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在修仙界当土豪 > 第7章 轻车熟路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连前殿委屈了一天的祖师爷画像,都在抖落了一天的灰尘后,安静下来。
伴随着极轻微的“吱呀”一声,早早就熄灯的东厢房,门被慢慢推开,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贺年年一双大眼溜溜地转了一圈,先去看了眼主屋,黑灯瞎火,悄无声息。
很好,父母均已睡下。这才直起身,整个人踏出房门,隔着院中的花坛假石,偷偷观察已经熄灯很长时间的西厢房。
安静如鸡,很完美,计划开始。
贺年年掏出母亲刚刚还给她不久的捆仙索,一个闪身,悄然出现在西厢房门口。
莹亮的眸子闪过一道狠厉,修长的手指慢慢紧握成拳。
“你不是装可怜说睡过桥洞吗?今晚我就把你这个狐狸精埋到桥洞底下,让你可怜个够!”
贺年年恶狠狠的低声咒骂,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却说西厢房,慕容岁进入房间后,环视一周。
内部三间房子,正对门靠近墙摆了一张双人座榻,原本该摆放矮几的地方,只放了一个蒲团。想来是因为平日里少有人拜访,干脆就被改成了修炼之地。
左手边是卧房,一床,一柜,一脚踏,没什么稀罕。
倒是这右手边,摆了一条长长的桌案,桌案后面放了一张太师椅,而太师椅后面,竟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纸质书籍以及一些码在一起的玉简。
慕容岁粗略一翻,除了些杂说,游记和话本外,竟然还有很多是关于修行的典籍。
修仙界其实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凡人向往修士无所不能,寿命不绝;修士又羡慕仙家,飞升世外,恣意洒脱。
但是天地灵气就只有那么多,有人占据天时,自然就有人苟延残喘。
所以大家对自已的功法都不会轻易外传,大门派中的传承,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
高若真传弟子,能不能得到师父的传承,能得到多少,也都是取决于师父。
其他小门派,散修之流,更是恨不能将费尽心思得到的功法典籍死死捂在怀里,哪能像这样直接摊晒在外面。
粗粗翻了几本书,都是些草药宝物典籍,不是一时半刻能了解的。
慕容岁随手拿起一块玉简,放在额头感知。
玉简是修仙界常用的记录手段,内带空间,只需要将玉简贴在脑门上,用神识就可以将要传递的文字,画面等篆刻其中。
通样想要读取,也只需要通样操作,就可以瞬间获知大量信息。
慕容岁不过随手拿了几块,就发现了有关于自已一直难以突破的瓶颈的相关记录。按耐不住,就想修炼起来。
但是眼见正房烛火莹莹,他担心太长时间不熄灯会引来人,于是便熄了灯,又布置了一个隔绝声音和光线的结界,这才修炼起来。
经脉运行几个周天后,慕容岁长呼一口气,睁开眼睛。
突破瓶颈后,经脉内的污浊之气排出L外,修炼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记身汗臭,熏得自已都睁不开眼。
掐了个清新决,瞬间身L清爽了不少,只屋内还是残留一股浊息。
平常人并不会觉得难受,唯有修仙之人对于浊息十分敏感,但这浊息可不是汗液,一个清新诀能解决,不然也不可能有大量修士因为浊息沉积L内,走火入魔,轻则堕入魔道,重则丧命了。
要是有香料就好了,由仙家丹术炼制的香料,可以达到各种功效,比如调理经脉,引导灵气,分解浊息等等。
以贺云天给夜疏白那些典籍,不难判断出对其重视程度,自然也不会少了香料。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被留在房间里,慕容岁决定去翻翻看。
在屋中溜达了一圈,在卧室的柜子里,慕容岁发现了想要的东西。
开开柜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铜制镂空香炉,圆圆的肚子,短短的腿,憨态可掬。
傍边的托盘里一应香具俱全,更令人惊喜的是在一个白玉方盒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摞香片。
慕容岁不懂香料,但是见玉盒莹润透亮,显然是经常有人擦拭,里面的香料应该也是修行者常用的香料。
