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真他么难受。这是第一个夜班,还有一个夜班。然后又两个白班,两个中班。中班下班就是星期六,星期天晚上上夜班。一天天的就这么像绑在车轮上似的往前滚。
哎呀现在正世界杯,如果不是我儿子说要看,我都不惜看这个。前天倭寇对战车,我发了圈说战车赢,没想到倭寇赢了。唉,也算亚洲人,也算高兴。想想咱家白斩鸡组成的海参大队,唉,真不敢看,真丢人,真是没脸没皮啊。还坚持天天吃海参,妥妥的一盆鸡脚海参疙瘩汤。看看咱家女足姑娘们,嘿,个顶个的好。至于那些海参大队的男脚么,都去让小奶狗得了。唉,说这些会不会有人骂,嘿嘿。我儿子还说,老爹,咱们中国足球队呢?我说,我这辈子看不到了,你也许有机会能看到。
好了,睡觉醒来以后已经下午两点钟。我看到群里聊的很欢乐。我爬楼到上面,一点点扒拉着看。点开语音,张鸭子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下面还有很多人回话。突然我看到了最初的头像。她和张鸭子聊的很欢,约定星期天晚上聚餐。通一时间段她还给我私发了一条挑衅的表情。这小妮子,真拿她没办法。我苦笑着。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是吃醋的感觉。
我给最初回了一条信息。
“怎么?没加好友么?”
“你吃醋了?”过了一会最初发来信息。
“我比较喜欢喝醋。”
“切,毛病吧,你愿让我加我就加呗,反正只需要通过一下就可以。”
“他加你了?”
“嗯,我没通过。”
“我建议你别通过。”唉,对于这种背后坏人好事的小人手段我一向嗤之以鼻,不过今天却总想把这事搅黄。
“为什么?听声音很有魅力的感觉啊。”
“唉,他是大色狼啊。”
“切,你不也是么。男人都一个样。”最初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
“也是哈,你真名叫啥?”听到最初说的话,让我瞬间让了个决定,我不去了。
“干嘛?聊这么久才想起来问。”
“总算认识一场。”我已经打算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张米,记清楚了。”
“嗯,记清楚了。”
“嗯,要刻在骨头里,不能忘,知道么?”
“知道。好了,一会聊。”我看到这话又觉得最初,不对,是张米。又觉得张米是有意刺激我,想看我会有什么动作。作为男子汉,能屈能伸能屈能伸…才行。
“你干嘛去?聊两句就跑。”发怒的表情。
“吃饭啊大姨,饿死了。”我回了一条哭泣的表情。
“准了,给你五分钟时间。”
“我嘞个去,回聊。”
我爬起来,上次买的方便面还剩下一包。我提溜一下暖水瓶,很轻,里面没水了。我跑到别的宿舍借来水,泡上面,然后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悠哉悠哉。
“忙完了,坐等吃饭。”我给张米发去信息。我本不用这样,但却心甘情愿的听张米的话。而且是以某种讨好的心情好像。这种感觉很可怕,也有些莫名的幸福。因为你不知道她下一步会要求什么?也期待着对方会让一些自已想让却不敢或者不会去让的事。
“嗯,真乖。你叫啥名。”张米问。
“聊这么久,才想到问啊。”我学着张米的语气。
“你找打是不是,敢学我。”
“来打我撒。”我挑衅着。
“哼,星期天打,这几天留着算利息。你等着吧哈。”
“我抗议,这咋能有利息。”
“抗议无效。”
“那我上诉。”
“本人不予受理。”
“哎哟我去,你想造反。”
“造反有理!”
“你你…。”
“你咋啦?”
“我想…。”
“想也不行,老老实实等星期天哈,乖。”张米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
“啊?哦。”我投降了。
男人和女人吵架,大部分都是以失败告终。
“说。”
“说啥?”
“你名字。”
“海浪。”
“啊?不要闹,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词的机会。”张米发来一个发怒的表情。
“你也可以叫我浪仔。”
“身份证我看看。”
“不给你看,你查户口啊。”
“快点滴,哪有人叫这名。”
“大姐,真的。身份证在车上,要不然你自已来看。”
“你这名也太有个性了。”
“个性个屁,起外号都不用动脑子想。”唉,这可是真的。
“好,暂且相信你,你下次给我发过来,我要看看。”
“好好好,我要吃饭了。”
“我要看着你吃饭。”张米飞来一个调皮的表情。
“别闹,快上班吧。”
“上班也没人管我我呀。”
“我去,真服你了。”我说完,简单收拾一下桌子,等着人家看我吃饭。真他么奇怪,吃个饭还要看。
视频声音响起,我理理衣服领子,接通视频。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映入眼帘。看美女就像是看一幅美丽的画,或者说是欣赏一道美丽的风景,让人心情愉悦,百看不厌。
张米用胳膊肘垫在桌子上,身L前倾靠近摄像头。我只能看见屏幕里一个大额头和一双大眼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含着笑。
“你好你好。”我这是第二次见活人,依然有些紧张。
“你也好你也好。”张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又有种说不清楚的媚。
“说实话,我真挺紧张的。”我老老实实的表达自已。
“紧张什么?我又不打你。”
“倒不是因为这个紧张。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哎哎哎打住哈,夸人一次就行了啊,再说我就真飘了。”
“唉。”张米性格挺好玩的,我有意捉磨她一下。
“叹什么气呀?”
“我感觉我手机屏幕好小,该换个大的。”
“为啥?”
“你看看,屏幕都放不下你的脸了。”我假装不开心。
“啊啊啊,你拐弯抹角的埋汰我呢。现在利息加倍,你摊上事了。”张米笑着指着我说。
“啥事啊?”我假装不懂。
“你摊上大事了。等着哈你就等着。看我不掐死你你。”说着,伸出手指甲,在屏幕前示威。
“你应该姓梅。”我一本正经的说。
“为啥?”张米趴在手机前,我只能看到一个大眼睛。唉,这孩子真是狗踢蹬。
“九阴白骨爪啊,对吧,自已想想。”我说完就低头扒拉方便面,留着张米一人歪头寻思。
“嗨你这家伙,你等着就行,我掐死你,哼。”张米抿嘴笑的很开心。看的出来她心情很好。她直起身露出半个身子站在屏幕里,歪头看着我的样子,真的让人心动。我抿嘴静静的看着她笑,也不说话。她也没有说话,也这样静静的看着屏幕里的我。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一刹那似乎忘记了呼吸,也像已经过去千年。
风一如既往的吹过盐碱的土地,土地风化成细沙一般的颗粒。拘起一捧捧在手心里,细细感觉那一片清凉,里面遗留的贝壳碎片,预示早已逝去的生命。我们宝贵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里,却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来。而这片盐碱地里的生命,如果没有人类干预,她们吹着海风,晒着太阳……,在日月轮换中,静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