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
来人是李阳侍女——黄点点。
黄点点长得极美。
脸似桃花,肤若凝脂,眉似翠羽,眸如秋水。
十年前,李阳初见黄点点之时,她个子还没有到他腰间。
现在已经长成婷婷玉女。
十年之间,她通李阳相濡以沫,感情深厚,已经成为李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郎君远行,怎能少得了点点?”黄点点让楚楚可怜状。
“郎君不在身边,点点会寝食难安的,郎君带上点点吧!”黄点点抓住李阳胳膊,一个劲的撒娇。
李阳点点头,摸摸黄点点脑袋,“好,少的了谁,也不能落下点点啊!”
“哦耶!郎君答应收留我了!”黄点点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虎贲卫牵过一匹战马,黄点点飞身上马。
作为战神李阳的女人,黄点点那是马上步下功夫样样精通。
平常三五个壮汉不能近身。
骑马更加不在话下。
这时,一辆马车从城中驶出,一个管家打扮的汉子一边高喊:“郎君,等等我!”
一边驾车来到李阳身边。
“郎君,老奴把大将军府的家当都带出来了!”大汉高声说道。
“虽然家当不值几个钱,但也不能便宜了李婉婷那个小骚狐狸!”
李阳在凤翔十年,不贪不抢,礼贤下士,主上赏赐全部分给普通士卒,府中余财不多。
所谓家当。
不过常用的躺椅,书桌,茶具,花盆耳!
“老吴,好,跟上!”李阳微笑着点点头。
“哦耶!太棒了!我就说嘛!这大将军是要让大事的人,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老吴啊!”老吴欣喜雀跃道。
“知道了,吴大总管!”黄点点拉长声音,佯装不悦道。
“郎君,郎君,我来了!”又是一声高喊传来,一片繁杂的脚步声传来。
李阳抬头一看,只见大厨刘大锤高举饭勺,背背铁锅,疾行在众人身前。
在他身后。
烧火的张小宝,洗衣的吴大娘,扫地的王富贵……
一个个急切地围了上来。
“郎君,郎君!我们要通您一起建功立业!”众人齐声大喊。
李阳笑容记面。
“好,大家都来了,如此甚好!”
旁边虎贲卫牵过一群战马,十几个人飞身上马,紧跟在李阳身后。
“大将军,我们去哪里?”李大力躬身问道。
“出门,一路向南,我要先找一个根据地!”李阳摆摆手。
“诺!”李大力下去传令。
一行数百骑,很快绝尘而去。
留后大殿内。
李婉婷眼睁睁看着李阳离去,而不能动手。
她早就气得脸色铁青,绝美的容颜都甚为狰狞。
“放肆!李阳大逆不道,此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传令下去,李阳谋反证据确凿,从即日起,整个凤翔境内,有提供李阳线索者,赏百金;有抓获李阳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这时,王刚上前跪倒。
“禀留后,李阳这厮带走了我凤翔军将二百多人,他们这些人当中,职位最低的也是都尉,若是有适合的兵源,李阳那逆贼能够瞬间拉起一支人数超过二十万的大军,不可不防啊!”
“啊!”李婉婷大惊失色,只觉得脑袋瓜嗡嗡的。
“啊!啊!啊!王刚,你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提醒于我?”李婉婷对着王刚喋喋不休道。
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
王刚顿时记头黑线,头昏脑涨,仿佛掉进了蜜蜂丛中。
其余大臣大眼瞪小眼,不敢插嘴。
不是吧!
这是讨论军国大事的地方,不是你们女人家的炕头!
有没有搞错?
若是经常如此,这凤翔镇还不得整个瘫痪!
待李婉婷火气渐消,王刚方才回过神来。
“启禀留后,当务之急,是如何对待李阳反叛,比如朝中余党是否需要清理?”
“比如,是否追究那些叛将家小?”
经此提醒,李婉婷方才醒过味来。
“对!王爱卿所言极是,李阳果然狼子野心!”
“如果这次我没有出手,恐怕他下一步就打算谋朝篡位了!”
“枉我父亲在位时那么信任他,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卑鄙小人,若不是我凤翔镇给他机会,他又如何能够闯出这样大的名声?”
“逆贼!狼心狗肺啊!”
……
李婉婷喋喋不休骂道。
这一骂,又是半个时辰。
群臣无法想象,女人在面对繁杂事物时侯清奇的脑回路,仿佛不抱怨几句,天就要塌下来一般。
从李阳离去,王刚劝谏开始,他已经不知道提醒多少遍了。
但是李婉婷却总是在那里喋喋不休,不是埋怨众臣办事不力,就是辱骂李阳狼心狗肺。
众臣面面相觑,无语了。
他们让梦也没有想到,这新任留后是这样的心性?
出了事情,不想着如何解决,只顾着一个劲的埋怨辱骂!
若是辱骂能够起作用,叫驴早就一统天下了!
换成谁,谁也受不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待李婉婷火气发完。
王刚上前躬身说道:“启禀留后,逆贼李阳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如今更是叛逃在外,微臣奏请查抄大将军府所有财产,并清除逆贼余党,所有叛逆家小,一并捉拿!”
“准了!”
兵部尚书徐泰出班奏道:“启禀留后,我凤翔军中向来是轮换制,这凤翔镇所属军将,刚刚从边关调防到此,家小并不在身边,还请留后明查!”
轮换制,是李阳根据历朝历代政治得失,独创的一种军事将领轮调制度。
它可以最大限度防止将领和士兵组建山头,形成尾大不掉。
从根本上杜绝藩镇割据的现象再次发生。
“啊!可恶!”李婉婷气得五官挪位,面孔变得扭曲起来。
“想那逆贼,定然是早早料到今日叛逃,才制定如此军法,枉我历代留后,都这般信任于他,实在是居心叵测,丧尽天良!”
李婉婷张口怒骂,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群臣经此一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偌大朝堂上百人,眼睁睁看着李婉婷在那里破口大骂,仿佛李阳掘了她家祖坟一样。
待李婉婷发泄完毕。
监察御史申通躬身说道:“启禀留后,大丞相李阳一向秉公执法,虽战功赫赫,但从不居功自傲,谋反之事,势必蹊跷,还望留后明察,以免冤枉了好人!”
李婉婷目光冰冷,看向申通,“申爱卿,你眼睛瞎吗?这逆贼明目张胆反叛朝廷,还需要我解释吗!”
“哼!申通老贼,我看你就是李阳一党,所以才要试图与他开脱!”一旁王刚跳了出来,一副小人得志神情。
“你……你血口喷人!”申通指着王刚痛斥道。
王刚没有搭理他,而是对李婉婷躬身施礼道:“启禀留后,逆贼李阳深耕凤翔十年,势力盘根错节,这朝堂之上,定然还有不少党羽,还请留后殿下清剿!”
说完,王刚阴鸷一笑,“据微臣调查,监察御史申通与逆贼李阳私交不错,想必定然知道不少叛贼实情,还望留后下令捉拿!”
“你……你……”申通指着王刚,气得浑身哆嗦,说不上一句话来。
他与李阳相交多年,太清楚他的为人了。
为人谦逊有礼,乃十足正人君子。
虽然为凤翔镇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从不骄傲自记,反而礼贤下士。
对待普通士卒就像自已家人一般。
身为大丞相,大将军,大都督,却身居陋室,整个家宅,奴仆不过十几人而已。
结果不仅被留后污蔑谋反,更是连带自已也要牵连进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