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轰响响起,人群里骤然晕倒了一片。
宋玉看着掉下来的龙王脑袋不屑一笑。
“以为多坚固呢,原来是豆腐渣工程!”
龙王脑袋里填补的不是水泥石头,而是木屑!
宋玉举着龙王脑袋面向众人。
“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着!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种百姓哪里敢看?
只知道低头不断赔罪。
“老天不长眼啊!老天啊!!!”
众人痛哭流涕,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刘畚同样目瞪口呆的跪在宋玉身侧。
多少年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张皇失措。
看着老爷手里举着的脑袋只觉得整个人近乎昏厥。
这,这可是龙王啊!
“老,老爷——啊!!!”
刘畚一声长啸,直接趴在宋玉脚下求饶。
“老爷,快停下吧,龙王若是怪罪下来我们梅花县可承受不起啊!”
宋玉面若寒霜,看着面前跪倒的一群人心硬如铁。
他看向一旁侍候的衙役最后一次吩咐。
“若是还想要这份差事,听命行事,就算是有报应!那也是报应在本官身上,与你们无关……”
一群衙役看着老爷不像是说笑。
这才面面相觑着拎着斧头走上前。
宋玉走向一边的柳树下看着拎着斧头总算开始干活的一群人。
于小草站在宋玉身后早已是瞠目结舌。
若论对这龙王的恨意,于小草深知无人比她更恨!
若非龙王,她也不会五花大绑送给县衙。
只是此时再看着面前转眼间化为一堆废墟的龙王庙,于小草惊魂未定。
他们梅花县供养了数十年的龙王庙,就这样没了?
宋玉倒是坦然,靠在树上被晌午的日头晒得发困。
“总算是结束了!这破庙早就该拆了!”
于小草站在宋玉身侧,疑惑道:“老师难道不怕龙王责罚?”
宋玉有被起笑。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害怕泥糊的木头不成?”
看着被荡平的龙王庙宋玉只觉得一个字——爽!!!
“日后,梅花县再也不会有姑娘献祭,一个泥糊的雕塑还吃上猪蹄了,真是忘本!”
说罢宋玉转身便离开了。
于小草站在树下看着那群跪在地上痛苦的人面带冷色。
他们在哭什么?
一时间于小草也想不明白?
是在为自己的女儿不能献祭给龙王而伤心?
一条命,抵不上一尊泥塑……
再回县衙,宋玉坐在正堂很是爽快。
解决了这龙王庙,也算是了了一桩大事!
不久后刘畚满身狼藉的回到县衙。
看着师爷的模样宋玉觉得属实无奈。
“刘师爷,若是觉得累,你可以告老还乡本官绝不留你!”
宋玉知道他的思想不能与这群人融汇,但也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偏袒私心!
若是任其发展,只怕梅花县的姑娘都得献祭给龙王!
那他这大禹的名号还有谁在乎?
刘畚惶恐下跪:“大人莫怪,小人定安心辅佐大人。”
一顿饱和顿顿饱刘畚还是拎得清的。
宋玉看着于小草问:“本官开学堂招收学生的事情怎么样了?有人来报名吗?”
于小草想到这事便满身局促。
宋玉一瞧这憋闷的神色便知道没进展。
“好了好了本官亲自去看看……”
这么久了,眼下荒年总算是可以艰难度过,但是这第二位学生在哪?
“大人——”
刘畚上前一步说道:“咱们梅花县地里如今是不缺水了,可眼下作物似乎都种植不了了,成片的都被淹死在水里了。”
“淹死了?”
宋玉一听这还了得?
二话不说直接差人带着自己去视察。
不久后到了田里宋玉一看果然如此!
这田里如今水倒是不缺,压下的水管出水倒是利索,只是这些作物竟都扛不住水似的倒下了。
宋玉想着,这前塘国地势偏北,本就是干旱地带,如今虽有水源却也比不得南方雨水丰润,可他看了眼这作物,似乎是——水稻?
宋玉看向刘畚问:“就只有这一种作物?其他的呢?”
刘畚思索一番方才说:“周围几十户都种植的这种作物,只有几家似乎种植的另一种能结出棒子的作物?”
棒子?
玉米棒子?
宋玉瞬间来了精神!
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吗?
直至到了种植棒子的地头宋玉才眼前一亮。
果然是玉米!
与水稻长势不同,这本来眼看着要枯死的玉米此时在水浇灌后长势极好!个个笔直挺拔!
“这——这倒是怪了?”
于小草在一旁困惑道:“这棒子每年虽比那稻子活得长久,但也不见长势这般好!”
宋玉欣然一笑。
“自然不会长得这般好,稻子是南方作物,只有在雨水丰润的地带才能生长,在咱们这自然难以生长。”
说着宋玉直接吩咐下去。
“给管理清泉沟的人说给种植稻子的田里加大水量!至少能淹掉稻子,三五日后便会有起色,再明年起,家家户户不用再种植稻子,开始大规模种棒子!”
“是——”
刘畚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没再多问。
毕竟最近大人给他们的不论是惊喜还是惊吓,实在太多……
处理妥当后,宋玉再次决定施粥!
收徒之事刻不容缓!
当天日头刚落,梅花县众人便收到消息县令在衙前施粥!
有了破掉龙王庙一事,众人对宋玉都是敢怒不敢言。
田里有水了自然是好事,可毁了龙王庙在众人眼里更是罪不可赦!
可百姓都是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来了县衙前。
宋玉早已命人摆好架势!
满满三大缸香甜的米粥摆在县衙前。
看着一群百姓宋玉直接说道:“诸位,本官早已传出消息要开设学堂收学生,但想着是下面人办事不利诸位没收到学生,是以本官决定亲自宣布!”
百姓里人人议论,但都抱好了自家孩子。
宋玉瞧着众人这般模样,于是扬起唇角走下台阶站在一个孩子面前。
“小弟弟,你要拜师吗?”
十来岁的孩子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县老爷顿时嘴一瞥泪珠子断线似的下落!
“哇——”
“娘!妖怪啊!!!”
转身孩子就一溜烟似的没影了。
只剩下孩子娘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