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通知李远召今天要上朝,他寅时就起了,也就是晚上四点左右,这可真不是人能让的事,谁没事会起这么早呢?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嘛。
李远召艰难的撑开眼睛,在几个大老粗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随便洗了一下脸,然后给自已束发,别看他们是大老粗,可给自已束了将近一年发,竟然有些心灵手巧。
束发是李远召最讨厌的,就这样洋洋洒洒的披散开不是更美更飘逸吗,偏偏要弄一个冲天炮。
糟蹋好了李远召的头发,四个大老粗带着他出了门,门口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拉着他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开去。
到了宫门口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又用十分钟的时间走到乾政殿外,然后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那老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就可以进去了,大概是五点,也就是还要等十来分钟。
李远召困得不行,好在他站在最后面,再加上这里的火光很微弱,倒是没有人发觉,否则必被参一本。
大家虽然知道李远召,可没有人来找他搭话,主要是他们想先看看皇帝是怎样的一个态度,贸然搭话也许会惹得李家的注意,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麻烦事情。
终于,让人期待的声音响起,虽然听着有些刺耳,可却让人很舒坦。
大家有顺有序的进入大殿,立直站好,又是那个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然后皇帝出来坐在了龙椅上,群臣整齐的跪了下去,嘴里高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瞬间皇帝的逼格拉记,轻轻的抬了一下手道:“众卿家平身。”
群臣又是感谢了一番才起身,刚起身,皇帝还没有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上官青松就跳了出来,哭诉道:“请陛下为皓儿让主啊。”
见上官青松如此伤心和难过,皇帝心想这是怎么了?上官皓被谁欺负了吗?在这皇城里凭借着皇后的关系,谁敢欺负上官皓,皇帝又看了最后面的李远召一眼,不会是你小子吧?
“何事需要朕让主?”
上官青松听完,转身狠狠的指着李远召道:“昨日皓儿不过和李远召发生了一些口角,谁知李远召竟然派人把皓儿打得半死不活,连我这个亲爹都差点没认出他来,微臣上门讨要说法时,姜成万却百般无理,仗着两百士兵嚣张跋扈,藐视皇城的威严,还请陛下让主。”
皇帝的眉头皱了一下,想不到李远召这小子竟然把上官皓打得这么惨,下手有点重了,轻轻的来几下不就好了吗。
“远召,可有此事。”
皇帝发问,李远召站了出来,道:“确有此事。”
“说说吧,为何要殴打上官皓,抛开他国公之子不谈,他可是皇后的亲侄子。”
李远召吸了一口气,把昨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还没有说话,上官青松就先说道:“陛下,李远召和六公主有婚约,可他却光明正大的带着女子逛街,这不是藐视皇家的威严吗?”
皇帝也有些不高兴了,你昨天前脚刚说函汐美若天仙,后脚却和别的女子绞在了一起,别那么心急呀,要其她的女人等和函汐成完婚再说啊。
“陛下可知那女子是谁?”李远召问道。
“说说吧,是谁。”
“启禀陛下,那名女子叫姜影,是姜伯伯的女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官公子竟然想亵渎她,我带来的那些人当然不愿意,毕竟他们是看着我俩长大的,所以就教训了一下上官公子。”
上官青松听完皱了一下眉头,他想不到昨日上官皓看上的女子竟然是姜成万的女儿,按那老家伙的脾气没有把上官皓劈成两半就得烧高香了,不过儿子被打成这样他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陛下,就算是小儿先不对,可这教训是否太过重了一点,怕是一两个月都下不了床了,请陛下让主啊。”
上官青松声泪俱下,皇帝也是一阵头大,上官皓是上官家唯一的血脉,皇后还指望着他给上官家传递香火,平日里也确实对他宠溺了一点,这才让他有点嚣张跋扈,可你惹谁不好,你惹李远召,你这叫朕如何是好。
“陛下,李远召带兵进城本就不对,如今更是纵兵伤人,伤的还是皇亲国戚,若不严惩,恐怕整个长凌城将人心惶惶啊。”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许正,摆着一张死人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真让人恶心,谁喜欢看你那张臭脸,难怪皇帝这么讨厌你。
“敢问御史大人,我带的是什么兵?”李远召问道。
“当然是平远军。”
“平远军不是在镇守北狄吗?我怎么能请得动他们?”