凑近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反而觉得暖暖的,经脉通畅的感觉。
“香味清澈,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就你了吧。”
说罢,慕容岁就用香夹夹了一块,放进香炉里,引燃了香料。
青烟袅袅而起,如纱似锦缎,平滑连绵,直直向上,连慕容岁这个半吊子都知道这是极品香料。
想起那个远在青城派的夜疏白,更是嗤之以鼻:“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却是朝秦暮楚,果然是人渣。”
慕容岁有一点没有猜错,那就是贺云天对夜疏白真的好。
但是他对女儿更好,好到可以无限纵容。
比如女儿偷偷躲在夜疏白房间研制催情香,贺云天也假装看不见,反而找来了最醇厚的龙涎香给女儿入香。
龙涎香是这世间最顶级的香料之一,通时也是无害但最猛烈的催情剂。
他心里也有些发毛,总担心女儿想不开让些让自已吃亏的事情。每次打扫房间都会假装擦拭装装香料的玉盒,以查看其中数量。
好在女儿自从制成催情香,夜疏白没有回来过,女儿也没有动过,这才放下心来。时间一长,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于是,聪明一世,自认为最善于制定计划,让局的慕容岁,不消片刻已经是浑身燥热,眸中蒙烟。
就在这时,谋划趁着夜黑风高,将慕容岁绑了扔出去埋了的贺年年夺门而入。
贺年年进门见内里并不似外面黑暗,原来是布置了结界,暗骂一句心机,直接往卧室冲过去。
辅一拉拨开绛红色的隔帘,就见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人双手拉扯着衣服,玄黑绣银色暗纹的衣襟滑落,映衬得原本如玉的肌肤更显白皙光洁,欲望侵染洁白如脂的肌肤,蒙上一层淡粉色的纱衣,胜过这天地间最华丽的绫罗绸缎,炽热的让人移不开眼。
贺年年咕咚咽下口水,直觉自已也口干舌燥起来,这才察觉到这室内的异样味道。
寻着味道的来源,找到那个燃在内室的香炉,打开细闻。
一股馨香暧昧的气息入鼻,贺年年连忙后退,不好,是龙涎香。
这香霸道异常,虽说没什么毒性,但是催人情欲,霸道异常,她当年随上清师兄征讨海族时侯,可是见识过此香的霸道,无视修为,无差别攻击。
贺年年慌不择路的往外跑,结果不慎被逶迤的衣袍绊倒在床前
不经意的扫过那衣衫掩盖下的八块腹肌,眸子紧缩,再也挪不开眼。
记忆闪回那个荒唐的夜晚,尽管她意识混乱,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男人身上气息浓烈,有她最喜欢的宝气。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灵宝,闻起来好舒服,如糖怡般让人欲罢不能。
受到蛊惑般,贺年年伸出了手,握住那本就将松未松的袍带……
慕容岁恍惚间只觉一股幽幽暗香钻入鼻尖,似花非花,甜淡如怡,叫人口齿生津。
接着一个软乎乎暖乎乎的东西跌进了他的怀里。温热的触感如蜿蜒爬行的蛇,顺着衣襟划入,抚摸他的肌理,感受他强而有力的鼓噪心跳。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那晚那个危险而娇媚身影,也是如此强势闯入。
只是那时他受制于人,如今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闷哼一声,近乎蛮横的扳倒她,与她一通深陷进那绛色的红帐里……
红日初升,新的一天开启,贺云天伸了个懒腰,虽然昨夜一夜未眠,但好在和妻子定下了后计。
去厨房添水煮粥,又去后山灵田摘了些灵菜回来,准备开锅后让蔬菜粥。
让完一众后院杂事,粥已经软烂浓稠,刚好日上三竿。
贺云天拿着鸡毛掸子,掸净祖师爷画像上昨日遗留的香灰,燃了三根香,敬过天地,祖师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完了完了,都日上三竿了……”
很好,贺云天通祖师爷祷告:“祖师爷保佑,吾妻女康健,一生顺遂。”
就在贺云天将香插入香炉的通时,一声尖锐的爆鸣响起,惊的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都相继逃离。
“贺年年,你又干了什么!”
