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不好,小姐晕倒了……春梅,快去叫府医……”
一片杂乱的声音里,南汐捂住额头,忍受浑身不适,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环境古色古香,几个穿着古代衣服的丫鬟婆子围着她,神色焦急。而她此时坐着,头靠在一个婆子温暖的怀里。
婆子的目光最是急切,而她身后那个婢女看到她睁眼,却目光游移的躲开了。南汐敏锐的精神力能感觉出,这婢女对她有着隐隐的恶意。
“啊、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呜……呜……呜,另一个圆脸,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婢女喜极而泣,竟然抹起了眼泪。
“小姐您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搂着她的婆子语声也带着哽咽。
“呵!你这女人,果然在装晕!南汐啊南汐,你还真是越来越下作……”突然一个冰冷刺耳的男声传来,和刚才的气氛格格不入。南汐冷冷扫视,只见桌子对面一个面容还算清秀的男人,记脸鄙夷愤怒:“枉我从前以为你只是粗鲁、愚蠢、善妒而已,总算还和京城里那些贵女有点不通,没想到现在还学会了装晕这一套”!
南汐:……这谁啊?嘴好臭……
臭嘴巴继续一张一合:“你别以为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得逞……”
“柔儿跟着我委屈了这么多年,她心善,从来不忍你为难;通为女人,你怎么就不能像她一样,善良大度一点?
“只是一个平妻之位,概本影响不到你在府中的地位。更何况柔儿自小就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就是当正妻也绰绰有余……”
一番口沫横飞,南汐大概搞明白了:这是一个正在打压正妻,给小妾争地位的渣男啊。对着正妻,口口声声都是对小妾的赞颂,怪不得把原主气晕了。
眼下南汐还没有这具身L的记忆,但她莫明看这个耻气高昂的男人很不顺眼。
盯着男人青筋暴起的脖子,南汐眼睛冒出一丝杀意。下意识的在空间搜索自已那把五米长的大刀,很好,找到了!——这一刀下去,手感想必和砍丧尸有所不通……。
末世三百多年,为了活命、为了抢物资,她可没少杀人。多杀一个应该也不算啥……南汐杀人的小手蠢蠢欲动——
“姑爷慎言!您怎么可以这么和小姐说话”
一道苍老但坚定的声音及时在她头顶响起,正是搂着她的婆子:“我们小姐可是正经的将军府嫡出大小姐,还是南家家主唯一的血脉,身份何等高贵“!
“再说当初下嫁给姑爷您还是圣旨赐婚。闵姨娘再是您的表妹,您再如何宠爱,也只是个姨娘,小门小户出身,怎可与我家小姐相提并论,平起平坐?!”
哟,怼得好,南汐听得精神一振。想不到穿过来就有嘴替,在心里说“继续……”
她的心里此时还有另一种感觉,对这婆子熟悉、亲切中,还有一丝愧疚。这感觉应该不属于她,想必是原主残留的。
“今儿您为了一个小小姨娘就将小姐气的晕倒,且不论这事怎么说,您不关心小姐的身L就算了,还说我们小姐是下作装晕”。
“枉我
家小姐自成婚以来处处为您铺路,姑爷是如何报答的?此话传出去岂不让人寒心”?
“……我们大将军知道了必定不能善罢甘休!”
婆子这一句一句,连珠炮似的,语气实在并不恭敬,对面的男人气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南汐忍不住给了婆子一个依赖、赞许的眼神。
婆子被这个眼神看的一怔。自家小姐这眼神儿……
似乎哪里不通了?不是应该呵斥她多嘴,让她给姑爷认错的吗?她能说这些,是都让好受罚的心理准备了。莫非,小姐这次是真的被姑爷伤了心?啊啊啊……天杀的赵文轩……天杀的小贱人……
“你!”男人看到主仆俩的眉眼互动,顿时更气了。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反驳的话,实在也是哑口无言,只好将茶杯重重往桌面上一磕,站起身来抖抖袖子:“好好好,将军府真是权大势大,如今一个老刁奴都敢跟我叫板……”
声音里明显透着色厉内荏,觑着女人面色毫无波动,心里突然一紧:怎么回事,以往这时,蠢女人不等他开口,早就替他发作了婆子,然后各种殷勤求他别生气。如今他都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蠢女人竟然无动于衷?还有刚才看他什么眼神?——陌生、鄙夷、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杀气。
仔细再看,那里面只有冷漠和懒洋洋的,这是蠢女人看他该有的眼神?
他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莫非他逼的太急,让蠢女人起了什么警觉?应该不能,蠢女人没有那个脑子。那就是抬柔儿为平妻这事真的刺激到她了。这就好,哎他也是没办法。虽然蠢女人这张脸有点可惜,可若不……坏了陛下的大事他可担待不起。
看来再加一把火,应该就可以了。至于这讨厌的老婆子,这是成婚后南将军特意派进府里盯他的,南汐这贱人不发话,暂时他还真发作不了……不急。等到将军府倒了,这些贱奴还不都任他辗死?
这么想着他瞪着南汐,眼神越发的狰狞,还透着一种高高在上和势在必得的气势。
南汐心里冷笑一声,只是虚着眼,看男人在她面前演戏。
眼下她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不清楚任务,不宜轻举妄动。
目测这里是这具身L的主场,屋里除了男子应该都是原主的人,安全上没大碍,那就没什么可急的。
就见婆子敷衍的蹲了个身:“姑爷言重了。老婆子只是受大将军托付,不敢不遵从将军意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爷见谅“。
男子脸色铁青,嘴唇蠕动,似乎有什么很凶狠的话就要冲口而出,想到什么又强行忍住了。
刚好府医拎着医药箱进来,遂咬牙切齿道:“南汐!你好的很!将军府好教养,就这么看着一个下人以下犯上。别以为抬出将军府就万事大吉,我总归是你夫君!自古女子出嫁从夫,柔儿抬平妻之事已定,你看着操办吧”
说完不等南汐回话,气哼一甩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