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赵云以雷霆之势冲到晏明身前,一枪捅穿了他的喉咙。
甚至,晏明手中的大刀只是刚刚举起,还来不及落下。
这一切,都只在瞬息间。
下一秒,赵云抽回长枪,一个华丽的转身,立刻刺穿了另一名统领的喉咙。
其余两名统领想要趁乱偷袭赵云。
哪知赵云舍弃长枪,立刻拔出腰间佩剑,直接割下了其中一名统领的喉咙。
三位统领,只剩下那胖统领一人呆立在原地。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嗵!”
赵云回身就是一脚,直接将那胖统领踹飞,然后宝剑归鞘,抽回长枪激战其余贼人。
刘备也顺势拔出腰间双股剑,与赵云并肩而战。
石桌前,家奴老王拎着剔骨刀躲到了林羽身后:“先生安心,有我老王护着你!”
林羽扭头,狠狠的瞪了老王一眼:“你这老王八是在护我吗?”
陈登二话没说,起身就把老王强行推到了两人面前。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要死也是你老王先死。”
“不能让我和无常兄受伤!”
老王拍了拍胸脯:“放心,我老王早年杀人无数,不惧怕这些宵小之辈!”
“哎!”林羽叹息,对于自家这个嘴硬又胆小老奴也算是无语了。
陈登拿起酒坛,给林羽满了一大碗酒水:“无常兄,有玄德和子龙在定然无事,你先喝碗酒压压惊!”
“请!”林羽端起酒碗示意。
陈登点点头:“他们杀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
“嗯!”林羽点头。
常山赵子龙,长坂坡前杀的七进七出。
深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方才一枪秒杀晏明,就是最好的明证。
刘备就更不用说了,世人只知道刘备仁义,却很少记起刘备之勇。
刘备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只凭一张嘴让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人甘心臣服呢?
有这两人在场,就注定今夜无事。
刘备和赵云与贼人厮杀不停,林羽和陈登饮酒频频。
当两人喝下第三碗酒时,小院内的喊杀声已经平息。
院内浮尸百余,院外贼人悉数逃窜。
一身血污的刘备和赵云回到石桌前。
“无常先生安心,贼人已遁走!”
林羽起身,向二人拱手行礼:“多谢玄德公,多谢子龙!”
陈登拿起酒坛,满了两大碗酒:“我和无常敬二位!”
“哈哈!”刘备大笑,和赵云一同端起酒碗共饮。
“一碗不够,再来一碗!”陈登道。
刘备却按住了陈登的胳膊:
“酒就先别喝了。”
“劳烦元龙到州府通禀一声,请陶公缉拿贼人。”
“顺便帮无常先生把这院内的尸体收敛一番!”
陈登连连点头:“对对对,玄德说的是,我这就去!”
“请!”刘备伸手示意。
“告辞!”陈登一拱手,快步离开了小院。
刘备又说道:“今夜不安稳,若无常先生不嫌弃,我和子龙暂且留在这小院内暂住一晚!”
“嗯!”林羽点头:“本就有与玄德公促膝长谈之意!”
“吾亦有此心!”刘备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林羽伸手示意:“请二位入寒舍一叙!”
“多谢!”刘备拱手行礼。
老王将酒菜搬到东屋内,刘备和林羽继续在屋内畅饮。
赵云则是和老王到西屋内安歇。
“小将军好枪法啊!”老王笑眯眯的望着赵云。
赵云靠在墙边,双手抱肩不语。
老王又问道:“不知小将军的枪法是何人传授啊?”
“我师父传我枪法!”赵云淡淡开口。
老王道:“你师父是何人啊?老王我早年游历江湖,也与一些豪杰相识!”
赵云望了望老王,没有开口。
“说说也无妨啊!”老王笑着道。
赵云摇摇头:“主人遇难,你却将主人护在身前,我与你这等人没什么好说的!”
“误会,误会啊!”
“我老王对我家先生忠心无二!”
“谁要是伤我家先生,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云依旧冷漠不语,老王却喋喋不休。
东屋。
刘备笑着道:“子龙为人仗义,见不得无常先生那家奴的不义之举啊!”
林羽无奈摇头:“老王这个人,除了嘴硬爱吹牛,也就剩下半个忠心了!”
“哈哈哈!”刘备大笑起来,随即端起酒碗:“无常先生,请!”
“请!”林羽也端起酒碗同刘备共饮。
放下酒碗,刘备道:
“方才在院内,我与无常先生所言皆是客套之言!”
“此刻,屋中只有你我二人,备斗胆想与先生推心置腹!”
林羽点头:“正有此心,不知玄德公想如何推心置腹?”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备道:“第一问无常先生,在你眼中,我刘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羽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既然是推心置腹,我就不说恭维话了!”
“嗯!”刘备点头。
林羽道:“在我看来,玄德公是个自卑之人!”
刚端起酒碗的刘备,右手一哆嗦,突然抬不起头来了。
林羽继续说道:
“玄德公虽为中山靖王一脉,但中山靖王有一百二十八名子嗣!”
“而玄德公与中山靖王相隔近二十代,两百余年!”
“传至玄德公这一代,家道中落!”
“为了谋生,却以织席贩履为生!”
“名为汉室宗亲,却不及涿县一普通世家!”
“哎!”刘备仰头长叹。
“无常先生的话,如同是捅了我的心窝子一般啊!”
林羽闻言,赶忙拱手:“多有得罪,还请玄德公见谅!”
刘备摆摆手: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刘备本不是一个自卑之人!”
“自来到这世上以后,我娘便告诉我,我的祖上是中山靖王,我是汉室宗亲!”
“家中东南角篱上有一桑树,高约五丈余,远远望去,犹如车盖一般,乡里皆言,此地必出贵人!”
“我与同宗孩童在树下玩乐时曾言,我将来一定要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叔父刘子敬把我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告诫我若再有此言,满门皆因我而死!”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汉室宗亲不过如此!”
“随着家父的病故,家中一落千丈,我和我娘以织席贩履为生!”
林羽道:“这应该是玄德公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
“算是吧!”刘备点点头:“但这,只是人生挫折的开始!”
林羽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