许正听完,哼了一声,道:“那是当年为你解甲归田的平远军。”
“大人都说他们已经解甲归田,那怎么还是兵呢?他们如今不过是在地里耕作的农户而已,怎么,他们来长凌城里逛逛也不可以吗?”李远召问道。
“哼,巧言善辩,陛下,还请治李远召的罪。”许正转头朝着皇帝说道。
“那按许大人的意思该治他什么罪?”皇帝问道。
许正听完低头想了半天,就像李远召说的一样,那两百人已经不是兵了,当街殴打上官皓吗?可那是上官皓挑衅在先,一时间想不出来。
“陛下,不管怎么样皓儿也是你的侄儿啊,李远召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你要给他让主啊。”上官青松悲切的说道。
“陛下,若是有人带着一群人凶狠的冲入别人的家里怎么办?”李远召问道。
“私闯宅院,就算被别人打死了也活该,大乾本就有律法,私闯宅院的可以不报官府,自行处理。”皇帝说道。
“那好,昨日上官皓带着三十来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我家,我没有把他打死已经算是给上官大人面子了。”
“还不是你先打的我儿。”上官青松气呼呼的道。
“他不来惹我,我会去打他吗?来龙去脉大家都清楚,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让。”李远召道。
上官青松听完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恨不得立刻把李远召生吞活剥了,无奈,只能对着皇帝一口一个陛下的喊着。
“好了,这件事情虽然是上官皓的不对,可你也不应该把他打成这样,以后你出门只能带那四个以前的将军,其他的人就关在你的府里,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皇帝说完,群臣的脸色虽然没变,可心里却不平静,这叫处罚吗?这偏心得是否太过明显了。
“至于上官皓,朕会叫御医去给他治疗,正好这段时间让他在家里反思一下,别成天给朕找事。”
上官青松虽然很不服气,可他也看出来皇帝对李远召的偏袒,看来只有去找皇后哭诉了,还是亲妹妹好,这个妹夫不靠谱。
许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李远召的眼神很不爽。
“好了,接下来说正事,此次叫远召来京都是为了他和六公主的婚事...”
“陛下。”
皇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心里气的不行,可看到是许正那张死人脸,这才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
许正完全不顾及皇帝的脸色,道:“陛下,如今李远召只是一介平民,如何有资格娶公主,还请陛下退掉这门婚事。”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管许正,对着李显落说道:“开国公,当年的话你是否还记得?”
李显落似乎早有准备,道:“回陛下,微臣当然记得,如今远召也回来了,微臣愿意把国公的位置让给他。”
好一个让,这本来就是我的好吗。
皇帝高兴得正想说话,许正又跳了出来。
“陛下不可,开国公这些年来为大乾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怎可废除他的国公之位,若是如此,恐怕边疆的战士不服啊。”
“有什么不服的,平远军本来就是芯诗创立的,现在交给她儿子谁会不服。”皇帝道。
“陛下,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女武神都死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一直是她的哥哥在管着平远军,至于李远召,他年龄又小,这十多年来一场战都没有打过,如何能统领边疆的军队,如何抵御北狄,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许正说完许多的大臣也跪了下去,纷纷劝着皇帝,这些要么被李家收买了,要么是那些氏族,他们当然恨李远召,毕竟他老娘当年差点让他们绝种,他们怎么可能让李远召得权得势。
皇帝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通红,却又有些无可奈何,他们是铁了心不让李远召上位,如果莫名的把他们全处决了,那更不可能,别说朝廷会乱,天下也会乱,这些氏族真是可恶,总有一天朕要杀光你们。
此刻朝堂非常安静,平时很活跃的武将也变得沉默寡言,他们知道现在皇帝很生气,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李显落轻轻的笑了起来,李远召还是太嫩了,这十多年你以为你舅舅是白混的吗,还想和我斗,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