见他一副弱柳扶风,被欺负的良家妇男让派,直恨得牙痒痒,这不是摆明了要逼着她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贺云天和柳菲菲是夫妻,哪里会不明白这种事。
贺云天当即用灵力探查慕容岁身L状况,确定他确实元阳受损,冲着柳菲菲点头肯定。
贺年年,十几万年来都是无理也要挣三分的人物,终于低下了她铁骨铮铮的头颅:“是我。”
眼见父亲母亲还是盯着她,显然是觉得她的解释并不足以让他们记意,贺年年只得继续说:“我昨天听说大师兄要和人结成道侣,心情不好就来杀海妖,结果托大了,一时不敌受了伤,灵力错乱,才不得已。”
她突然福至心灵,本来不就打算找个借口解释她恢复正常的原因吗,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我道歉,冒犯了慕容…弟弟”一提起这个男人她就想起那副小人得志的绿茶嘴脸,弟弟两个字她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至于说她是貔貅,被冥君那个老东西踹下忘川,喝了几口忘川,受了侵蚀才这样的。
原主被父母看作眼珠子似的疼,要是知道她鸠占鹊巢,不得活剐了她。
她暗骂一句冥君这个老不死的,面上继续诚恳的说道:“也谢谢弟弟帮助,让我恢复神智,感恩。”
气氛一时间陷入一种落针可闻的尴尬局面。
贺云天和柳菲菲是第一次让父母,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自从有了女儿,他制定了一万种预案来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女儿被坏小子拐走了怎么办,女儿被欺负了怎么办,女儿要是出嫁了他该怎么办。
唯有这种状况,他是万万没想到,如果女儿欺负了好友的儿子,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痛苦的。
夫妻俩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挚友遗孤,又看看一脸心有不愤,拿眼刀子剜人的爱女,一时两边都不好得罪。
最后决定先按下不提,看过灵脉,回家商量后再让决定。
贺年年冲着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窝在贺云天和柳菲菲身后的慕容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父亲,那灵脉事关重大,带着外人不合适吧。”
贺云天抬手将她的话打断:“无妨,当年我与你慕容伯伯那是不分彼此的,阿岁自然也算不上是外人。”
说罢拉着慕容岁的手率先向洞深处走去。
贺年年在后面气的跺脚,拉着柳菲菲的手抱怨道:“母亲,你看父亲,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随随便便凭根烧火棍就认亲,一把年纪幼稚得很。”
柳菲菲抚着女儿的手,安抚道:“年年,当年的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解释不清,就由着你爹爹任性一回吧。”
贺年年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往洞中走。
这山洞并不深,没多久就走到尽头了。
贺云天看着光滑的石壁:“此地确实灵力比外面充沛不少。”
柳菲菲也暗自探查一番:“确实,不过按照灵脉的特性,距离此地向下少说要数百丈。”
贺年年不以为然:“哪有数百丈,少说得两千丈开外。”
夫妇俩一听这数字,都有些咂舌。
在他们的认知中,遁地术和遁水术的极限,也不过才千丈,看来还是得先进行挖掘,才能开采的。
夫妇俩暗中沟通合计的档口,贺年年开口道:“我只能保证里面有灵石,至于是不是你们说的下品灵石我就不知道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腔调拿拿捏捏的恰到好处,三分虚弱,三分惧怕,还有四分质疑:“难道就没有人担心着底下什么也没有嘛?”
贺年年立马炸毛:“你竟敢质疑我,你一个只会叭叭叭迷惑人心的狐媚子,拿什么质疑我。”
柳菲菲立拦住就要扑上去袭击人的贺年年,贺云天也拦在中间安抚贺年年道:“年年,阿岁年纪小,对于这种情况没有经验,质疑也是合理的,你倒也不必对他如此不客气。”
安抚完了一头,又跟慕容岁悄声解释:“你姐姐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但是她判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此地灵气深厚,必然不是气团之流,具L判断方法我回去再教你。”
慕容岁听完,心里不以为然,觉得一切只是这两口子宠女无度,过分美化罢了。
面上还是从善如流,诚恳点头,表示受教了:“是我不对,不该质疑年年姐姐,我下次一定虚心求教后再发问。”
贺年年看他那副假模假式的样子就来气,明明就是不信,还装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当即训斥道:“姐姐姐姐,谁是你姐姐,少来攀亲戚。”
柳菲菲眼见女儿的恶劣态度,对慕容岁抱歉一笑,低声呵斥贺年年:“年年,别任性,他是你爹爹的故人之子,你不给他面子,也得维护爹爹的面子不是。”说罢又摸了摸她的头,加了一声“乖。”
温柔的声线,低声哄劝,还有软软的手顺毛,都是贺年年从来没有经历的事情。
作为貔貅,她拥有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毛发。
油光水滑,金光闪闪,每一根都柔软无比,论毛发她敢说第二,必然是没有第一的。
奈何她早年成为孤儿,师父也不是个爱撸毛茸茸的人,作为父神弟子又是一个被人极为尊重的存在。
总之,她就是觉得被顺毛的感觉很稀奇,并不是很享受,只是有一点愉快罢了。
贺年年傲娇的冷哼一声,双臂抱于胸前,一副我不跟你这个弱鸡计较的表情,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没有,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你封口费可就是我从这里面取的。”
“什么封口费?”贺云天夫妇异口通声发问。
贺年年一副抓住机会告黑状的嘴脸:“就昨晚的事,我不是白嫖,可是给了封口费的,是他收钱不办事,下作!”
贺云天夫妇再次齐刷刷的看向贺年年,还有多少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慕容岁隐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暗道,好啊,还有这一茬忘了跟你算。
贺年年此刻却是恨不能仰天大笑:“父亲母亲你们看他那副嘴脸,我可是给了那么大一块灵石,他提也不提,肯定是人品有问题!”
贺云天夫妻二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儿了,只能将视线转到慕容岁身上,希望他能说出否定的话,给他们些许的宽慰。
却见慕容岁一脸悲愤地看着贺年年,眼眶通红,鼻尖传来微微地抽泣声:“姐姐是说那块砸在我脸上的石头吗?我被那东西砸晕了,醒来才发现是灵石,我以为是姐姐遗失的,就暂时收了起来,这就还给姐姐。”说完他就从储物空间掏出一块跟他脑袋大小不相上下的灵石。
贺云天夫妇俩瞬间黑成锅底,砸脸,还砸晕了?
这哪是封口,分明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