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快要三十了,要说她不懂荤段子,那是骂她。
就如同在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你说三十岁的女人是雏儿,不妥妥就是骂人?
两人之间三年!
牛没有累死,地也没有被耕坏,反而牛和地之间的配合越发纯熟默契。
你进我退,我退你进,共进共退,共退共进。
路暮暧昧挑逗说出这句话,她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两人疯狂的画面。
久久挥之不去。
花样百出。
“嘶...”陈朝倒吸一口凉气,及时打住,不能再想了。
再想...今晚有可能心想事成。
搁在现在,不是什么好事。
“陈朝啊,陈朝,不能不记疼啊。”陈朝心里不断言语暗示自己,同时也想着秦瑶说过的话。
两人有缘无分。
不能贪恋短暂的快乐,毁掉后半生的幸福。
他妈...他妈是手拿砍刀的刽子手,你敢去,她就敢让你人头落地。
脑海中余韵渐消,不过脸颊还有点微微发烫,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面无表情,“我去一趟厕所。”
厕所在二楼,陈朝逃也似的上楼。
路暮将整个后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看着陈朝窈窕背影,嘴角掀起一抹笑。
机会永远留给聪明的人。
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叫他拿来温水,细心地帮陈朝将碗筷烫干净。
然后,迈着大长腿,踩着大步上楼。
现在很晚,二楼亮着几盏微弱的灯用来照明,地方很大,光线强度不够,大部分空间都是昏暗,仔细看才能看清一张张实木桌椅。
陈朝站在洗手池前,修长手指不断撩拨清水,打在脸上。
冰冷的水,让她身体燥热被带走,杏眼明亮。
看着镜中眼睛大大,琼鼻挺挺,唇珠圆润的自己,陈朝自嘲难过苦涩一笑。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陈朝红唇开合,并未出声。
他妈亲手斩断两人姻缘线,凶神恶煞的模样,月老来了她都敢杀。
更何况她?
不要怀疑一个母亲护犊子的决心。
深吸几口气,陈朝又一次说服自己不要重新陷入路暮怀中,随后拍了拍脸颊,转身离开卫生间。
走到楼梯口下楼的时候,陈朝只觉得手臂一疼,一只有力大手拉住她的上臂。
她刚想惊呼出声,又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打了个旋儿。
她被抵在墙壁上。
杏眼中的惊恐因为看清眼前人的模样遁于无形,同时,路暮捂着他嘴巴的手收起,改成食指贴在她的唇上。
手指的坚硬让嘴唇柔软更加明显。
“嘘。”
路暮垂着眼帘,右手手掌撑在陈朝耳边,经典壁咚姿势。
陈朝心如小鹿乱撞,一下子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
那个时候,两人都是很生涩,互相探索。
被锁住的心有死灰复燃的味道。
陈朝吞咽口水,声音很轻,却因为二楼很安静格外明显,“路,路暮,你想干什么?”
路暮躬着后脊,脑袋往前探,他刚硬的脸颊擦着陈朝粉颊,嘴巴停在陈朝耳边,热气打在陈朝耳廓边缘,声音磁性十足,“你猜我想干什么?”
“不,不猜。”
“请你自重!”
路暮对着陈朝耳朵吹气,耳孔中突然而来的热气,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自重?”
“自重一百四,身高一米八,刚好能够承受住你的体重。”
他又撤回这个暧昧的姿态,右手依旧撑着墙壁,将陈朝虚拢在怀中,左手贴着陈朝唇瓣的食指也拿了回来。
却又变成捏着陈朝下巴,大拇指指肚摩挲她细腻软滑下巴,占有欲和攻击性拉满。
“你在骗我。”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他说的是陈朝喊未婚夫的事情。
陈朝两手贴着腰间,死死捏着腰间衣衫,她不敢和路暮对视,视线落在他说着暧昧话的嘴唇上,那么近的距离,能够看清楚他青色的胡茬。
戳破皮肤的壁垒,生命力蓬勃。
“那她也是我未婚夫。”陈朝的大脑快要失去思考能力,她承受不住路暮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她发誓她是有底线的,用无数个哭泣夜晚收集眼泪打造的一条绝境长城。
只是。
一年的朝思暮想让她遇到路暮无限拉低自己的底线。
快要沉沦。
绝境长城摇摇欲坠。
“未婚...夫。”路暮哑着嗓子,牙齿轻磕,一个字眼一个字眼重复一遍。
下一秒,陈朝眼前一黑,仅存的那么点昏暗灯光骤然消失,路暮的唇沾上他的唇。
陈朝脑海嗡一声,爆炸出一片空白,无力闭上眼睛,咬紧贝齿,守住底线。
哲学上有一个矛盾的问题,世界上最锋利的矛和最坚硬的盾,用矛刺向盾,究竟是矛折还是盾破?
陈朝不是哲学家,不知道孰强孰弱。
但是她自己的猜想,最锋利的矛和最坚硬的盾,它们应该是同一种材质。
被人类分割开来,它们都很痛。
吻了足有两分钟,始终攻城不下,路暮开始心急,壁咚的右手手掌扣住陈朝后颈,掌心滚烫,陈朝差一点失守。
又是一分钟过去,路暮还在坚守,陈朝双眼迷离,整个身子贴在墙上。
忽地。
她只觉得腰间一疼,本能反应就是要张嘴惊叫,也就在此时,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侵入她的大脑,刺激她的大脑皮层。
刹那间,天旋地转。
这一次,足足五分钟,要不是因为缺氧呼吸不畅,陈朝有理由相信路暮不会轻易放开她。
整个昏暗的二楼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路暮喘着粗气,胸膛起伏,深邃眼瞳有情欲流转,定定看着陈朝。
又一点点逼近。
陈朝双手轻微颤抖,快要哭出来。
路暮闭上眼睛,压下陈朝红唇。
她灵光一闪,忽悠蹲下身子,灵活得如同一只兔子,扶着楼梯把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蹬蹬蹬’下楼,速度之快,路暮都没反应过来。
愣愣三秒。
路暮摇头一笑,转身靠在墙壁上,温存刚才柔软,呼吸平静下来才下楼。
等他下了楼,桌上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陈朝也没搭理她,埋头干饭。
路暮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脸色平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拿起筷子给陈朝夹菜,陈朝怄气,又把他给她夹的菜丢到一边儿。
第一遍这样,第二遍,第三遍都是这样。
陈朝只吃自己夹的菜。
路暮眼角挑了挑,又一次夹菜放在陈朝碗里,不过筷子并没有马上拿开,淡淡说道,“怎么着,我的口水没毒,夹的菜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