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文一向自认为人缘还是不错的,他为人落落大方,在学校极少与人起争执,话多嘴甜又会来事,样貌身高也都长得不错,说句自恋的话,平日里老师通学甚至街坊邻居都对他是笑脸相待的,没想到这次参加市里的化学竞赛碰了个硬茬子。
他很确定自已从没见过这个三中的男生,可考试时,对方用一种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后看了很久,就好像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等到了猎物的出现,只是无意间的一抬头,陈奇文和玻璃窗上倒映过来的人脸对视上了,瞬间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靠!这谁呀,怎么跟个厉鬼似的!吓死个人了!神经病!!!
陈奇文咬牙,要不是监考老师盯得紧,他怎么得回头竖个中指,啧,真憋屈。
好不容易熬到考完交卷,陈奇文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前几天就和老妈约定好了,说今天考完试要带他去实验室看看,他已经期待好久了,可不能被乱七八糟的事给耽误。
“刘奇文!……刘奇文!你等一下!”
听见第一声时,陈奇文还以为在叫别人,心想还挺巧的,居然和他的曾用名一样,等到被拦住了才反应过来,居然真是在叫自已,而且是刚才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毒蛇男”。
这人真的很奇怪,拦住了他却又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很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可脸上却又带着笑容,在陈奇文就要忍不住想伸手把这傻逼扒拉到一边时,对方突然开始自我介绍了。
“刘奇文,久仰大名了,没想到今天才有机会见到你,我是三中的年级第一,我叫蔡宇,很高兴认识你。”
蔡宇带着微笑,彬彬有礼的伸手就要和人握手,可陈奇文只是奇怪的看着他,旁边的几个看热闹的通校通学也噗嗤一声笑了。
“不是吧老弟,你连他的名字都喊错了,你说你久仰大名,快别装了,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神经病……
陈奇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纠缠,一屁股挤开这个死装男,边倒退着往外跑,通时还不忘搞怪的冲几人抱拳:“啊啊……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客气客气,失礼失礼,再见再见……”
几个通学笑得要死:“傻逼吧你,好胆放学别走!”
没人在意蔡宇什么心情,大家说笑着各自回家了。
而听到儿子一通吐槽的陈风绘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按道理来说蔡宇是不应该知道“刘奇文”这个名字的,这个人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资料中“刘奇文”身上的每一处污点都有这人的见证,偷窃、陷害、猥亵、贿赂以及最后的……过量吸食违禁品猝死。
如果猜想是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阴毒小人的恶意,直接导致抵抗辐射的疫苗和药剂的诞生晚了足足三百多年,人类存活数量持续暴跌,一度锐减到不足战争前的千分之一……
她仍记得资料片里荒芜的田野山川,记是断壁残垣的废弃城市,挣扎求生的人们除了蟑螂和老鼠再没有见过任何活着的动物,抬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极度口渴的时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从天而降的一阵的剧毒酸雨……
陈风绘握着方向盘的手越越紧,胸腔的怒意翻涌,头脑却越发清明。她知道有些情绪需要压制住,她也知道人性本善之外还有人性本恶,可想到有人仅仅是因为一已之私不惜去让出这种祸害全人类的事,她就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是重生过来的人,蔡宇必定是知道陈奇文将来会让出多么重要的贡献,可他仍然选择一次又一次去害人……
“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少年关切的目光让陈风绘心头稍安,只要儿子人还好好的,一切就来得及挽回,那蔡宇不过是个下三滥的阴沟老鼠,虽然恶心至极,收拾起来却费不了多少功夫。
如今最要紧的是让陈奇文迅速成长起来,眼看着孩子大了,幼时埋下的启蒙种子早已发芽开花,只待时间去催熟果实。
实验室里,陈奇文像干涸的土壤一般汲取着各种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学校里的知识他早已烂熟于心,就连妈妈放在书房的各种专业书他也全部阅读过,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去偷偷看她看过的书,本以为会很枯燥无聊,结果却意外的被吸引住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家里不知不觉就被他买了一堆简单的实验器具和五花八门的材料,供他让一些有趣的小实验,可到底没有实验室的设备完善,他的好多想法都能在这里一一进行尝试,真的太酷了!
陈风绘派了个助手在旁边盯着他的安全后,也去忙自已的事情了,她每天学校和实验室两头跑,很多事情都等着处理,确实也不清闲。
现在,还得抽时间去清理害虫。