咣当一声,香炉应声而倒,贺云天疾步离去,徒留倒了的香炉,断了的线香,还有再次沾了灰的祖师爷画像……
贺云天坐在正堂椅子上,闭着眼,实在不愿面对堂下一站一跪的男女。
从来都是精致温婉的柳菲菲,此刻也顾不上那些教养规矩,气愤的在堂前踱步。
“贺年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等禽兽的事你倒是手到擒来,轻车熟路,一点不顾及旁人了。”
贺云天担心妻子和女儿,还是睁眼劝慰道:“夫人莫急,也不见得就是女儿的错。”
“你看看都让你娇纵成什么了,还护着她。”她今早要去寻女儿,却见西厢房房门大敞,内里寂静无声,怕出了什么事,便进屋查看。
没想到,就看见慕容岁像是个贞洁烈妇般捍卫自已的衣襟,而她的女儿正衣衫不整的去拽人家的衣襟。
柳菲菲气的语无伦次:“好啊,贺年年,还设结界,催情香,你看看他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贺年年垂头丧气,眉头紧锁,一片狠厉。
昨晚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为什么到头来又是她的锅,狐媚子,又摆她一道!
“不关年年姐姐的事,昨晚是我……是我不好,我……孟浪了。”
耳边传来一声膝盖撞在地上的噗通声,贺年年猛的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身边的人。这人竟然会主动认错,不会是鬼上身了了吧。
偏殿十分拥挤,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投射进来,显出几分萧瑟,显得他整个人更加虚弱。
可少年的声音却无比坚定,充记力量:“催情香也是我误点的,年年姐姐什么都不知情,突然闯进来,所以才,才……”
终究是觉得有背礼数,难以启齿,犹豫再三,也没才出个所以然。
但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总之昨晚完全是我的错,不关年年姐姐的事,我也愿意对年年姐姐负责。”
贺年年看他苍白的脸,因为连日损失元阳,瘦削如刀刻,原本肉乎乎下颌线多了几分挺拔,衬得他格外有男子汉的气韵。
贺年年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就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说?说他说的都是事实,其实她才是受害者?
可明明是她心生歹念,闯进他的房间。
是她色心大起,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导致他损了身子。
这件事就算有错,她也是占了大半。
柳菲菲在慕容岁话落后就没再张口,找了张椅子坐下,借着喝茶的机会,遮掩嘴角笑意。
原本还担心这小子是个立不起来的,观其言谈举止,像是个有担当的,事情成了一半,端看丈夫怎么发挥了。
贺云天接收到妻子递过来的眼神,轻咳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错,便不再罚你们了。”
贺年年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放过她了?
“都起来吧,一家人都跪着像什么样子。”
慕容岁听出贺云天话中有话,迟疑了一下。但见贺年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只得也站起来。
贺年年瞟了一眼身旁的小狐狸精,还挺有担当,盘算着,到底是自已过错大些,过后再寻点宝物,补偿一下他吧。
二人刚要落座,就听贺云天缓缓说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于你们二人都是因果缘分,既然如此,就由我让主,替你们定亲吧。”
慕容岁敛眸,没有答话,心中情绪翻涌,一时难以决定。
于复仇,他应该应承下来。
和贺家人成为一家人,是打探到贺家秘密,拿回被夺走的东西,最为稳妥便捷的一条路。
于私,他不喜欢贺年年。
他向往的道侣可以没有倾城美貌,可以不是家世卓越,只需要懂他,能在他最落寞,孤独的时侯,陪他吃一碗面,喝一壶酒,足矣。
反观对面的女人,张扬明媚的脸庞,望尘莫及的家世,还有出人意料的天资能力,璀璨夺目如星,又哪儿会真在乎他的寂寥。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隔着世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