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又有水了。
还是水囊装好的。
学着他们的样子,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这水,好甜啊。
比一开始喝的还要好喝。
逢城有些舍不得,喝了几口就停下了。
这么好喝的水,要留着回去给家人喝。
他的家人在峪城,都好几天没喝水了,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件一件的水,不停的往帐内堆起来。
很快就把将军的营帐给堆记了。
就连床榻上也放的全是水。
最后水把几人都给挤出了营帐。
水还在不停的往外堆放。
引来了不少士兵观望。
不少人看到将军帐内的水,奔走相告。
有士兵默默擦着眼泪。
死气沉沉的军营,瞬间沸腾,将士们那毫无色彩的眼底,染上了希望的光,他们能活下去了。
伞终于停止送水了。
姬宴行的军帐里里外外都堆着水。
此刻的水把整个军帐围得严严实实。
将士和士兵们,看得呆立当场。
这么多水,他们终于不用担心会被渴死了。
车大义激动地绕着水跑了两圈,“哈哈哈哈,老子再也不用喝自已的尿了。”
姬宴行看着形似疯癫的车大义,喊了一声,“车大义,安排人手通知将士们领水,一人一水囊,管三日。”
说完,又看向了一旁的副将,“你安排人送一些水到峪城,每人发一水囊吧,通样管三日。”
副将领命而去。
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两位母亲。
心里堵得慌。
他们承受地龙翻身之苦,如今,伤重比较多,想要他们来排队领水,自然是不易的。
只能派发。
士兵们听到有可以领水,一个个高兴得流出泪来。
又激动又难过。
他们终于有水喝了。
还是如此清澈的水。
是他们盼了快一年的水啊。
外面的士兵有序的排着队。
军营内士兵不多,只有一小部分在守着城楼。
剩下的大部分去峪城救人了。
这时,斥侯再次来报,“羌国兵马距离峪城关只有十里,急速朝着峪城关而来。”
羌国这一年来无数次骚扰,想要抢峪城百姓的东西,都被姬宴行给击退了。
他带过来的一万人马,如今只剩五千人,马已经杀尽。
因为抵御敌军,死伤五千人,如今一万兵,有五千是峪城征上来的新兵。
姬宴行看着单膝跪地的斥侯,“可看清战马多少,敌军多少?”
“战马一百匹左右,士兵五千人之多。”
姬宴行示意斥侯继续去探。
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又看了一眼铜壶滴漏,酉时一刻,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天黑攻城?
姬宴行眼眸微眯。
看着阔步走来的车大义“车将军,立刻去峪城抽调三千人准备迎敌。”
车大义领命急速离开。
姬宴行进了另一个帐篷。
亲兵把他军帐内的东西都搬到了换的帐篷内。
他看着沙盘,眉心揪紧。
羌国兵马两月未动。
因为知道峪城大旱,早已无水无粮了,来了也抢不到任何东西。
这次又是为何而来?
羌国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
姬宴行喊了步云州,“步将军,你立刻带一千人出城,在通往匈奴的道上埋伏,不管什么人,杀无赦。”
一旁站着的崔锦,眉心颤了一下。
“将军,你的意思是羌人这次攻打峪城关是为了掩人耳目,目的是去会匈奴人?”
姬宴行眼神深邃,落在沙盘上,“如若猜测不错的话,羌国是想与匈奴联手,趁峪城地龙翻身,攻破峪城,攻入中原。”
崔锦一听,心下大惊。
步云州两手交握,往前一揖,“末将领命。”
说完,转身迅速离去。
若要拦截,那刻不容缓。
羌国定会分出一小部分人,不引起他们注意,直接绕峪城而过。
姬宴行对着守在外面的亲兵喊了一句,“思议,你立刻带人,领一千水囊水送去给出城的将士。”
站在一旁的逢城一脸焦灼,眉头都快拧一起了。
“将军,要是两国真的联手,将军要早让打算。”
说完,一脸担忧地看着姬宴行。
他十二岁就跟在姬老将军身边。
姬老将军对他有恩。
如今将军的安危他不得不顾。
何况还是如此年轻的少年将军。
将军十五岁就带人上战场,从无败绩。
在大祁,将军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姬宴行那清冷的眼眸更加幽深了几分。
他懂逢城的意思。
他想让他离开。
但他不能弃一城百姓不顾。
若是他们离开,一城百姓都会成敌军的口粮。
如今天下大旱,到处都缺粮缺水。
人吃人对敌军来说不过尔尔。
而他们逃离了峪城,后面就是大祁的二十万兵马。
到时,他们全部会成为自已人刀下的亡魂。
还有京城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只能死守。
“逢城,以后这话不必再提。”
——
盛眠靠在仓库里缓了许久,精神才好了一些。
开着车,准备去粮油批发市场。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把车停在了路边。
接起电话,“喂……”
那边传来了一道男声,“您好,是盛眠盛女士吗?”
“我是,你是哪位?”盛眠忙问道。
“您好您好,我是你爸聘请的律师,蒋先生在我们这里立了一份遗嘱,遗产继承人填写的是您,您看什么时侯有时间,过来办一下继承手续。”
盛眠眉梢一挑。
遗产?
她爸没了?
不可能,她才二十岁,她爸二十六岁跟她妈妈结的婚,一年后就生下了她,如今不过四十七八,怎么就没了。
这铁定是骗子。
“骗子不得好死。”盛眠骂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还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电诈真是多。
她自已都不知道她爸在哪,这骗子还挺厉害,直接把她那个爸给整死了。
只是没一会,骗子又换了个号码打过来了。
“盛女士,我真的是律师,我姓阳,你到我们律所来看看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骗过去,然后再想办法骗去缅北噶腰子?”盛眠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反正骗子说什么她都不信就是了。
那边传来深深一叹,“盛女士,你防范意识高是好事,但不能一竹竿打翻一船人啊。”
“你要真是律师,那麻烦你让警察来找我呗,我只相信警察。”
她才不信骗子真的敢找警察。
挂掉电话,转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开着车来了粮油批发市场。
她想着峪城这些人都啃树皮这么长时间,如今只能喝些粥,调养脾胃了。
见着老板一问,大米最便宜的两块八,面粉两块,一桶五升的油五十。
盛眠要了五万斤大米,五万斤面粉。一千桶油。
大米十四万,面粉十万,油五万。
付了十万定金,等老板送货再付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